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林千俞是用不上的,但沒想到,導演@全體成員下面,立刻便有兩位嘉賓提交了申請。
蔣可和經準幾乎是同一時間發送到。
導演象征性的問了一下:【确定要退出嗎?我這邊一旦打上退出标識,就沒有再更改的可能了。】
經淮回了确定。
蔣可發了個笑哭的表情,【确定。就我看來,這次的第一名已經定了,我再堅持下去也沒意義。@林千俞,加油!】
都是奔着第一的獎勵來的,在明知道自己得不到第一名的情況下,又何必繼續待在這裏受苦呢。
林千俞點開表情包,指尖懸在上面點了個‘好‘。
仔細想想,林千俞好像都不知道這檔綜藝待到最後第一名的獎勵是什麽。
她純粹是度假來的。
綜藝進度剛剛過半,還有一位嘉賓沒到現場呢,就已經有兩位嘉賓退出了。
這場暴雨要是再長一點,退出的嘉賓只會更多。
林千俞在屋裏躺着半天,感覺腰背酸軟的坐不住,索性出去切鹿,閑不下來,給自己找點活幹。
【這鹿都趕上花豹大了吧。】
【不愧是花花,下次主播能不能在花花捕獵的時候跟出去看看(主要是我想看)】
“花豹捕獵……追不上啊。”林千俞有些無奈的表示,“哪怕讓直播設備自動跟随,花豹都可能甩掉,更何況我了。”
不過,既然粉絲想看,林千俞還是說:“下次有機會,遇上了就拍給你們看。”
說着,提刀把肉割開,突然想起了什麽,轉身拎了一桶水,在屋裏切肉的話,切完得及時清理。
正好趁着外面下雨,沖出去的血水也能洗幹淨。
潑完水一回頭,門邊角的縫隙裏伸出一只爪子,準确來說是半只,縫隙其實很小,爪子只伸出前面。
林千俞把水桶一放,悄悄過去,伸手摸了一把。
裏面的花豹好像受到了驚吓,爪子‘嗖’的一下收了回去,轉而換成眼睛貼在上面往外看。
“嗨。”林千俞笑着跟它打招呼。
‘嘩啦嘩啦嘩啦……’花豹在裏面撓門要出來。
“怎麽了?你不會也要去捕獵吧?”林千俞打開門,蹲下抱住花豹的脖子就給它控制住,“大下雨天的就別出去了。”
野生花豹在這種天氣都是會躲起來,以免讨厭的雨水弄濕它們的毛毛。
但眼下,花花想出去捕獵,大概率是看見她在切肉,以為她餓了東西不夠吃,所以才要出去。
“嗷!”
花豹的話印證了林千俞的猜想。
她半擁半推着将花豹帶回來,“好啦,最近都可以多休息休息,你可是大貓啊,今天的任務就是睡足十個小時。”
見它不肯走,林千俞索性雙手環住花豹前肢下面,用力就要将它抱起來。
然而——被林千俞抱在懷裏,後腳還在地面上,直到林千俞雙臂舉過頭頂,花豹依舊沒有騰空。
與其說是被林千俞抱起來,更像是花豹自己站起來一樣。
“……”
【貓科動物都是液體(篤定)】
【哈哈哈怎麽能拉這麽長的,好像還沒到極限。】
【雖然知道花花很乖,但是看見這種場面,難免會害怕它突然低頭給主播一口,畢竟是野生的猛獸,情緒起伏不定。】
【相信我,主播身邊的這群毛茸茸,要比有些人的精神狀态穩定得多。】
看着站起來比自己高出半頭,而腳還沒離地的花豹,林千俞眨眨眼睛,“好大一只。”
平時不站起來,看着也就比她腰高一點,好像也沒有這麽大只的感覺。
花豹似乎并不能理解林千俞這是在做什麽,但是搭在她肩上的爪子卻沒有動,老老實實的看着面前的人類。
這茫然的眼神看的林千俞心軟的一塌糊塗,就突然很想把它按住爪子狠rua一遍,從頭頂耳朵到尾巴尖。
