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獾歪着頭,斬釘截鐵,“嗷!”
不會!
林千俞點點頭,“好,那不戴這個也行,你要是舔了你就是笨蛋。”
蜜獾:“?”
彈幕:【??激将法?】
【嗷嗷嗷詭計多端的人類!】
林千俞見蜜獾愣住,像是在思考自己的話,于是又繼續說:“真的不戴嗎?萬一一個沒忍住,等回過神來已經舔過了怎麽辦?那你不就不知不覺成了笨蜜獾了嗎。”
“這事要是讓獅子知道了……”
“啊!”蜜獾擡爪拍桌。
太丢蜜獾的臉了!
林千俞檢查着伊麗莎白圈的卡扣,挑揀着看哪個大小最合适,“這個只需要戴幾個小時,時間到了摘下來就行。”
藥也上一遍就夠,蜜獾的恢複能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被繞了一圈,蜜獾還沒完全讀懂分析出啥意思,見林千俞張開手,便仰起頭,随着她去了。
林千俞手上麻利的将伊麗莎白圈扣好。
這會醫生也将蜜獾身上的傷口塗完了藥,轉到頭上。
從伊麗莎白圈邊突然伸出的手,蜜獾毫不猶豫的張嘴,“嗷!”
咬了個空,林千俞的手抵在它下颚處。
“頭上的傷讓我來吧。”頭上的毛毛短,林千俞也能看到都是哪裏受了傷。
醫生也沒推辭,将藥膏和棉簽遞給了她。
蜜獾眼睛努力往上看,視線卻只能捕捉到棉簽下面的小木棍。
被豪豬紮了還挺疼的,藥膏塗上去冰冰涼涼的,可以很好的壓下傷口處的刺痛。
藥膏厚敷,林千俞盡量将藥膏摸平,“好了。”
蜜獾後腦勺涼飕飕,聽林千俞這麽說,下意識就想擡手摸一下。
林千俞輕輕的說:“笨蛋蜜獾……”
“啊?!”蜜獾不服氣的擡起頭,并表示你是不是想打架。
林千俞忍笑道:“你弄到爪子上,然後在舔爪子的時候不就會把藥吃掉嗎?”
剛才說好了,吃到外塗的藥膏就是笨蛋蜜獾。
蜜獾愣了愣,放下爪子,真的就沒有再去碰自己腦袋。
醫生說:“回去盡量別沾水,等藥膏被吸收了就好了。”
蜜獾會下水游泳,也是得注意一些。
林千俞點了點頭,應了聲好,“謝謝醫生。”
壞墊子裏面的棉花都被掏出來了。
柏昭将航空箱裏壞了的墊子拿出來,重新換了個新的進去,“來,斑馬不在,我送你們回去。”
摘了豪豬刺的蜜獾自己跑回去都沒問題。
但斑馬不在,這麽遠的路,林千俞自己走回去也挺費時間的。
一回生二回熟,蜜獾進過一次航空箱,現在摘了豪豬刺以後再進去,同樣的航空箱又大了好幾倍,在裏面打滾都沒問題。
林千俞摸摸小狼腦袋,轉頭朝着正扒拉櫃子,好奇盯着裏面的瓶子看的白獅說:“團子?我們要走了。”
白獅往這邊看了一眼,從櫃子上下來。
被踩到後傾的櫃子随着白獅的離開,離地一點點距離的地方也重新落了回來。
‘咚’的一聲,櫃子裏面的藥晃了晃。
白獅走到林千俞身邊蹭了蹭她,轉身瞥了一眼柏昭。
原本站在林千俞後面的柏昭直接連退三步,拉開距離。
白獅這才滿意。
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眼神小動作,林千俞拎起航空箱,“走吧。”
柏昭:“好。”
---坐電梯直達一樓。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還沒走出去就聽見有硬物磨東西的聲音。
柏昭見怪不怪,“外面有只猞猁,它是奔着吃的來的,沒有惡意,一會盡量別起沖突。”
這話更像是對白獅和草原狼說的。
因為一般沒有人會主動去挑釁猞猁,和猞猁起沖突。
但是動物之間,總是會對其他動物有莫名敵意,見面審視挑釁完哈氣,最後演變成打起來,已經是見面争吵的流程了。
林千俞問道:“猞猁也是醫院救助的?”
