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死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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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死啦

太子妃有孕,一句話盤旋在殿內衆人腦海中。

聯系近日京中盛傳男子也能生子的消息,眼下無人有疑。

最後還是蕭皇後率先反應過來,“是真的嗎?如此,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她這話說得倒有幾分真心。

若太子妃真的有孕,那麽……

她的兒子也能夠死心了。

想到這裏,蕭皇後視線往旁邊掠去,看向薛雲欽。

只見後者神色微斂,目光動了動,朝安連奚撇去,眼神說不出的複雜難辨。

蕭皇後心裏一驚。

那目光中,有着掩藏得極深的占有欲,仿佛……

即使這個人不屬于他,即使這個人腹中還有另一個人的孩子,他都想要奪到手中。

一時之間,蕭皇後頗為頭疼。

她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對安連奚這麽執着,遠遠超乎她的想象,這好似不是簡單的有點興趣,而是……

真真正正上了心。

動了情。

想到那個後果,蕭皇後的眼中浮現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也往那邊看了過去。

安連奚被滿殿的人盯着,他眸光微低,看到握着自己的手,心下一定,接着擡眼朝殿內掃去。

其他人見狀紛紛收回了目光。

等到身上的所有視線消失,安連奚飄翹起唇角,偏過臉望向身側的人。

薛時野亦正看着他,嘴角微勾,眼中滿是對他的鼓勵。

兩人相視而笑,上首的明康帝頗為開懷,“好了,開宴吧。”

話音一落,殿內走入一衆舞姬,殿內開始響起舞樂之聲。

所有人開始欣賞起歌舞,但仍是有人時不時看一眼安連奚。

安連奚鎮靜自若。

薛時野微微傾身湊近,在他耳畔輕聲細語,“合不合口味?”若不喜歡,回府還可再用一些。

安連奚點了下頭,“還好。”

也沒有想吐的感覺。

只不過他剛吃了一口,就感覺不太對,臉都皺了,薛時野動作迅速地拿着渣鬥接過去,安連奚搖了搖頭,勉強咽下去。

這裏可是宴會,不能這麽失禮,安連奚忍着了。

薛時野擰眉,“不必如此。”

安連奚說:“沒,就有一點感覺,我都咽下去了。”

說着他還朝薛時野張了張口,給他看自己口中已經沒了東西。

薛時野瞥過去一眼,目光掠過他帶這些紅潤舌尖,眸色一動,“好。”

換作以往,薛時野早就帶着人離席回府再用了,但是今日他還坐在席間,攬了下安連奚的腰,哄道:“随意用一些墊墊肚子,回府再給你準備喜歡吃的。”

安連奚乖乖點頭,眨着眼睛看看他,道:“還有什麽事嗎?”

他對薛時野還是十分了解的。

怎麽還不回家。

薛時野輕笑,“再等等。”

安連奚:“等什麽?”

薛時野撚了撚他指尖,“看完戲再回去。”

安連奚:“還請了戲班子啊。”

說完,他對上薛時野深暗的眸子,瞬間就明白過來,此戲非彼戲。他耳根熱了熱,“哦。”

薛時野撇撇他微紅的耳尖,忍不住擡手摩挲了下。

安連奚瞬間去拍他的手,低聲告誡:“注意點。”這裏衆目睽睽,這個太子也太不檢點了!

薛時野同樣低聲,“我摸自己的太子妃,有何好注意的?”

安連奚瞪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薛時野拿了個杯子倒了點,這個他向來不讓安連奚多喝,“喝嗎?”

明知道他是在哄自己,安連奚撇了撇,“哼。”

薛時野挑眉,指尖微動,卻在即将把杯子移開之前被截住。安連奚杯子往自己這邊挪了下,去看薛時野。

“太子妃願意接受我的讨好了?”

安連奚去喝果飲,才一口,“太少了,不接受。”

薛時野忍着笑,“那這可如何是好。”

安連奚才不回答,讓他自己想去。

恰在這時,殿內出現一陣騷動,其中一名舞姬一個趔趄,從懷中掉出一物來。

明康帝定睛一看,那不是奚兒送他的小像嗎?

那名舞姬看到事情敗露,連忙跪地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侍衛們看到情況不對,齊齊圍攏上去,所有舞姬都跪伏在地瑟瑟發抖,并不斷想遠離剛才那名舞姬。

明康帝起身,從位置上走下,高公公連忙先行一步擋在陛下面前,上前把那個小像拿起來查看。

安連奚也正詫異着,薛時野拍拍他手背。

“怎麽回事啊?”安連奚問了一句,問完就想到了剛才對方說的。

原來‘戲’已經開始了啊。

高公公拿起小像,微微一擰,那黏土做成的小人脖子就是一松。

接着,銀芒一閃,所有人低眼看去,就見那黏土小人腹部是空的,裏面放置着許許多多的銀針。

‘嘶——’

殿中響起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如今整個皇宮誰人不知,太子妃送了陛下兩個小人。聽說還是對方親手所制,故而陛下分外喜歡,一個放在禦書房,另外一個則擺在了朝陽宮。

而現在被高公公拿在手裏的,正是朝陽宮裏的那一個。

“這是怎麽回事?”明康帝目光直指那個舞姬。

舞姬‘啊’了一聲,抖着唇說:“回陛下,奴婢……奴婢只是見這小人做工精巧,想看、看一看,實在是、”

