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時野沒忘安連奚想要花,一直帶着。中途要抱人,但他手裏拿了花,不想讓旁人代勞,只得別在了腰帶上。
一路走來十分打眼。
薛時野見他目光落來,把花取下,仰着頭看過去,“小乖的花。”
安連奚垂眸望着送到自己面前的花,眸光動了動,想去拿,但他手心受了傷,不好握。
薛時野便這麽舉着,沒動,“想不想聞聞?”
安連奚頓了下,點頭。
薛時野就又把花往他面前送了送,香氣撲鼻。
“好香啊。”安連奚終于肯開口了。
薛時野心頭發軟,“那小乖喜歡嗎?”
安連奚點點頭,“喜歡。”
說完,他伸出手抓住這束花中的其中一枝,然後從那一束中抽出來,兩只手指捏着遞向薛時野。
薛時野有些愣怔,只是默默地看着安連奚。
安連奚小聲說:“這個是哥哥的。”
薛時野好半晌才啞了聲音道:“給我的?”
安連奚又點了下頭,“嗯嗯。”
頃刻間,薛時野心頭湧現出無限種情緒,幾乎将他淹沒其中。
在這一刻,他只想把面前的小孩狠狠抱進懷裏。
怎麽會這麽招人疼。
怎麽有這麽招人疼的小孩。
安連奚說完臉紅了紅,等薛時野把花接過去後,才慢吞吞把手攤開,不好意思道:“我怕疼……”
所以才不敢讓太醫給他上藥,如果是哥哥的話……應該是可以的吧。
薛時野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緊接着,他便再也忍不住,起身把人往懷裏攬。
與此同時,殿門處,匆匆趕來就看到這一幕的沈皇後會心一笑,重又退了出去。
孩子長大了,都會疼人了。
小乖這孩子她看着也喜歡。
沈皇後理了理思緒,覺得應該早做打算,讓明康帝多給丞相點賞賜。
想罷,她整理了下情緒,踱步離開,“去,寄杏宮。”
身邊的宮人齊齊應和。
寄杏宮,四皇子母妃的宮殿。
翌日,四皇子母妃被禁足三月,褫奪了妃位的消息頓時傳遍了整個宮廷。
起初宮人們只以為是四皇子惹怒了太子。
可随着時間的推移,衆人才慢慢清楚了內幕,不是惹怒了太子,而是惹怒了太子看重的人。而太子看重的那人,正是當朝丞相之子。
一開始,這個消息傳開還有人不信。直到越來越多的人發現東宮多了個玉雪可愛的小團子,而小團子三步之內必有太子。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了很多年,一直到太子及冠。
最初的少年長成了青年,而當初的小團子,也長成了容貌豔麗奪目的少年,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
薛時野望着長大的安連奚,漆黑眼眸中滿是深意。
他的小乖,也長大了。
“你為什麽一直看着我啊……”
安連奚正在給他挂玉佩,今日是薛時野及冠的大日子,他是準備了禮物的。
薛時野不答反問:“小乖喚我什麽?”
自從他長大,已經好久沒叫對方哥哥了,安連奚遲疑兩秒,才慢慢地從嘴巴裏磨出兩個字,“哥哥……”
薛時野滿意地揉了下他的腦袋,“今日之後,再換個稱呼,可好?”
安連奚‘啊’了一聲,沒懂,“什麽意思?”
薛時野跟他額抵着額,“晚些時候再告訴你?”
聞言,安連奚鼓了下臉。
一看到他這個小表情薛時野就知道是有小脾氣了,他伸出手去拉住安連奚身側的手,轉移話題道:“小乖今日給我準備了什麽?”
安連奚哼了一聲,小脾氣很大,別過臉,“你不說,那我也不說。”
薛時野心中好笑,知道該怎麽哄人。确切地說,他只知道怎麽哄安連奚。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沒有人比他更懂安連奚了。
同樣的,也沒人更懂薛時野,安連奚見他還笑,就知薛時野是鐵了心不肯說。他沒忍住跺了跺腳,不過也沒走開,還是任他牽着。
心說能有什麽稱呼啊,薛時野又在哄他玩。
安連奚的小表情被薛時野盡收眼底。
實在被可愛得不行,他一把将人撈到了懷裏,喟嘆了一聲。
“說吧。”安連奚趁勢道。
薛時野:“不說。”
安連奚正要走開,下一秒就被薛時野抱了起來,“啊啊啊…”
空曠的大殿中,兩個人的聲音不間斷傳出。
“王八蛋,不許抱我!”
“不。”
“你都多久沒讓我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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