猞猁就在一樓,而且是出門必經的走廊。
幾乎是走出電梯,一扭頭就能看見。
四肢着地仍有半人高的猞猁,嘴裏正叼着什麽,站在門前,前腿在門上劃拉着。
【好家夥,這要撓在我身上,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未必,但可能會東一塊西一塊。】
【猞猁:你好,外賣員,我來取餐。】
【這麽狠嗎?這要撓的是我家門,我非得沖出來撐死它不可。】
【哪裏是在撓門,分明是在開罐頭,】
……
在林千俞看見猞猁的同時,猞猁也注意到不遠處的人類。
“它嘴裏叼着的是……草原犬鼠?”
又名土撥鼠,是一種擅長跑跳充滿活力的小精靈。
它們好像不在猞猁的食譜上吧?
尤其是……後面陸續又有兩只猞猁冒頭,它們嘴裏叼着的,也都是生死不明的土撥鼠。
猞猁是離群動物啊,這怎麽這麽多只猞猁湊一塊了,而且還一起來救助站這邊。
是在做什麽?
林千俞:“???”
雖然疑惑,但她還是擡手搭在白獅身上,以免白獅沖出去跟猞猁打起來。
柏昭無奈解釋:“其實是個意外,我有個同事,那天遇見猞猁叼着土撥鼠,土撥鼠一直在叫,看起來挺可憐的。然後我同事一時有些不忍心,就放了挺多肉零食在地上。”
“想着是有了食物,吃飽了就不會再吃這土撥鼠了。”
放完東西,同事也沒直接走,就躲在暗處觀察這邊的情況。
“肉類零食确實是比土撥鼠更加吸引猞猁,于是猞猁把土撥鼠給扔了,把肉吃完。”
事情到這,也算是一件雙贏的好事。
可壞就壞在……
柏昭嘆了口氣,一臉菜色,“第二天,三只猞猁叼着土撥鼠在救助站大門口等着。”
那場面,真是想都不敢想。
早上看門的老大爺看見,還以為來堵他的,差點沒吓到心髒病發。
林千俞:“……”
【哈哈哈,土撥鼠:誰發的懸賞。】
【猞猁這哪是抓的土撥鼠啊,抓的分明是好吃美味的肉零食。】
【第一只土撥鼠:你不殺我就是想滅我全族嗎?】
柏昭接觸過這件事以後,也感覺很頭疼,“當時我同事放下吃的,隔着門跟猞猁都說清楚了,下回不要抓土撥鼠,想來就來,吃肉而已救助站還是供得起的。”
“後面等它們走了,我同事就把土撥鼠也給放了,結果第三天,第四天,陸陸續續……土撥鼠還繼續抓,猞猁也越來越多了。”
柏昭看着走廊裏撓門的那幾只,“你現在看見的還算少的。”
他甚至都懷疑,因為那個肉類零食,全島的猞猁都知道救助站這能拿土撥鼠換吃的了。
被猞猁叼着的土撥鼠生無可戀。
“這要是有土撥鼠反複被抓……”林千俞眯了下眼睛,也太慘了。
“嘿,我當時也這樣想的,後來放的時候,特意用可水洗的墨水在耳朵上留下點痕跡,放了以後,第二天就又被逮回來了。”
柏昭一拍手,“送過來的時候嘴裏還嚼着東西呢,一點不慌。”
直接就跟那被抓了好幾遍似的,經驗十足。
知道自己一會會被放掉,怕都懶得害怕一下。
而且,因為前幾次放并沒有打标記,柏昭不知道這只土撥鼠具體被抓了幾次,但後面計數以來,不少于三次。
柏昭不知想到了什麽,好笑道:“現在外面土撥鼠遇到天敵,不躲,跑去找猞猁,天敵被吓跑,它被叼着來救助站,吃一頓以後被放生。”
這都快形成完整的供應鏈。
受傷的只有救助站罷了。
“哈哈……”林千俞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土撥鼠:從反抗到順從,白吃一頓誰不喜歡啊。】
【就是就是,還得是在安靜舒适的環境下,吃着幹幹淨淨的營養均衡的土撥鼠專用糧。換我我也喜歡。】
【天敵:我真謝謝你們。】
【诶呀,誰通知天敵一聲,讓天敵也來這吃。】
說出了吃席的感覺。
還蠻熱鬧。
林千俞樂不可支,笑到肚子痛。
她整理了一下情緒,眉眼仍是彎彎的,問道:“要不跟猞猁說一聲,不抓土撥鼠過來也可以吃肉?但土撥鼠喜歡上這,猞猁不帶它們,它們會不會自己來?”