她話還沒說完,忽地便聽一聲冷哼,舞姬立即噤聲。

高公公領會帝王的意思,“來人,掌嘴。”

什麽想看一看,這是一個奴婢能看的東西嗎,而且一打開來裏面居然藏滿了銀針。

明康帝神色晦暗地盯着那腹中放滿銀針的黏土小人看。

這是,外面走來一名侍衛,送上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來。

坐在席間的麗妃臉色突然一變,猛地朝薛時野那邊看過去。

她的計謀……

難道已經暴露了。

蕭皇後表情淡然,“陛下,這是有人想要害您啊。”

明康帝冷冷瞥了蕭皇後一眼卻是不語,把侍衛送上的小人拿上來看了看,掰開腦袋,裏面同樣擺滿了銀針。

他猛地把東西東西拍到地上。

麗妃瞳孔微縮。

怎麽會……有兩個一模一樣塞滿銀針的小人。

那侍衛道:“回陛下,這是從麗妃娘娘宮中搜出來的。”

明康帝神色冷沉,“麗妃,你給朕解釋一下。”

麗妃站起來,“誰允許你搜查本宮的宮殿?陛下,這絕不是臣妾做的啊。”

這是,只見明康帝從袖中又取出一個黏土小人,同樣的小人竟有三個。

麗妃立時瞪大了眼睛。

安連奚也睜大眼,遠遠的他有些看不清,但安連奚記得,自己做的小人分明是實心的。

而這丢在地上的……卻是空心且塞滿了銀針。

安連奚轉眼去看薛時野。

薛時野慢條斯理地起身,“父皇,兒臣先帶太子妃退下了。”

明康帝對他二人擺擺手,“下去吧。”

正當兩人朝殿外走去。

麗妃道:“陛下,這個小人既然是太子妃獻給陛下的,太子妃才更應該解釋吧?”

薛時野似笑非笑,“麗妃娘娘真的要孤的太子妃解釋?”說罷,他便自顧牽着安連奚朝外走去。

麗妃神色一凜,“太子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

明康帝臉上浮現起怒氣:“夠了。”

麗妃擡眼看向明康帝。

明康帝揮了揮手,有侍衛拖着兩個人進門。

麗妃一看,身影登時委頓了下來。

這兩個,正是她買通的朝陽宮的內侍。

但,他們兩的家人不是被自己牢牢掌控住了嗎。

麗妃連連搖頭,“陛下,您聽臣妾解釋啊。”

明康帝冷嗤:“現在想起要解釋了?哼,已經晚了。”

蕭皇後擰起眉毛,這個麗妃的手段怎麽能如此低劣,難怪成不了大事。

麗妃往皇後那邊看了一眼,剛想說什麽,只見蕭皇後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

正是薛慕辰身上随身攜帶的那塊玉佩。

麗妃瞳孔一顫。

這時,薛雲欽也跟着起身,“父皇,兒臣也先行告退了。”

明康帝擺手。

薛雲欽便離開了明宇殿,目光看向前方,神情隐沒在光線逐漸暗下來的走道中。

走出明宇殿老遠,安連奚問:“怎麽回事啊?”

薛時野道:“有人自作聰明。”

安連奚:“麗妃為什麽要害我?”

薛時野默了默,抱着人上馬車,“她想害的,是我,小乖是被連累了。”

正因為找不到他的破綻,麗妃才會從安連奚這邊着手,這本來也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可惜,影衛營的探查消息的手段了得,宮內宮外的情況都被薛時野掌握在手中。

下一個……

就是薛雲欽了。

安連奚呆了下,皺眉道:“他想害你?”

薛時野應了一聲,“嗯,都怪我。”

“什麽怪你,”安連奚眉頭擰得更深,“又和你沒關系,錯的是他們。”

薛時野輕聲道:“小乖不怕嗎?”

安連奚搖頭,“有什麽好怕的。”

說完,他抿了下唇,繼續。

“反正……你總歸會保護我的。”

話音剛落,他就被迫不及待的薛時野叼住了唇瓣,深深一吻。

安連奚仰起頭,伸出手回抱住他。

許久,薛時野才放開他,道:“今日之前,我就派人與父皇通過氣了。”

雖然明康帝一定會選擇毫無保留地站在他這邊,但是薛時野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甚至……

早在他發現了麗妃的小動作,就已經告知了明康帝。

今日那兩名內侍的家人其實是在明康帝手裏,早已被明康帝從麗妃手中救下。

所以,今日這一出,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場笑話,一場鬧劇。

但在這一場鬧劇中,蕭皇後仍然獨善其身。

因為從頭到尾策劃這一切的都是麗妃一人而已。

對此,蕭皇後沒有半點損失,她甚至提前做了兩手準備,倘若麗妃反咬她一口,她還可以以薛慕辰作為人質。

到底是能在後宮那麽多妃嫔之中接替皇後之位的,蕭皇後的心機也不低。

可她到底沒有出手,薛時野也終究顧念這兒時那點情分,只不過,這點情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薛時野牢牢抱住懷裏的人。

安連奚說:“原來父皇也知道了啊。”

明康帝到底是大承帝王,薛時野并未明說,但之後他也查到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