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嘴唇发白，极其勉强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p>

“我是……丽娘……”</p>

她，是吗？</p>

一些残缺模糊的记忆，疯狂朝丽娘脑海涌来，叫她头痛欲裂，面色愈发惨白。</p>

“真的吗？”姜烛抬眸，“你真的是丽娘吗？”</p>

丽娘收紧蝎子手，身形却止不住的在抖：</p>

“我是！我是丽娘！如果我不是丽娘，那我能是谁？”</p>

“我知道，你这样胡乱一通扯，是为了给李灿脱罪！”</p>

“你只是想救李灿而已！”</p>

她越说越激动，作势就要动手。</p>

但一见姜烛捏起的拳头，她咬了咬牙，还是忍了。</p>

就，这可是空手能撕开通道的大佬啊！</p>

姜烛要真用全力，一拳下去，她怕是就得魂飞魄散。</p>

嗯……</p>

其实比起动手，她还是更喜欢讲道理来着。</p>

“啊？脱罪？”姜烛一脸懵逼，“我要带他走，要揍你，还需要给他脱罪？”</p>

这丫，过分看得起自己了哈！</p>

几颗花生米啊！</p>

喝成这样？</p>

丽娘：“……”</p>

路蕴川：“……”</p>

奇缘：“……”</p>

其余众人：“……”</p>

她是一点面子都不带给的啊！</p>

偏偏，还无法反驳。</p>

丽娘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那你究竟想说什么？难不成，你想告诉我，我不是丽娘？”</p>

“我告诉你，这不可能！”</p>

“即使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我是丽娘这件事情，不可能有假。”</p>

她指着谢玉琊，怨恨不已：“他害死我的那一瞬间，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p>

说着说着，声音就有几分歇斯底里了。</p>

“你真的，还记得清楚吗？”姜烛说道，“不若你说说，丽娘是怎么死的？她真的是被李灿用茶壶砸死的吗？”</p>

此话一出，不仅是丽娘，其他人都是一愣。</p>

“要不是被茶壶砸死的，她怎么会灵魂在茶壶上？”</p>

“大佬，你难不成是想说，丽娘其实是很多年后才死的，只是死后，意外附身在了这茶壶上？”</p>

“但这说不通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啊！”</p>

所有人都发出了质疑。</p>

丽娘更是嗤笑：“不是用茶壶砸死的，还能是怎么死的？”</p>

可姜烛的下一句话，却叫她的嗤笑，僵在了脸上：</p>

“丽娘，是在尚书府老死的。”</p>

“这茶壶，并没能要了她的命。”</p>

“不过，她的孩子，确实是在这个时候滑掉了的。”</p>

其余人：“？”</p>

大佬搁这儿编故事呢？</p>

丽娘瞪大了眼睛，张嘴就要反驳，可话还没说出口，一些奇怪的记忆就涌入她的脑海里。</p>

丽娘，似乎真的没有死。</p>

不仅没有死，还做了尚书府的小妾。</p>

一辈子，虽唯唯诺诺卑躬屈膝，却也确实不愁吃喝。</p>

“这怎么会？”丽娘面如死灰，“我如果不是丽娘，那我……是谁？”</p>

“执念。”</p>

“什么？”</p>

“丽娘的执念。”姜烛说道，“你不是丽娘，你只是丽娘过于不甘而留下的执念，因为这股执念过于强烈，所以才衍生了你。”</p>

执念由鬼气而生。</p>

而留存在鬼气上的记忆，对她而言，毫无保密性。</p>

所以在进入这个空间，被鬼气缠绕住的一瞬间，她就知道丽娘身上发生的一切了。</p>

“李灿并没有杀你。”</p>

事情的原委，与丽娘执念脑海里的，有很大的出入。</p>

倒不是丽娘一直不知道。</p>

而是因为之前发生了一些意外，叫她忘记了这些记忆。</p>

原本的故事，是这样的：</p>

李灿与丽娘青梅竹马，成亲后，丽娘四处纺织赚钱，李灿则一门心思念书。</p>

那一年，他上京赶考，临走前，握住丽娘的手，诚恳且温柔地说道：</p>

“你等着，待我考上功名，一定会回来接你！”</p>

丽娘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