對于在草原上相對弱小的小動物而言,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好吃的還安全的環境,可能代價就是被人類順毛rua,當是按摩了,吃飽喝足往那一躺也蠻不錯的。
柏昭想了想,“說吧,要不然我怕土撥鼠天敵找不到吃的餓死,島上的生物鏈可別斷在我這。”
蝴蝶效應還是挺可怕的。
一些你看不上的,并不覺得很重要的事情,但最終也可能導致嚴重後果。
哪怕知道天敵除了土撥鼠還有別的食物,可萬一呢,萬一不湊巧的按照這個情況繼續發展下去,土撥鼠越來越多,天敵越來越少。
真出什麽事還得從外面引進。
而且,處于一個非常舒适的環境下,土撥鼠也會失去對外界危險的感知能力,救助站有能力養,又不能一直養着。
後面再下定決心把土撥鼠給弄出去,也就來不及了。
柏昭還是不想冒這個險,十幾年以後因為這件事被追責,狗看了都搖頭說聲‘慘’。
林千俞點了點頭,“行,我去說一聲。”
安撫的順着白獅和草原狼的毛毛,“你們在這等我,別跟過來。”
距離越近,越容易發生争執。
安撫好家裏兩只以後,林千俞這才上前。
但才剛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面猞猁先有了動作。
站在前面的猞猁從門上下來,眯起眼睛,“嗚嗷……”
白獅。
林千俞要打招呼的話頓在嘴邊:“……”
該慶幸它沒有說‘掉光了毛的’嗎?
林千俞嘆了口氣,“對,我就是白獅。”
【嗯嗯嗯???】
【哈哈哈哈猞猁也說林姐是白獅嗎?】
【親眼見證了林姐從否認到放棄,笑死我了。這下次見到那個獅群不得追着獅王打一頓。】
……
“先不談這個事情。”林千俞言簡意赅,奔着最主要的問題來的,“你如果喜歡吃這裏的肉,你可以直接過來,不用帶土撥鼠,但這邊給的肉也會很少,只靠這些肉吃不飽,還是得捕獵。”
猞猁低吼着。
被猞猁撓了半天的門悄悄打開了個小縫。
察覺到這邊動靜的猞猁二話不說重新站起來,前爪往上用力一拍,順勢壓下去,門便快速往裏推開。
“啊!”
裏面的工作人員躲閃不及,直接被門拍到了牆上。
得虧門和牆之前有一個三角地,不然這一下拍實了,不死也得掉半條命。
裏面的男生哆哆嗦嗦探出手,“林、林姐你好,我叫、印優然這一批新來的實習生。”
聲音聽着都快哭了。
林千俞沒看見人,卻還是應了一聲:“你好。”頓了頓,又道:“我也是新來的實習生,咱們是同一批。”
“……啊?”印優然躲在門後面茫然,看直播裏林千俞面對猛獸那泰然自若的樣子,他還以為林千俞是救助站的老前輩了呢。
畢竟,就算你能跟動物講話,你也得有膽子直面那些動物不是。
要是換了個膽小的,站在動物面前被獅子老虎它們吼一聲,就吓的一動不敢動,被說張嘴說話了,可能呼吸都忘了。
但林千俞從直播的第一期,看起來就是游刃有餘。
印優然其實對這種直播綜藝并不感興趣,是參加工作以後,上司硬性要求,他熬夜惡補的。
剛才,被猞猁堵門的時候,他還躲在屋裏看直播。
主要是投喂這件事未來可能會造成的情況比較危險,印優然快刀斬亂麻,直接在猞猁上門的時候選擇不喂了。
就耗時間,等猞猁自己離開呢。
要不是知道林千俞在外面,他是斷不可能開這個門的。
面對那麽多猞猁他也害怕啊!
