可他还未出声，姜烛就笑了：</p>

“但白辰，这一年，我其实，很想你。”</p>

白辰猛地睁大眼睛，心尖止不住地颤抖。</p>

姜烛从小就是一个人。</p>

一直都是一个人。</p>

拜入师门后，她也是一个人。</p>

她和周围所有人格格不入。</p>

直到遇到白辰。</p>

他看她的眼神，不是看鬼婴。</p>

他或许知道她与旁人不同。</p>

但他看她，依旧是在看人。</p>

他是她第一个朋友。</p>

夺回身体之后，每一次见到他。</p>

每一次他对她笑。</p>

她都会觉得，真好。</p>

“我知道你恨我。”</p>

“虽然不知道原因。”</p>

“但是，对不起。”</p>

他生气，他恨她，肯定有他的道理。</p>

白辰有时候会无缘无故的生气。</p>

她不知道为什么。</p>

但他生气，应该总是有原因的。</p>

白辰那么聪明，她即使想不明白，但他一定是对的。</p>

他总是对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我多生气，你跟我道歉就好。”</p>

“只要你道歉，我一定会原谅你。”</p>

“知道了吗？”</p>

她知道。</p>

也记得。</p>

所以，对不起。</p>

话音刚落，姜烛就再支撑不住，倒了下去。</p>

白辰稳稳接住了她。</p>

她以前其实不是无缘无故的生气。</p>

是气姜烛太乖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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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姜烛似乎不会跟人相处。</p>

就像是从没在这世间生活过一样。</p>

“姜烛，今天帮我值日吧。”</p>

“姜烛，垃圾你去倒吧。”</p>

“姜烛，我作业没做完，你的借给我吧。”</p>

“姜烛，厕所你去扫吧。”</p>

她从不拒绝。</p>

姜烛好欺负。</p>

所以所有人都欺负她。</p>

她似乎从来不会反抗，也不知道那是在被人欺负，别人说什么，她都会立马答应下来。</p>

每一次她答应，他都会生气：</p>

“为什么要答应？”</p>

姜烛很自然地回答：“师父说，要爱所有人，要帮助所有人。”</p>

她得长出心脏。</p>

虽不知缘由，但她得爱人，得长出心脏。</p>

师父那样说，她就得那样做。</p>

因为要爱人，所以她会无条件帮白辰。</p>

会替他报仇。</p>

会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p>

但这样好的她，被人欺负成那样，却半点不会生气。</p>

他很气：“你师父说的，就一定是正确的吗？”</p>

姜烛不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他。</p>

越是这样，他就越生气。</p>

“姜烛，我生气了！”</p>

她不明白为什么。</p>

她总不明白为什么。</p>

只知道，在他生气后，应该要远离他，不让他更生气。</p>

他简直气绝，所以找到她，很是无奈的说道：</p>

“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我多生气，你跟我道歉就好。”</p>

“只要你道歉，我一定会原谅你。”</p>

“知道了吗？”</p>

她笑着说知道了。</p>

其实她不知道。</p>

她从来就不明白原因，但她总会说。</p>

“白辰，对不起。”</p>

那样乖巧。</p>

一如现在，她摔在他怀里，虚弱不已，却依旧会对他说。</p>

“对不起。”</p>

她，一直都记得。</p>

白辰接住倒下的姜烛，轻轻拥着她，眼角滑落一滴泪，笑了。</p>

“嗯，我原谅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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