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魚市面上少見。
北極紅鳍鲑魚露出來的部分,魚眼睛都有拳頭那麽大,不會眨眼,外突着轉動,朝天豎起的魚嘴開開合合,好像模拟咬人。
“還挺兇。”林千俞沒急着把它撈出來,這麽大條魚,想拿出來必定得再擴冰洞。
可她不可能在敲開冰洞的同時把北極紅鳍鲑魚拎出來。
有點縫隙能移動,這條大魚肯定一溜煙就跑,大半身體都在水裏的魚不好控制。
林千俞給直播間留了個北極紅鳍鲑魚正面鏡頭,轉身回去吃烤魚,這大魚就這麽放着了。
她撕下烤魚背上的肉,調味料灑滿的烤魚很香,邊緣更是烤的焦脆,“還是新鮮的魚肉味道更好。”
新鮮的海魚跟之前收集起來的那些魚比起來,不知道差在哪,但吃起來的口感很輕易的就能分辨出來。
小企鵝見林千俞只是看了一眼那魚就回來了,眼睛眨了又眨,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颠颠跑過去,繞到背後,鳥喙叼住魚腦袋,努力往外拽。
只是……小企鵝身形和北極紅鳍鲑魚想差太大,把魚拽出冰洞是有心無力。
小企鵝的喙咬着,身形整個往後倒,傾斜着卻沒有倒下去,一時間,好像畫面靜止了一樣。
林千俞挑出烤魚的那根大刺,看了一眼跟大魚較勁的小企鵝,“小心別摔了。”
話音剛落,小企鵝的喙就從大魚腦袋上滑落,後仰的姿勢讓它沒時間反應,鳥喙松開的瞬間,小企鵝便直挺挺的往後仰倒。
‘噗’的一下砸進雪裏。
冰洞周邊被清理過的積雪并不是很厚,勉勉強強撐住小企鵝。
可是這樣滾一圈再站起來,小企鵝身上還是沾了不少雪,摔的有點懵,如果退化成前肢的翅膀足夠長的話,這會它應該已經開始揉自己的後腦勺了。
【林姐言出法随。】
【哈哈哈,人家的眼珠子都快比你大了,還想拽出來。體型不大,志氣不小。】
【我都不敢想把這個麽小東西養在家裏魚缸,我會有多快樂。】
【戳一下腦袋能哭很久吧。】
……
小企鵝格外努力,又拉又拽的,地上的雪都被踩的斑駁,也愣是沒把魚拽出來。
它累的直喘氣,裝滿了魚肉的肚子上下起伏。
林千俞吃完了魚,拿雪擦手,“別玩了小家夥,來我這,我送你回家。”
之前她沒在這見過企鵝,許是因為斑海豹的緣故,企鵝都避着這片走。
暴雪這段時間,斑海豹沒來這曬太陽,倒是給了企鵝走動的機會,只是暴雪一停,它們就又走了。
林千俞戴上手套,被火烘了這麽久,裏面都是熱的,“走吧,你帶路。”
“啊!”
小企鵝得到指令,悶頭往前走。
北極狼跟在林千俞身邊。
裝魚的木板和背包就都暫時先放在原處,魚還有一部分沒處理呢,等回來還得繼續忙。
……
“你見過大海雀嗎?”林千俞看着小企鵝的背影忍不住問到。
小企鵝仰起頭,滿目茫然,“啊?”
看樣子是不知道了。
“大海雀跟你們長得很像,有機會讓你們見個面。”林千俞彎了彎眼睛,不知道企鵝跟大海雀碰面會是什麽樣子的,會不會好奇陌生的動物為什麽會跟自己長得一樣。
動物界沒有鏡子,它們對自己樣子的了解都是來自于水面,本來就很像,粗略看個大概就更像了。
林千俞揉揉小企鵝腦袋,“來,我抱你。”
跨過裂開的冰面,走上斜坡。
小企鵝平地走着都費勁,這種斜坡自然是上不去。
受傷的北極狼強大的身體素質,走這種地方都如履平地,沖上去腳步都沒絆一下,還可以随時停下,回頭觀望着。
林千俞一手抱着小企鵝,一手拎着木棍,盡量在北極狼走過的地方走,“我好像聽到企鵝的叫聲了?”
這還沒走多遠,回頭還能看見冰面上攤開的大堆魚,剛走上斜坡。
“啊!”小企鵝顯然也聽到了。
是認識的同伴的聲音,小企鵝熱切的回應,哪怕同伴不是在跟它說話,也依舊‘啊啊’叫個不停。
林千俞走到上面,正想着怎麽滑下去,結果剛探出頭,下面的企鵝齊刷刷擡頭,頓時,無數雙眼睛望向她。
企鵝叫聲都停了。
“……”
這麽下去,怕不會引起企鵝群的恐慌。
林千俞想了想,抱起懷中的小企鵝,兩手舉着探出斜坡,同時側頭道:“那個——麻煩問一下,你們誰丢孩子了?”
作者有話說:【此刻,一只剛捕獵回來的成年企鵝發出尖銳爆鳴。】
晚安早睡愛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