林千俞趁它不注意撸了一把肚皮,跟身上毛皮同色系的毛毛,摸起來的手感卻更柔軟,頓了頓,又摸了一把。
“嗷!”花豹耳朵往後背了背,好像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朝着林千俞吼。
林千俞已經習慣了花花這種看似很兇,實則假裝的脾氣,把花豹送回裏面,拍拍尾巴說:“你們先玩,我去把肉弄好就回來。”
肉切到一半,擺在外面就是味呢。
這些肉也不用特別加工,就是把裏面一些大塊的整根骨頭都摘出來,可以當磨牙棒。
用自己曬得肉幹給這些猛獸當磨牙零食是不現實的,還是得靠大骨頭。
肉都弄好以後,也是用樹葉包起來放角落。
林千俞又另外切了部分肉連着大骨頭一起帶進去,這樣要是餓了,或者嘴巴閑着無趣可以掉一口來吃。
回到裏屋,小熊的蜂蜜水已經喝完了,正在投入的舔碗。
“小熊來,我給你梳毛。”林千俞找出大梳子,梳齒是用鐵打的,要比塑料更耐用。
總共有兩層,一層寬一層細,梳一遍就能把毛毛理順。
以前給黑熊梳過毛,小熊還是蠻喜歡的。
此刻見林千俞拿出梳子,小熊自己就抛棄了喝完的甜水,“嗚!”走過來蹭蹭她的小腿。
林千俞輕輕一推,黑熊就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她彎了彎眼睛,抓了一把肚子,“都是肉肉。”
“嗷!”小熊擡爪子搭上她的手。
是毛毛!
聽小熊一本正經的回答,林千俞哈哈笑着,“好好好,是一只清瘦的小熊。”
【?慣孩子也不能這麽哄吧!】
【柔軟易推倒的胖寶寶有點肉肉怎麽啦,就要長肉肉!嗚嗚嗚小熊寶寶快來姐姐懷裏。】
【真的跟沒骨頭一樣的胖寶寶,好想捏一把啊啊!】
看彈幕上都是要捏的。
林千俞坐下來,小熊吭哧吭哧的趴到她腿上,順勢抓了抓後頸,順着後背的厚毛向下,抓了一把圓圓的尾巴,“是這樣捏嗎?”
【!!!】
林千俞捏了一把,還把尾巴拽出來,“看,小熊的尾巴不是圓的,跟兔子尾巴一樣,可以拽出來。”
也是毛茸茸,但還是圓滾滾一點看着更可愛。
放過尾巴,林千俞摸了摸小熊耳朵,拿起梳子從頭頂一梳到後背,邊順毛還邊講解,“現在不是掉毛季,但身上還是難免會有浮毛。”
“它們自己平時舔毛也會把浮毛帶進嘴裏,這些無法消化,野外有些動物會自己去找草吃來吐毛。”林千俞梳了沒兩下,梳子上就已經被浮毛給填滿了。
她把浮毛摘下來,放在一旁提前放置的樹葉上,山洞裏沒有風,也不怕浮毛亂飛。
“經常梳毛可以避免它們吃進去了太多毛,導致食欲不佳,精神不振。”林千俞見小熊舒服的眯起眼睛,好笑的用梳子邊緣蹭了蹭它鼻子上面,“我指的是家養的小動物,在野外碰到野生動物還是先跑為主。”
【可惡,我都已經買好機票準備去熱帶雨林了。】
【梳毛真的這麽有用嗎?我不信,除非你把熊寄過來讓我試試。】
寄是不可能寄的,但是可以讓鏡頭湊近了看看。
“熊掌這裏也可以修修毛。”林千俞拿過剪刀,把一些偏長的毛給剪短一些,完整的露出裏面的肉墊,“看,小熊的肉墊是純黑色的。”
黑色的也很好看。
肉墊不同,柔軟度也不一樣,花豹和黑熊的肉墊是兩種手感。
林千俞張開手,覆在小熊的肉墊上,“看,比我大一圈還多。”
從直播間看着小小一只,但有了實際對比的參照物,就能發覺這頭黑熊體型有多大。
“但感覺小熊還很小,也就幾歲的樣子。”林千俞修剪好肉墊,剪下來的毛毛和梳下來的分開放。
“好了。”林千俞捧着胖乎腦袋一頓rua。
“嗚!”
