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不以为意地一笑,梁允泽又道:“如果纪琰所说是真的,父皇当真病重的话,如今神医已不在了,这世间能救他的估计只有你了。”
林真知道他的意思,她轻蔑一笑:“若非万不得已,我绝不会暴露自己已袭得母亲传承之事,况且人各有命,我不能与天相争。”
这倒也是,梁允泽垂眸。
林真看着他:“不过,你真的希望他长命百岁吗,或者你那话只是试探我,如果皇上知道我能治他来求我,我会不会出手?”
梁允泽摇头,他其实也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算了真真,我不想谈别人的事了,说说我们吧。”
“我们?”林真不解,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是没说清楚的吗?
“我直接说吧,我舍不得你,虽然从前我跟你说过要你不许跟他圆房,要你与他和离,然后我会想办法给你另一重身份接着嫁给我。”梁允泽说,对于这些他设想了很对,几乎全部退路他都已设想过,“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跟他发展到什么程度,只要你还敢到我身边来,我不管外人怎么说,流言怎么传,我定将你留在身边,谁也不能带走。”
林真看着他,倒是久久没有说话。
梁允泽轻轻握住她的手,眸光流转间尽显柔情:“真真,对不起,从前都是我太过愚蠢了,瞻前顾后,在你最需要我伸出手的时候却选择袖手旁观。我知道你从来不在乎什么权势,名望,荣华,纪琰打动你的从来都是他不参杂任何利益交割的情意。”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有些晚了,可是真真,你知道的,如果纪琰不是那个痴傻的纪琰,只怕他对你的感情一样会有其他情愫参杂其中;你不能因我是个正常人,有正常的利益需求而抹杀我在感情上的公平竞争权。所以即使晚了,我还是要说,我爱你,我愿意全身心不参杂任何利益任何得失地去对你好。”
“永远只对你好。”
“其实该对你说对不起的是我。”林真叹了口气,“当初是我太过游戏人生,从相国寺藏经阁那场大火之后,我是转变了很多,说实话,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对任何男人都抱着一种调戏玩弄的感情,从来没有认真过,也正是这样才会招惹到你。”
“当初是我不正经,让你深陷其中算我负你行不行。”林真说,“但是我已经许了纪琰,他说会永远爱我,一辈子都是不会再纳妾,只我一个,我想要和他试试他说的那种一辈子。”
“真真......”
“你听我说。”林真打断他,“你有你的路要走,而你那条路,我可以助你,却不能与之并肩,与你并肩的那个女人,不该是我。”
纪琰站在门外听了许久,并没有发出任何响动,而实际上屋里的两个人闭着眼睛,精神早已进入了运转的创世炉内,就算他发出响动,屋里的两个武功高手也感觉不到他。
等他们调息结束早已天色尽黑,过了掌灯时分。睁开眼时,纪琰已经坐在屋里的圆桌旁给他们倒茶了,他端给林真:“真真,你累了吧,先喝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