第一次喂食的時候,是隔着鐵栅欄放的肉,也不是當面喂的。
後來被猞猁找上門,印優然一直都很慌,每次給吃的都是放下就跑,從沒有交流。
誰知道猞猁會不會突然嫌棄今天的肉鹹了淡了,然後給他一口換換口味啊。
柏昭看他們這麽隔着門聊天,說了句:“印優然你出來啊,看不見你人算怎麽回事。”
“我……”印優然努力往外伸手,這才注意到,門往裏開,他就是把手順着門縫伸出去,外面的人也是看不見的。
印優然試着把門推開,但是猞猁就站在這等着呢,他顫聲說:“我出不來。”
柏昭看着那幾只猞猁也嘆了口氣。
林千俞想了想,“你們先過來,關于零食的事情,我們再詳細的商量一下?”
猞猁爪子下按着土撥鼠,顯然是怕自己用來交換肉零食的籌碼跑掉。
——雖然土撥鼠好像并沒有要跑的意思。
【那個土撥鼠的表情笑死我了。】
【土撥鼠:還沒聊好嗎?今天怎麽又多了個步驟,這得加糧啊,累死鼠啦!】
林千俞見它們不為所動,學會了跟人類交換零食的聰明的大貓,并不那麽輕易的相信她幾句話。
看不見籌碼,林千俞側頭對柏昭說:“平時給它們的那個肉零食給我找一份。”
“好,稍等。”柏昭轉頭就去倉庫。
至于門後的印優然……
林千俞扭頭看向白獅,“團子?”
……
按在門上的力死死的将門板抵在牆上。
印優然縮在唯一安全的三角區,縮在裏面都不敢站直,左肩抵着牆,右肩抵着門板,卡的死死的,可能是撞得有點疼,這會都已經木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印優然滿腦子想着柏哥什麽時候能把肉零食拿回來,實在不行來屋子裏,他桌上有很多。
思緒游離,正漫無目的的亂猜,突然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門板松了。
印優然嘗試着動了動肩膀,門板頓時往外‘吱呀’一聲。
開、開了?
印優然小心翼翼的探頭,猞猁不在了!?
喜色快速蔓延至他整張臉,但是下一刻,咧開的嘴角驟然僵住。
白獅斜眸,面無表情的與他對視。
僵在門板上的手指,緩緩将門重新拉了回來,印優然躲在裏面,全當剛才的一切什麽都沒有發生。
【噗——這也太慫了吧!】
【被猞猁堵門後又被白獅突臉,想不害怕都難。】
【這可憐的猞猁長期飯票啊,吓的臉都白了。】
林千俞在白獅後面進來。
猞猁不會成群結隊的攻擊,它們不等成年就會自己出去生活,在面對白獅的時候,哪怕身邊有同類,也不會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所以,在它們評估與白獅打起來的利弊以後,還是選擇後退,讓出了面前這片區域。
它們雖然多,但白獅也有兩頭。
哪怕其中一頭看起來不是很厲害,但是那也是獅子啊。
萬一兩頭獅子打它們自己,它們怎麽都會落下風。
無論怎麽看,猞猁都占不到便宜。
更何況還有草原狼在。
單打獨鬥猞猁能跟草原狼打,可顯然,白獅不會給它們單挑的機會。
“印優然?”林千俞将門打開,“怎麽不出來?”
