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怀闻言笑了，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拭去她眼角的泪。</p>

“你又骗我，仙人在哪儿？你让我也看看？”</p>

江晴雪唤出小福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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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你能让他看看吗？”</p>

小福子转了个圈圈，金色的身子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裴聿怀面前。</p>

“你别怕，我可以让你死的舒服一些。”</p>

裴聿怀揉了揉眼睛，看看小福子，又看看江晴雪。</p>

“还真有仙人？真是仙人呐，我就知道，那日的跛足道人是你吗？晴雪，你也是仙人吗？”</p>

难怪她那么想死，难怪她拥有不老的容颜，难怪无尘道长会说，她是他的贵人，这一刻，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豁然开朗了。</p>

江晴雪靠在他肩头，失声痛哭。</p>

“聿怀，我会记住你的。”</p>

裴聿怀摸着她的头发，眼泪缓缓的落下来。</p>

“晴雪，是我拖累了你，你早就该走了是吗？让你陪了我这么久，真是委屈你了。”</p>

江晴雪看着他摇头。</p>

“不是，是我舍不得你，是我心甘情愿留下的。”</p>

裴聿怀垂下眉眼，目光落在她脸上。</p>

“我就知道，你也是爱我的。”</p>

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就像微风拂过。</p>

时下正是春日，乾德宫的阳光正好，大树大树的海棠开的正艳，粉白的花瓣扑簌簌落了一地，绚烂的轰轰烈烈，像极了他们这一生。</p>

岁月啊，原本是那么的漫长，可一步步走下去，却又那么短暂，犹记在江府初次相见，恍若还是昨日。</p>

她握紧裴聿怀的手，哭红了双眼。</p>

裴聿怀就那么不舍的看着她，直到困意来袭，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p>

江晴雪无声的哭喊。</p>

“夫君……”</p>

原来看着心爱之人死去，会是这般钻心的痛。</p>

乾德宫的宫人全部跪伏在地，哭成了一片。江晴雪缓了缓情绪，让青蒿去宣几个孩子前来乾德宫。</p>

她将系统里剩下的积分全都兑了，买了六粒孪生丹和龙凤胎丹，分别拿锦盒装着，留给了裴时宴。</p>

“宴儿，这是仙人给我的生子丹，还剩下六粒，母后留给你，若下一任皇帝子嗣艰难，便让他的皇后服下一粒。”</p>

裴时宴知道她是在交代后事，喉头哽咽。</p>

“母后，你是要随父皇而去？你就忍心丢下我们？”</p>

其他几个孩子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抓着她的手不放。</p>

“母后，你就再活两年吧！儿臣舍不得你啊！”</p>

江晴雪为难的摇了摇头。</p>

“不行，母后还有任务。”</p>

老六抱着她的腿，哭的一塌糊涂。</p>

“父皇走了，你也走了，儿臣以后再也没娘了。”</p>

江晴雪指了指角落里那个正在偷偷抹泪的男人道。</p>

“有事儿找你们舅舅，宴儿，母后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舅舅，你要答应母后，要善待他，没有他，你母后早就死了。”</p>

江璟也不复年轻，头发胡子都花白了，挺直的脊背也弯曲了，他走到榻前，拉住江晴雪的手。</p>

“妹妹，你放心去吧，孩子们有我！”</p>

江晴雪拍了拍他的手。</p>

“哥哥，辛苦你了。”</p>

她说完，就躺到了裴聿怀身边，拉着他的手，安详的闭上了眼。</p>

“母后……”</p>

“父皇……”</p>

“妹妹……”</p>

意识完全消散前，她听到孩子们放声大哭，还听到江璟隐忍压抑的抽泣，再见了，所有爱过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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