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开口道：“那你们现在靠什么续命？”

老婆婆叹了口气，也看了眼苏止的手提包，刚才她可是没忽视地上被偷偷捡起的饭包，以及地面残余的火腿肠碎渣，“小镇最东侧的沙土。”

再往里走，哭声更加明显。

“可我们这里，你们也都看见了。都是一群老弱病残，除了要提防地面上吃人的死亡贝壳，还要防备时不时来抢夺资源的秘鲁城战士。”

“小姑娘，你们俩发发慈悲，赶紧走吧。”

老婆婆放下拐杖，险些跪在了地上，被苏止扶住，“奶奶，你不用这样的，我们本来就是过路。而......”

“而且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柳笙看了眼苏止，急忙打断这个软心肠的笨蛋，把她拽到身边。

老婆婆看着这一幕，也识趣地把眼神挪开，不再去看苏止的手提包，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等老婆婆走远，柳笙将苏止推到墙上道：“你刚才想干什么？”

苏止垂眸，“这里的人太惨了。”

“惨的人多了，这个世界病了，一地球的人你都能救得过来吗？只凭你这手提包里三四个饭团，你能救下几个人？又能救他们几时？你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护住自己！”

柳笙瞪着苏止，“我就问你，你把这个饭团给老婆婆。你让她怎么分，谁吃谁不吃？这本就不公平。这里有他们生活的模式和规则，容不得你这微不足道的好心插足！”

“小心，善良变恶魔！”

见惯太多贪婪与反目成仇，柳笙在这个末世最讨厌的就是不计后果的圣母。而每次她都能看到那些个圣母死于救助者手中。

在苏止的低头认错声中，柳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对面前还很陌生的女生发火了。她扶额，“你认识到错误就好。”

“你还记得我说过未来城吗？”苏止弱弱地开口，“我救不了这里的所有人，你说那一座城可以吗？或许我们可以带她们去。”

柳笙闭嘴，蹲下身，整理着草垛。在苏止长时间的沉默中，“苏止，我问你，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生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