“白白白、白獅……”
“不用害怕,是團子幫你解的圍。”林千俞輕而易舉的在印優然攥的發白的指尖下,将門打開,瞥見拎着大袋麻袋包裝的東西過來的柏昭,她說:“出來吧,柏昭也回來了。”
猞猁比較多,又得管飽,一小袋兩小袋的拿過來,都容易讓猞猁因為食物不足而打起來。
柏昭也不想來回跑好幾趟,幹脆拿了整袋沒開封的過來。
“林姐,這就是那些零食,你看看怎麽用。”柏昭活動了一下手臂。
“好。”林千俞出去,招呼說:“團子,來。”
白獅正看着地上的,裏面有林千俞的手機,聽到聲音,放棄直播中的手機,轉身朝着林千俞走去。
草原狼聞了聞零食,蜜獾自己把航空箱打開,爪子勾住肉零食的包裝,開了個口,叼着裏面掉出來的肉粒吃着。
看過林千俞開關兩次的門,這鎖對于蜜獾來說也很簡單。
林千俞見它吃的掉渣,嘴裏的還沒咽下去,爪子上已經抱住新的了,“這是什麽肉的,這麽受動物歡迎。”
外面賣的一些寵物食品,有些為了吸引動物,會添加大量的誘食劑。
還有不少特殊的誘食劑,人聞起來沒什麽,是很正常的肉香,但動物吃起來就狼吞虎咽,一口接着一口。
柏昭說:“三種肉糜混合的,裏面還加了蜂蜜,應該是蜂蜜比較吸引蜜獾吧。”
跟黑熊一樣,喜歡蜂蜜喜歡到所有加了蜂蜜的食物都無一例外,全部喜歡。
猜到林千俞的顧慮,柏昭笑道:“放心吧,我們救助站的采購不是一個人做主,采用分批責任制,牽扯的人很多,真要是有材料不好,有誘食劑,肯定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柏昭還抱了一摞一次性碗來,“你拿這個分給猞猁它們吧。”
救助站這邊經常會有小動物來,雖說不能幹涉自然發展吧,但你看見毛茸茸的可愛小動物,就總是想摸索身上有什麽東西可以投喂一下。
為了避免工作人員随便把食物放在地上,到時候小動物吃不完,剩下的食物沒人管沒人吃,爛了壞了的發臭還找不到地方,所以特別安排了這種可降解的一次性碗。
放地上白色也顯眼,前一個工作人員沒注意,後面巡邏的看見了就順手給收起來了。
“好。”林千俞将袋子的開口弄得更大一些,裝了滿滿幾碗,上面都堆出尖來,跟坐小山一樣。
零食放在中間排成一排,林千俞後退幾步,蹲下說:“這些吃完,救助站就不再供應零食了。”
猞猁踩着土撥鼠,并沒有直接過來吃,而是先跟林千俞讨價還價,“吼……”
林千俞豎起食指左右晃了晃,“土撥鼠不是草原通用貨幣。”
【通用貨幣?我只知道魔鬼魚是海洋通用。】
【通不通用的,先看看土撥鼠還活着嗎,我感覺它也想吃土撥鼠糧了。】
【感覺土撥鼠挺想當這個通用的哈哈。】
……
林千俞這句話,猞猁很顯然聽不懂。
無奈,林千俞只能換了種方法,“救助站給你們長久的提供穩定的食物,是違規的。”
這個倒是真的,寫在員工手冊上的。
只是印優然一開始并沒打算穩定提供,就是遇見了,然後本着能幫則幫的想法,既沒有讓猞猁當天失去食物餓肚子,也沒有讓土撥鼠喪命在猞猁口中。
其實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
但這件好事,從第二天更多的猞猁帶着土撥鼠上門時就變了。
如同脫缰的野馬,開始朝着違反規定的方向狂奔。
“草原資源豐富,又不是旱季。”頓了頓,林千俞說:“這裏就是個島,哪怕到了旱季,遷徙的動物也走不出這座島,只是換個地方。”
換而言之,它們什麽時候都不會缺食物的。
“自己捕獵還能吃新鮮的食物,這些做成成品的肉,不如新鮮的好吃。”
猞猁撥弄着一動不動的土撥鼠,叼起土撥鼠帶了過來。
林千俞瞧着土撥鼠還有呼吸,吓暈不太可能,畢竟剛才被叼着的時候還睜眼呢,這會暈的時間不對。
感覺更像是在裝死或者……因為被抓了好多遍,知道自己一定會被放回去,還會得到一頓美味的晚餐,所以哪怕在面對設猞猁的時候也依舊很悠閑,悠閑到——困了直接閉上眼睛,大睡特睡。
不管怎麽看,這土撥鼠都是個心大的。
這樣也能睡得香甜。
猞猁蹲坐下來,“吼……”
“不交換。”林千俞手指從第一個碗一直指到最後一個,又重複的說:“這些吃完,以後就沒有了。”
猞猁呲牙。
林千俞背靠白獅,手裏給草原狼順毛,面對猞猁的不耐煩,依舊淡然,“下次再來,會給你們打針麻醉,送回去。”
這句話裏似乎又哪個關鍵字讓猞猁愣了愣,白獅瞥過來的眼神,讓它默了一瞬,舔舔嘴巴,雖然不喜歡,但還是勉強答應下來,“嗚!”
