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瑾错愕了一瞬。</p>
他刚才是听到土拨鼠说宝藏什么的吧?</p>
所以它背着的小包袱,该不会是它口中的宝藏吧?</p>
“藏在哪儿才合适呢?”</p>
“就后院吧!”</p>
“那地方基本没人挖。”</p>
“藏在那里肯定安全,嘿嘿嘿……”</p>
土拨鼠一边高兴地谋划,一边背着自己的行李就往楼下走。</p>
齐瑾沉思半晌,还是起身,坐上轮椅跟了出去。</p>
他想知道,究竟是幻听,还是,他真能听到这土拨鼠说话。</p>
若是能找到它所谓的宝藏,那……一切就都是真的。</p>
齐瑾坐电梯下楼,刚到后院,就见土拨鼠正哼哧哼哧埋着什么。</p>
还不等他过去,土拨鼠就在土上蹦跶了几下,似乎想把土给埋死一点。</p>
“宝藏啊,你可得给我争点气!”</p>
“千万别让人给发现。”</p>
“以后跑路可就都靠你了!”</p>
埋完之后,土拨鼠满意地又把土给踩实了,便一溜烟离开了。</p>
别看它胖乎乎的,但别说,还挺利索。</p>
等土拨鼠离开,齐瑾便走到花园,观察了一下大致的位置后,确定范围。</p>
还不等他挖,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朝二楼看去。</p>
彼时,三楼,姜烛正坐在栏杆上,看着月亮。</p>
她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如墨的头发瀑布般披散着,没穿鞋,脚腕悬在半空中。</p>
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衣角,美得宛若一幅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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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在看月亮。</p>
齐瑾却知道,她没看月亮。</p>
她只是,在难过。</p>
她每每难过的时候,都会坐在栏杆上,望着月亮。</p>
齐瑾没再管地上的‘宝藏’,而是去到三楼,推开了姜烛的门。</p>
“阿烛……”</p>
他轻轻唤了一声。</p>
姜烛没反应。</p>
依旧呆呆看着月亮。</p>
齐瑾无奈,又唤了一声:“阿烛……”</p>
这一次,姜烛终于是有了反应,回了头。</p>
空洞的眼神,终于慢慢开始聚焦。</p>
她歪着脑袋,像个破损的布娃娃:“小哥?”</p>
“嗯,是我。”</p>
姜烛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活泼的从栏杆上跳下来,笑着赤脚跑到齐瑾跟前:</p>
“小哥还没睡呢?”</p>
“嗯。”</p>
姜烛坐在床边,摇晃着小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齐瑾聊天。</p>
齐瑾用热水洗了湿帕子出来,替她擦了擦脚。</p>
“好了,很晚了,睡吧。”</p>
他放下帕子,刚要离开,手却被姜烛抓住。</p>
她软乎乎的小手,死死扒拉着他的手。</p>
一时间,齐瑾心都要化了。</p>
“今晚小哥陪我一起睡吧?”</p>
月光倾泻而下,落在姜烛的小脸上,露出她惨白的脸和悲伤的眼睛。</p>
齐瑾揉了揉她的脑袋。</p>
“阿烛,这不合适。”</p>
可齐瑾睡到半夜,惊觉有人爬上了他的床。</p>
一毛茸茸的小脑袋,枕在他胳膊上。</p>
她垂着眼,抓着他的衣角,像只溺水的小兽,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浮木:</p>
“小哥……”</p>
齐瑾心瞬间软成一滩水。</p>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再赶她走:</p>
“嗯,我在。”</p>
姜烛似乎并不难过,只是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p>
语气也很稀松平常。</p>
齐瑾不嫌烦,一句一句的:“嗯。”</p>
就这样絮絮叨叨一个小时后,姜烛才低声道:</p>
“小哥,我好难过。”</p>
齐瑾叹了口气:“嗯,我知道。”</p>
她絮絮叨叨又说了很久,终于是有了睡意。</p>
在她半梦半醒之间,声音软乎乎的:</p>
“小哥,再等等,再等等,我就能治好你的腿了……”</p>
这简直天方夜谭。</p>
但齐瑾信:“嗯,我等你。”</p>
他永远,无条件的,信任她。</p>
因为,她是阿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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