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變啦(2 / 2)

安連奚還閉着眼睛,嘴巴張張合合,又是一句,“要睡覺。”

态度異常堅定。

守歲又怎麽有睡覺重要呢。

但是有人認為守歲更重要,非得把他弄醒。安連奚聽着薛時野一直喊,他沒辦法了,睜開眼睛。

身子涼涼的,衣服好像都換下了,安連奚緩慢恢複意識,眸光一動,就看到了伏在他身側的薛時野。

“醒了?”

不說還好,薛時野一張嘴,安連奚的起床氣立馬就起來了,“你幹什麽呀。”他好困的。

薛時野笑說:“小乖不是說要守歲嗎?”

安連奚就要耍賴,“我不守了。”

薛時野嘆息了聲,“我一人守,未免有些無聊,小乖不陪我嗎?”

安連奚看了看他,“本來是可以的。”

見薛時野目光灼灼望過來,他才繼續,“但是現在不可以。”

話落,安連奚看着薛時野有些無措的眼神,對着人便哼哼了兩聲,“誰讓你打擾我睡覺。”

聽完這話,薛時野心中頗有些哭笑不得,“是嗎……”

安連奚點點頭:“嗯嗯!”他才不要陪薛時野,這個人太壞了,打擾他睡覺!

薛時野道:“那好吧。”

語氣有些落寞。

安連奚看看他,心裏知道這肯定又是薛時野的小把戲,但他還是道:“我困,不能陪你守太久。”

薛時野:“那便不守。”

安連奚‘啊’了一聲,“其實……其實陪你守一下也沒關系。”

薛時野心裏止不住愉悅,和安連奚對視,“不守。”

聽罷,安連奚也不跟他多說了,他還是有點困的,“那是你說的啊。”

他看着薛時野說完這話,然後眼睛一閉,就要接着睡了。

下一刻,腹/上落下一只手。

安連奚驀地睜開眼。

他的衣服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剛才光顧着跟薛時野說話,及至此時才發現不對,“你、做什麽啊……”

“不是說不守歲了嗎,”安連奚把他的手拿開,“我要睡覺。”

薛時野:“可沒說不做別的。”

安連奚盯着他,半晌無言。

“小乖……”

薛時野的眼神幽邃,裏面映着他的倒影,燭火搖曳,安連奚的心跳随之紊亂,“那,就一下,不能太久,我要睡覺的。”

薛時野心都快化開了,嘴上答應,“嗯,一下。”

緊接着,安連奚眼前就沒有薛時野的身影了。

最近是這樣的。

每次,薛時野都會從一個地方開始,要先讓他……了,自己才會動作,開拓得認真又細致。

安連奚把自己悶|進枕頭裏,整個空間好像就只剩他一個人了。

視野被蒙,感官就更加放大。

薛時野含住了他。

安連奚整個人都是一激靈,腦子又迷糊了起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他聽到薛時野喊他。

“小乖。”

“起來守歲了。”

安連奚搖頭,話音不甚完整,“不、不起來。”

他忘了。

自己根本就不是要守歲的。

但是薛時野好像也忘了。

或者說,他是故意的。

安連奚根本就沒辦法說出一整句話,聽到薛時野還在喊他起來,只能不斷重複,“不、起。”

但薛時野非要說。

光是說還不算。

“起來,守歲。”

一個字,頂一下。

安連奚木了,睜開眼,

他看不到薛時野的臉,對方在他身後。

安連奚最後都要哭了。

在外面一聲聲爆竹聲中,他終于得以睡去。

薛時野也終于道:“新年快樂,小乖。”

安連奚意識不清,閉着眼回了一句,“新年、快了。”

話都說不清了,薛時野聽到他的話,輕笑了聲,“睡吧,小乖辛苦了。”

安連奚也算是真正陪着薛時野守了個歲。

這是兩個人一起過的第一個年,圓滿過去了。

近日年節,不上朝,薛時野便一直在家陪着安連奚。宮中的消息亦在不斷往外界傳,據說明康帝的身體時好時壞。

安連奚也知道了,不過他清楚,這裏面的消息有真有假。

明康帝确實有舊疾,這也是他為什麽明明跟安守義差不多的年紀,鬓邊卻長出了華發的原因。

而安守義,現在可能還要差,頭發差不多全白了。

太子親自讓人把安連奚的名字從安家的族譜上劃去了,昔日的同僚看見他無不笑話——以往只聽他說自己有個二兒子,從未聽過大兒子。如今大兒子貴為太子妃,他倒是落魄了想要巴結,此話傳開誰人不笑一句癡人說夢。

