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片像飞镖一样，直直地朝他飞来。

兰年却丝毫不慌，从轮椅里掏出一把折扇，手腕灵活地护着自己的面容，“杀人诛心，连个好看的模样，这是都不准备留给我？”

他眯了眯眼，像是被彻底激怒一般。

“未免也太过分了！”

另一处，音箱被拦腰斩断。王若寒吃力地站着，有些看不懂地上不断吐血的薛瑞，“你们这样的人原来也会有感情？”

滚烫的血糊在喉咙，薛瑞心里藏了好多话，最后只能说出一句，“能带我去见她最后一面吗？”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倒计时，放下了困扰他人生轨迹的骄傲，卑微地看向王若寒。

风吹过，王若寒静静地看着一身是血的薛瑞，终是抚摸了下带有W标记的铁片，将它掰下放进了自己的胸口处，朝地上的人伸出了手，“看在你死前做了件好事的份上，这个心愿我帮了。”

“谢谢。”

王若寒立刻拒绝，“别谢我，要谢就谢来带你走的阎王爷。”

“对不起。”

“做都做了，现在道歉，还有什么用？”王若寒扶着薛瑞，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厌恶，“死去的人能活过来，还是你觉得你的道歉比这些还要金贵？如果是后者，我现在就亲手杀了你！”

“这个世界，就不存在比生命更珍贵的道歉。如果有，那纯属扯蛋！”

铁甲防御能力没的说，可唯一不足就是毫无攻击能力。

看着兰年四周土壤突然形成一片沼泽，将进攻的柳笙和?浴露困在其中，苏止毫不犹豫地冲向前，从铁甲里扔出两根绳子，作势面朝相反方向，“抓住，我拉你们出来。”

等薛瑞赶到时，他眼中只看到轮椅上的狗东西手中把玩着手中的铁片，慢慢把其中一块对准了柳笙的后背。

“不......”脚步不稳，但薛瑞还是反应迅速地推开王若寒，踉踉跄跄却不肯放慢速度地扑向柳笙，在看到她抓着绳索脉搏处的血丝，还是没忍住心疼地开口道：“这一回希望我没有来迟。”

鲜血溅了柳笙一脸，她不可思议地摸向薛瑞的后背，微微皱了下眉地被他推开，瞳孔瞪大的瞬间，柳笙看到薛瑞拔出后背的铁块，在坠入沼泽的那一刻，扔向兰年。

他的力气总是很大。

破了洞的折扇刚要掉落在地，身后突然赶来一名蒙面人，他嘶哑着声音，紧紧捂住轮椅上人鲜血不断涌出的脖颈，“我..走..”

被紧紧护在怀里的兰年笑着抱住在人世间体验的最后一份温度，轻声骂了句傻子，伸手抚摸了下他的头发，“带我离开这里。”

泪水滴落，蒙面人朝身后看了好几眼，像一道影子般快速地消失在了原地。在他们离去，地面的沼泽消失不见。

“靠，障眼法。”?浴露没忍住骂了句，慢慢将视线放到了地上脸色灰白的薛瑞身上，没忍住摇了摇头，第一反应要捂住苏止的眼。

“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