聽着本次交談落下帷幕。
原本在睡覺的土撥鼠,表情從最開始睡覺被吵醒眨巴眼的懵逼,逐漸變成睜大了眼睛的錯愕,“吱?!叽叽叽、叽?!”
好像到了這個時候,土撥鼠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
幾步蹿到林千俞面前,站起來氣勢洶洶的爪子指指點點,轉身又拍地,将地板拍的‘啪啪’作響,扭頭又指了指猞猁,“叽叽叽、叽?!”
【土撥鼠:斷鼠食路等于殺鼠父母!】
【啊?在說什麽呢,我家土撥鼠氣炸毛了。】
【這句都不用翻譯,罵得好髒。】
【哈哈哈救助站同意,猞猁同意,土撥鼠不同意了。】
想來也是。
不被猞猁抓來,上哪裏找又安全,又有很多好吃的食物的地方啊。
吃飯吃一半被追着跑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現在,居然有人要取消它的福利!
土撥鼠這怎麽能忍!
“叽、叽叽、吱!”土撥鼠嗷嗷叫喚,邊叫邊跑,偶爾絆個腳還要在林千俞面前打滾,可以說是氣壞了。
草原狼輕描淡寫的側頭看了它一眼,吱哇亂叫的土撥鼠頓時像是被扼住了喉嚨。
沉默,僵硬且安靜。
草原狼朝着它的方向邁出一步。
土撥鼠當即再次喊出了聲:“吱吱!”
同意!
聽它這麽說,草原狼才收回爪子。
【厲害不過三秒。】
【可以啊,沒想到土撥鼠的底線也這麽靈活。】
底線靈活的土撥鼠喪失了每日一頓飯,氣鼓鼓的摸肚皮,抓過肉零食咬了一口,頓了頓,也低頭跟着去吃。
“行,那今天的任務就到此為止。”林千俞坐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轉身跟柏昭說:“我們談話進行的非常順利。”
柏昭:“……”
好一個‘談話’。
主打就是一個我說你聽,你不聽我就讓白獅和草原狼揍你,不想挨揍你就得聽。
這跟直接打一架差點什麽呢。
唔……可能稍微顯得更文明一點吧。
袋子裏的肉零食還有很多,林千俞給草原狼和白獅各盛了一碗,還有趴在袋子上吃的不亦樂乎的蜜獾,也單獨得了一碗。
“柏!柏!”
剛放好東西,林千俞還沒來得及坐下,一個外國人急匆匆的跑進來,着急忙慌的樣子,臉都跑紅了。
邊跑還邊指着門外,像是要說什麽,結果累的大喘氣,呼哧呼哧半天愣是沒說出半個字來。
柏昭看的心急,往門口走了幾步,同時問道:“怎麽了?”
外國人還在努力平複呼吸。
柏昭往門口一站,看着院子裏的狼群,以及站在狼群裏的類袋狼和獵豹陷入沉默。
下一刻,他毫不猶豫的轉頭,“林姐,找你的。”
作者有話說:豪豬刺的用途來源于網絡。
剛寫完,零點不更新,我熬夜寫淩晨不知道幾點才能更上,大家睡醒來看啵啵啵啵~感覺日兩萬日了好久。嗷晚安早睡愛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