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允泽进屋拍了拍跨过窗槛时沾染到膝盖处的淡淡灰尘,拂袖于屋中那张红漆木圆桌旁坐定,倒一杯热茶先平一平这一路小跑而来的微微气喘。
林真摸着下巴坐到他旁边,声音清悠:“敢情这儿是王府吗?”
梁允泽不理会她,只道:“李府嫡女引诱宋远霖之案已经移交大理寺处理,因是涉及朝中官员,其中被宋远霖主动牵扯出的清水镇熊氏灭门案,也将重新清查。”
“这事儿先不急,王爷我们先打个商量。”林真一把夺过他送到嘴边的茶不,美的他,这可是她睡觉前喝过水的杯子,“以后能不爬我的窗户,进我的闺房吗。”
“你居然还在意这种小节。”梁允泽啧啧两声,“怎么也瞧不出你是个爱惜名声的好,女,人啊。”
“王爷这是爬窗爬习惯了是吧,难不成以为侯府的窗你也想爬?”林真瞪着他。
梁允泽听着她的话陷入一阵幻想中,他笑道:“说起来爬你家问心院,当着纪琰的面跟你亲亲我我,好像也还不错。”
林真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水渍溅了满桌,梁允泽看她当真生了气,道:“行了,我以后尽量找些借口来见你,总成了吧。”
林真意外地瞥了他一眼,难得他竟没有与她过多纠缠,反倒是伸手过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声音平和道:“别每次看我哪哪都不顺眼的样子,我可不想次次都惹你生气。”
林真起身开了半边门瞅了下天边,秋末的艳阳高照,爽气得很,这太阳也不是从西边儿出来的啊。
“这谁的信?”桌边梁允泽不理会她的怪行径,转而拿着她遗落在凳子上的那封信自顾自看了起来。
林真复又关好门踱步回来,她没说话,双手抱在胸前任他慢慢将信看完,梁允泽读完了那封信抬首跟她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睛里都闪着意味不明的精光。
梁允泽将信重新装好:“真是有意思,他这么做到底图什么,我竟有些看不明白了。”
林真左手食指卷玩着自己鬓间的耳发,哼了哼声:“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我妹妹的事情,除了你知道以外,宋远霖也是知道的。”
“......”梁允泽微怔,“知道熊宝儿就是你妹妹,还是知道你在查熊家的死。”
“都知道。”林真挑了挑眉。
梁允泽眉头一紧,林真又道:“一条土蛇,不过吃饱胀撑了些,竟就真当自己是龙了,我这就去会会他,看他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要我陪你去吗?”梁允泽看着她。
林真想了想说:“好的呀,宋远霖现在傍上了玉山王府,定然要像对付李云悠那般,拿玉山王压我,你去的话正好也可以给我撑撑门面,叫他知道我可不是李云悠。”
也不再是熊宝儿。
“撑门面?”梁允泽笑了,“还当你要硬气的回绝呢,按你的路数不是靠自己才最好嘛,这回竟愿意让我陪着。不过话说回来可是侯府的世子妃,再者郭府也不是李府那样好惹的,怎么说你都不用怕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