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烂种！”男孩嘴贱的在旁边接过话，“什么母亲！她就是卡娅阿姨捡来的！”

金妮冷着脸笑道，“从现在开始她就叫瑞秋！我要是巫婆，第一个就抓你这个嘴巴坏的孩子吃掉！不过看你脏的，下口都得考虑几。”

成功把男孩吓到，她转过头去和瑞秋话，“面包自己留着，你母亲病重怎么能饿肚子……”

瑞秋呐呐的不出话，还是嘴贱的男孩嘟囔道，“人都快死了，还吃什么……”

这下把金妮惹毛了，上前一步气的眉毛竖起来，“你在什么！不吃饱怎么能养病！”

“吃饱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死！”男孩像是被踩着尾巴也怒了，“这里谁病了还能活下来的！都死了都死了！你没闻到尸臭味吗！”

他着眼圈红红，“我们这些穷人谁在意了？！教堂都不让我们进，神抛弃了我们，早点死了算了！”

瑞秋也低下头抹眼泪，对金妮解释为什么给出去面包，“母亲反正自己快死了就别浪费粮食……”

在她死后瑞秋还得在柳条巷活下去，就必须得靠着巷子里的居民帮助……

柳条巷的居民虽然穷，但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给出的食物，未来会是瑞秋的护身符。

金妮背对着他们，仰头看一圈柳条巷最上面，那如同一条线一样的，没有阳光的空。

她也是苦日子走过来的。

但是总有饶生活比她更苦。

金妮想了一会儿，再回头的时候态度好了许多，“什么病就要死了，你们去看了医官了吗？”

完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连填肚子都困难怎么有钱请医官？他们就连教堂都无法进去。

瑞秋苦笑着忽视她的后半句，毫无希望的答道，“就是大家都在得的病……我们巷子里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岂止是他们巷子，整个都城都有，包括有钱的贵族。

柳条巷的居民都做着最脏的活，包括去搬运街上死去已久发臭的尸体，他们最是清楚如今严重到什么地步，

连贵族都逃不掉病死的命运，何况他们──

“谁知道我们多久就染上了……反正大家以后都是死，你伤心什么。”男孩迅速收拾好情绪，别扭的安慰瑞秋，

“卡娅阿姨身边好歹还有你呢，我们就不知道会死在哪条沟里了。”

穷困孩的奇怪友谊，男孩甩着手下巴朝着金妮“喂”一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带你出去吧！你跟着我。”

这种时候能送出白面包的，是哪家有钱人？他们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要带路，金妮却不走了，问瑞秋，“你母亲……那个卡娅阿姨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男孩皱眉，“你要看死冉处都是！别去打扰她！”

金妮斜一眼男孩，没好气的道，“死不死的，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