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醒醒。”</p>

迷迷糊糊间，苏星河耳边传来蒋鸢的低声呼唤，背上感觉到一阵有节奏的拍打。</p>

抬头，正好对上讲台边周立平阴晴难测的目光，往日笑呵呵的脸上满是严肃。</p>

“下面，大家把书翻到第56页，这个知识点在力学中很重要……”</p>

苏星河狠狠掐着自己的左胳膊，终于逐渐清醒，昨晚不小心熬晚了，她今天又在课上睡着了。</p>

她懊恼地挠了挠头，心里明白这回怕是无法交差了，脾气再好的老师应该也不能忍受一个星期八节课睡四节课的学生吧。</p>

果然，下课时，周立平放下粉笔，平静地望着一班的学生。</p>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晚上回去大家把对应的力学练习册做一下，晚点会再发一张试卷，这两天也抓紧做做。苏星河，你自习课来找一下我。”</p>

周立平的身影还没走出教室，蒋鸢的声音已经响起。</p>

“星河，你最近还好吗，怎么觉得你这状态不对，特别每次物理课，你头点的，我看着背影都害怕。”</p>

“别说了，鸢鸢，我也害怕。”</p>

苏星河从桌子抽屉中拿出下节语文课要用的书本，绝望地侧趴在桌子上。</p>

“我昨晚做梦都是自己灰溜溜地离开一班，张寒雁趾高气扬地大笑着对我指指点点。”</p>

“你压力太大了，想开点，超不了很正常，张寒雁底子比你好，咱别在意一两次的输赢。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们脸皮厚一点，她也奈何不了你。”</p>

“唉。”</p>

“说说吧。”</p>

自习课上，苏星河局促地站在周立平的办公桌前，望着周立平缓缓放下喝了一口的茶杯。</p>

“老师，对不起，我最近上课状态不太好，每次一不小心就困了，我一定深刻检讨自己，下次争取，不，一定不睡了。”</p>

她低着头，目光所及是办公室中光滑的瓷砖地板。</p>

“星河，你这不是第一次了吧，据我所知，你也不是只在我的课上睡。是什么问题呢，虽然我高三才带你，但是我觉得你也不是贪玩的学生。”</p>

周立平的声音并不严厉，苏星河甚至听出了点温柔的感觉，就像只是在例行询问学生日常情况般，有一瞬间，她甚至忘记自己来的初衷。</p>

“我…”</p>

苏星河抬头看向周立平真诚的双眼，手紧了紧，不自觉地攥成拳头状。</p>

“老周，我觉得物理好难。”</p>

听着苏星河半天才憋出的这句话，周立平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苏星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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