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屋里,衣服从门口一直丢到床边,屋里的桌椅也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梳妆台也斜在一边,上头的首饰胭脂什么的洒了一地......
总之,怎一个乱字了得。
清晨的柔光从窗户打进屋里,照在床上林真的脸上,初尝了云雨涩果的少女脸上红晕未退,因光线的刺眼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纪琰悄无声息地将屋里随便收拾了一下,至少把昨晚的战场打扫得没那么不堪,也免得一会儿下人们进来瞧见了,还以为昨晚主屋里进了贼。然后才去扒拉开被子,娇妻在被子里面嘤咛一声,很不情愿地打开他的手。
“真真,你好可爱啊。”纪琰在她耳边轻声说。
林真陡然清醒,睁开眼望见纪琰干净澄明的大眼睛,这与昨晚那双带着些腥红,缠满欲望的眼截然不同,她甚至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做了个春梦。可身上传来初夜后的不适感还是让她回想起了昨晚那真实的癫狂,纪琰说他把那本‘好书’翻烂了,林真总归是相信了,因为昨晚着实体验了一把。
纪琰捉住她的手说:“我以后每晚都要跟真真一起。”
林真坐起身来定定地看着他:“纪琰,你是不是好了?”
纪琰心头一慌:“啊?我不是一直都是好的吗?”
林真:“......”
怎么会这样,昨晚那个男人,凶猛可怕地让她都有些怵,既不像个傻子,也不像个文人。
纪琰坐到床沿边上搂住她:“真真,你喜欢吗?”
林真也跟着笑了起来,躺进他怀里说:“我终于知道纪崇为什么说我可能短时间里能忍受和不谙世事的痴子在一起,但可能无法一辈子忍受了。”
“什么意思啊?”纪琰故意装傻问她。
任何尝过了味道的女人,都难以忍受后来的孤独吧。林真这样想着耸了下肩,只道:“没什么,你不懂就算了,不过小火你要记住一件事。”
“什么事?”
“你现在已经真真实实是我的了,你要是敢喜欢别的女人,或者敢和别的女人做昨晚我们做的事,我就废了你。”林真朝他举了举拳头。
纪琰笑了,抱着她说:“我只喜欢真真,我只想要真真。”
“这还差不多。”
连着几日下雪,汴梁城里很快就积了雪。
因着冷,林真这几天没有出门,只在问心院里白天跟纪琰腻歪,晚上便给梁允泽炼药。
大概初尝云雨滋味,上了瘾,两个人越发离不开彼此,有时候大白天就遣开了下人关了房门,别问在干什么,总之可忙可忙了。
转瞬,便到了玉山王与沈黛音大婚的日子。
林真只管与纪琰找了个角落坐下,管外头丝管弦乐,乱舞纷飞,夫妻两个耳鬓厮磨,调笑不已。
人来人往的玉山王府,人声鼎沸的各个角落,皇后一早就来了,虽一国之母用不着迎来送往,但端坐高头早已围拢了一堆的贵妇,天南地北地说着,听着台上戏子的咦呀唱作,无不是喜庆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