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漾漾此刻提起而想做。</p>

这件事，早就在她的计划之中了。</p>

“那你小心行事。”漾漾叮嘱了一句。</p>

“好。”</p>

盛千意没待多久便离开了。</p>

待她走后，顾长蘅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p>

她们俩的传音内容，并不为外人所知晓。</p>

顾长蘅只能通过两人的神色变化来判断，漾漾起先是诧异了一下，而后又是担忧。</p>

如此想来，盛千意应当是答应了。</p>

“她是一口答应的。”漾漾一边给南立贤掖好被子，一边解释了一下，“四舅舅，她并不盲目，更不犹豫，她似乎很清楚自己要什么。”</p>

虽然，至今仍然看不透盛千意的目的。</p>

但，她给人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坚定。</p>

“相比之下，倒是我有些漫无目的了。”顾长蘅检讨自己。</p>

“四舅舅，不要迷茫，现在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p>

“什么？”</p>

“查一下南立贤的生平，他在意什么，重视什么，有没有什么未解的心结，越详细越好。”</p>

漾漾之前未曾治过疯病，所以特意请教过苍枯爷爷，苍枯爷爷告诉她。</p>

“疯病归根到底是心病，找到发疯的因头即可解。你可以尝试着用病人在意的人或物，对他进行刺激，他会有所反应。”</p>

“还有个明心术，或许对治疗疯病有用，你可以尝试一下。”</p>

漾漾感激道谢。</p>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练习明心术。</p>

顾长蘅则去查南立贤的生平，方便之后对症下药。</p>

忙碌时时间过得极快，一连两日过去。</p>

徐姑姑已经从一开始的守在床头，挪到了屋门口，屋门口还不够，她又用手指堵了耳朵，神情忧愁。</p>

这两日，小顾掌门一直在南立贤床边唱歌。</p>

是的，没听错，是唱歌。</p>

“遗忘遗忘都遗忘，阿~莫慌莫慌都莫慌，啊~......”</p>

很古怪的歌。</p>

小顾掌门唱得更是古怪。</p>

她唱歌时嗓音甜软，带着小孩儿独有的稚气，但是曲调却总是怪异，山路十八弯一样。</p>

徐姑姑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夫治病，但如小顾掌门一般治病的，实在是世所罕见。</p>

自然，如那小熊猫一般，觉得这歌声十分悦耳，凑得近近的，一脸陶醉的灵兽，更是十分难得。</p>

没错，这次的明心术，漾漾用的依旧是惯用的唱歌疗法。</p>

一边唱歌，一边施放明心术。</p>

只两日便掌握得差不多了。</p>

系统直呼天才小恶霸。</p>

顾长蘅那一边也有了些进展，他风尘仆仆地赶回，将查到的情形娓娓道来：“南立贤并非川萝城人氏，而是星沉国人氏，二十岁那边出门闯荡，在川萝城遇上了他师父，便在此定居，南立贤是个沉得下心的人，平日里除了炼器就是炼器，自他师父病逝后，他消沉了好一阵子，收了个小徒弟分散了心神，才渐渐振作起来。”</p>

南立贤的生平，是极纯粹的。</p>

倘若没遇上听弦这个疯子，他会有顺遂纯粹的一生。</p>

漾漾挠头：“那他最在意的人，是他师父？”</p>

“算是。”</p>

“他徒弟也算一个。”</p>

“对了，还有他在星沉国有位妹妹，自小感情颇好，只是他离家后，兄妹俩已经数十年不曾见过面了。”</p>

漾漾捏着下巴：“他师父病逝，请不到了，他徒弟和妹妹倒是可以请过来。”</p>

顾长蘅示意她看向门外：“人已经到了，就在门外。”</p>

屋门外，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弟子和一位高挑瘦削的女子，正把目光投向屋内，越过漾漾和顾长蘅，看向床上那仍在昏迷的人。</p>

“四舅舅，你办事真靠谱！”漾漾感叹。</p>

他全心全力做一件事时，总能将事情办得极漂亮。</p>

“进来吧。”</p>

得了顾长蘅首肯，小弟子和女子齐齐走进屋内，小弟子踉跄着扑向床边，压抑着声音喊了一声：“师父！”</p>

那女子也垂首抹泪，瞧着很是伤心。</p>

小弟子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试探了下南立贤的鼻息。</p>

然后猛地抽回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师父，师父他没气了！”</p>

他不仅人长得呆，行为举止更是呆。</p>

漾漾歪头，水润的双眸眨了眨，忍不住提醒他：“探鼻息，要探久一点。”</p>

刚刚那位小弟子刚刚伸手就抽回手，能探出鼻息才有鬼呐！</p>

“而且，你没发现，他身体是暖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