經歷過了二兒子身死的打擊,大半輩子的心血倒塌,安守義只覺眼前一片黑暗,沒有盡頭,身體也垮了。

比起他,求路無門,連買藥的錢都快沒了,府上的開銷吃緊。明康帝的身體卻在暗中調養,有段神醫在,應該還能讓他撐下去。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過去。

安連奚中間有感覺到幾次小團子的動靜,近來也夢到過幾次,愈發肯定了小光團就是他的小團子,滿心都是開心地跟薛時野分享。

這一日正說着,小團子就動了下。

近五個月的小團子又活躍了些,聽說七八個月動作會更加頻繁,段神醫說到那時,他沒準還能跟小團子互動。

“動了!”安連奚忙去拍薛時野。

薛時野看着,安連奚比他還要快,拉着人的手就放了上去。果然,小團子很給他爹爹面子地動了一下。

薛時野眼眸一閃,側頭去看安連奚。

安連奚對着他笑,“你的小團子在跟你打招呼。”

不等薛時野開口。

安連奚就開始了,“小團子,剛才的是父親,我是你爹爹。”

見薛時野盯着自己。

安連奚一本正經地對他說:“我這個叫胎教,你平時也可以跟小團子說說話,有利于你們父子增進感情。”

越說安連奚也越覺得自己在胡扯,笨蛋才信。

然而,薛時野還真就是笨蛋。

之後幾天裏,竟将公務搬來了卧房,批閱完便不知從哪裏找了本游記出來讀給安連奚和小團子聽。

安連奚驚奇地看他,“你還真信了。”

薛時野勾起唇,接着讀游記。

安連奚指出來,“你說這個,小團子可聽不懂哦。”

薛時野低笑一聲:“說給你聽的。”

安連奚怔了下。

薛時野便接着道:“我也要和小乖增進感情。”

聞言,安連奚一時無言,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眼睛胡亂瞟着。

好半晌,他才輕聲道:“我們的感情已經、已經夠深了。”

薛時野讀書的聲音停了,安連奚眼睫一顫,望向他,兩人目光相接。

薛時野放下游記,捧着他的臉,吻了下來。吻得溫柔,又慢條斯理。

沙啞的嗓音在他耳畔低聲道:“還不夠。”

安連奚:“……哦。”

薛時野便繼續給他讀游記。

安連奚聽着,游記很薄,差不多快傍晚,一本游記就讀去了大半,“你說,最後主角會怎麽樣?”

薛時野剛想說話,目光一轉就看向了門外。

安連奚跟着看過去,片刻後,張總管來敲門了。

“進來。”

随着面容肅穆的張總管進門,安連奚神色一正,薛時野表情亦是一沉,兩人都清楚了對方來是要說什麽。

“殿下,太子妃,皇宮那邊過來傳話,陛下病危了!”

薛時野還算平靜,“嗯,備車,準備入宮。”

安連奚跟着起身,“我也去。”

見他要起身,薛時野按住安連奚的肩,把人放穩了,“你在府中等着。”

今日皇宮必亂,他不放心把人帶着去。

安連奚還想說什麽。

薛時野道:“你去,我不放心。”

薛時野怕到時候顧不得安連奚,傷到他和小團子。

安連奚想了下,也怕蕭皇後、六皇子一黨狗急跳牆,“那你去,我在家等你。”

薛時野應了一聲,俯身在他唇角親了親,“我很快回來。”

話音落下,薛時野便朝外走去,行至門邊時便聽到安連奚喚了他一聲。

“你要小心。”安連奚說。

薛時野:“嗯。”

“我和小團子都等你回來。”

薛時野眼眸微動,喉結上下滾了滾,“好。”

安連奚目送他離開。

宮中今天大亂,安連奚有些心神不寧的。張總管沒跟着去,被薛時野吩咐留在府中守着。

“太子殿下會沒事的,太子妃不必擔心。”張總管安慰道。

安連奚眉頭擰了擰,“嗯,我知道的。”

薛時野那麽厲害,怎麽會出事。

轉眼一個時辰過去,安連奚對張總管說:“下去休息吧。”

張總管哪裏肯下去,知道他想一個人待着,便讓人退到門外候着。

屋子裏靜悄悄的,安連奚想閉眼休息,卻怎麽都睡不着。他索性坐起來,喃喃:“小團子,你父親祖父都會平安的,對不對。”

說罷,他聽到一聲輕響,以為有人進門了,擡頭卻是一驚。

“三皇嫂,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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