“花花,到你啦。”林千俞拆了個新梳子,這種東西是損耗品,換的時候也多備下了一個。
想着那個壞了以後拿這個補上,現在正好給花花用。
而且,動物對氣味都比較敏感,還是分開順毛比較好。
林千俞攤手,“來。”
她先給黑熊順毛,就是為了讓花花看着,知道她在幹什麽,對于動物來說,動作上的解釋要比普通的言語更容易理解。
“吼……”
林千俞說完,直接把花豹抱過來,換了張新的樹葉,“信我,很舒服的。”
“?”被拖過來的花花顯然楞了一下,等回過神就已經趴好了,它背了下耳朵,正要呲牙,林千俞的手在它頭上輕撓了撓,花花抖了抖耳尖,到底沒呲牙。
【可惡,花花就這麽屈服了嗎?!】
【花花的眼神那麽清澈,一看就不像是會咬人的大貓。】
【別誇了別誇了,但凡現在其他嘉賓進來,別說咬了,它得一個追一群。】
【非要強調毛茸茸們的偏愛只給林千俞一個人嗎?嗚嗚嗚……網絡真的發達了,足不出戶就能被氣夠嗆。】
沒有一只毛茸茸能拒絕梳毛。
尤其還是林千俞手法絕佳的前提下。
力道适中,不會被梳子按的疼,又能保證梳子不只是劃過表面。
梳下來的浮毛不多,林千俞從梳子上揪下一撮,可能是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氣息,花豹探頭在面前裝着浮毛的樹葉上嗅了嗅,然後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哈切。
“好啦。”林千俞摸了一把花豹的腹部,“去玩吧。”
地上也掉了不少毛,把樹葉卷一卷收起來。
“雨聲好像小點了。”林千俞把樹葉拿出去,順便看了眼外面,“還好小了。”
要是按照剛才那麽下,這平臺遲早都得積水。
林千俞伸手出去,這淅淅瀝瀝的,甚至可以稱的上一句毛毛細雨。
感覺再過一會就能停。
“啾!”
“嗯?”林千俞聽到小雕的叫聲,放下簾子,“怎麽了?”
赤尾陸雕嘴裏叼着手表。
——剛才給小熊和花花順毛的時候怕手表硌到它們,所以給摘下來了。
“謝謝小雕。”林千俞看到手表在閃消息。
杭思思:【千俞姐,你知道這山上還有哪裏有山洞嗎?】
這個……林千俞還真不清楚。
不過山上那些位置她好像都去的差不多了,最起碼是離她山洞近的地方沒有她沒去過的。
沒有看到山洞。
林千俞想了想,打字回到:【好像沒見到,但背面我沒去,那邊什麽情況也不太清楚。】
那邊是花豹的領地,她當時已經訂下了住處,所以看見花豹以後就追着花豹玩去了,也沒注意觀察周圍環境。
林千俞:【怎麽突然想找山洞了?我記得基地那邊有躲雨的地方。】
【倒了。搬進裏面沒多久就倒了。我在外面轉了好久,也沒找到個能躲雨的地方。】字裏行間都能看出杭思思的無奈。
試想一下,大雨傾盆,躲在庇護所裏,庇護所塌了,躲在石頭下面,石頭倒了。
怎麽看怎麽鬧心。
林千俞:【要不來我這湊合一下?】
只是杭思思比較害怕小熊,沒跟花花有過接觸,不知道會不會害怕。
【謝謝,但我還是不打擾了。】杭思思禮貌拒絕,打算自己去找山洞。
她倍感疲憊,只是……林千俞都不知道的話,那這山上的山洞難找了,【我去後面找找,有最好,沒有就在樹下面湊合一下。】
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麽下雨不能躲在樹下。
澆都要被澆死了。
---臨近傍晚,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終于是停了。
空氣中都彌漫着水汽,倒是比先前更清新了些。
林千俞站在防水布前,以一己之力擋住所有想出門的毛茸茸。
三雙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她。
林千俞清了清嗓子,“這雨只是暫時停一會,你們出去捕獵可以,但是感覺到要下雨的話,要立刻馬上往家裏跑,不管有沒有抓到獵物,都要按時回來,知道嗎?”
“啾!”
“嗚!”
“花花?”
“嗷……”
“好。”林千俞這才側身打開防水布,“注意安全哦。”
這幾只從睡醒就想出去捕獵,要不是林千俞一直攔着不讓,早出去了。
它們沖出去,林千俞也帶了個草帽,用棍子戳着樹葉推水,把那些積水都推到下面去。
這平臺不滲水,得手動打理。
接的雨水拎進屋裏,換兩個空桶。
林千俞在野外對用水的要求,就是河水大于海水,雨水大于河水。
猛獸捕獵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的領地,除非大旱,自己領地裏沒有可以吃的,才會铤而走險去臨近的領地找食物。
剛下完雨,趁着雨停的空隙出去覓食的動物應該不少。
以她們家毛茸茸的實力,捕獵是手到擒來。
林千俞整體打掃一遍,平臺又恢複了最開始幹幹淨淨的樣子,就是顏色有點深,是水澆出來的。
門沒關,防水布也開着口,方便它們進出。
弄好之後,林千俞伸了個懶腰,拿起手表去找護林員聊天了。
山上。
杭思思踩着泥濘的地面踉跄的走在隊伍最前面。
郭彥朋扶着安蘭清,這路一走一腳泥,“到底哪有山洞?走了多久了都,你不累我們還累呢。”
“千俞姐那有山洞,要去嗎?”杭思思的頭發都被雨淋濕了,節目組發的雨披兜帽摘下,她只覺得滿心疲倦。
一提到林千俞,郭彥朋就頓住不敢再說話。
杭思思把林千俞給她發的消息轉述給其他人,提議道:“要不分開找?”
安蘭清自是不同意這個提議,“剛下過雨,地都是軟的,分開太危險了。一起走的話,有人不小心陷進去,人多力量大,也能拉出來。”
要是分開走,她肯定只能跟着郭彥朋一起,萬事還得哄着,安蘭清這幾天被直播的事情折磨的心累,已經沒多少耐心了。
杭思思抿了抿唇,放棄交流,“那就走吧。”
因為沒有具體方向,再加上大雨沖走了許多痕跡,山上連個腳印都看不到。
只能照着地圖,順着山上的方向走。
可能因為身心俱疲,杭思思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累了,麻木的一腳一個泥坑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郭彥朋突然顫聲開口,“那棵樹剛才是不是動了一下?”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
這可不是節目組劃分的安全範圍,安蘭清已經将郭彥朋的求救信號拿在了手裏。
‘啪嗒’一頭已經死了的綿羊從樹上掉下。
郭彥朋縮了下脖子,卻還是側身将安蘭清擋在後面。
下一刻,花豹從樹上一躍而下,站在綿羊後面,琉璃般的眼睛掃過所有人,喉嚨中發出警告般的低吼。
【我草啊啊啊?!是花豹!快跑!】
【不能跑!被貓科動物盯上不能背對着它們!】
【是花花嗎?我看着怎麽好像是花花?】
【神經病啊!對一只花豹叫這麽親?還起上小名了,不知道還以為是你養的!】
彈幕聊的五花八門。
在場嘉賓卻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誰動一下手指就會成為花豹攻擊的首選。
杭思思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心‘砰砰’直跳好像要躍出胸口。
被這麽盯着,冷汗順着後背沒入已經濕透的衣襟。
他們不敢動,花豹卻在對峙中緩緩壓低了身子,緩慢的邁出步子,跨過綿羊,低吼着靠近。
——“花花!”
花豹動作一頓,側了下頭,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卻沒有看到人。
“花花!要下雨了,趕緊回家——!”
林千俞喊出來的聲音在山間仍有回音。
杭思思有些不明所以,還沒搞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見眼前的花豹橫了他們一眼,低頭叼起綿羊,繞過他們,朝着林千俞聲音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話說:晚安早睡愛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