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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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暈啦

整個明宇殿殿內一片嘩然。

就在此時,守候在外的龍禁衛聽到殿內歌舞聲停了,為防有異,龍禁衛指揮使率了一列人入內,盡皆聽見了這句。

跟在隊末的沈玦瞪了瞪眼睛,看向殿內的情況。

所有人都在震驚呆愣中。

其中心情最複雜的莫過于烏格查蘇,他原本以為岐王怎麽說也會顧忌着場面,不料對方竟直接向他出手了。而讓他更加沒想到而……岐王已經被立為了太子。

烏格查蘇眸光閃動,沒準……他還成了明康帝借機賜封的踏腳石。

否則就憑他最近打聽到的情況來看——岐王雖有陛下寵愛,但朝臣對其的評價呈兩極分化。這樣的情況下,岐王若真的有意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必然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錯。

然而,一切都跟烏格查蘇想的背道而馳。

大承的太子妃,未來的國母……如此,對方确實不用給他一個小小番邦王子的面子,明康帝的這一番話,他只能受着。

兩名使官也是臉上一白。

是了,他們易北部落現在不過是大承的附庸,手下敗将。

即便對方只是王妃,大承陛下若真計較起來,他們也絕讨不到好。

相較于易北部落衆人的忐忑,大承的這些臣子們待回過神來便下意識向目光投向了話題中心的人物。

就見岐王表情淡淡,想來陛下應當已然與其通過氣,早就知道陛下有意立他為儲。既然是這樣的話,大承儲君的威儀不容挑釁,太子殿下對此等宵小出手也實屬應當。

關竅一經想通,衆人全都屏息凝神,這種時候若是想站出來實非明智之舉。

方才站出來說話的言官卻瑟瑟發抖起來。

他剛剛是否無意間就得罪了這位大承儲君,未來的大承帝王……

言官在心中後悔不疊,暗道自己出來得太早。

他已經基本能夠預見自己的下場。

就算此次太子殿下不對他計較,他的那些同僚如果想要往上爬,少不得要拿他開刀,日後有的是小鞋給他穿。

念及此,那名言官雙腿一軟,差點栽倒。縱然最後勉強維持住身形,也是出了滿頭滿臉的汗,根本不敢去看身後的人,光是想想就知道那些人現在沒準正在心裏笑話他呢。

言官本是想在這種關鍵時刻站出來,好讓陛下看見他的能力,以此為自己博一個前程。

不承想前程沒博到不說,馬上就要被斷送了。

言官閉了閉眼,把頭垂得更低,實在不敢面對威嚴的帝王。

明康帝大權在握,曾整肅過一番朝堂。即便是一竿子大臣閣老,亦少會和帝王争執,更遑論他一個小小八品官,怎敢忤逆帝王!

想罷,言官已是徹底慘白了面色。

比起這些大臣們的心思百轉,其他幾位皇子的表情才更是精彩。

薛雲欽斂着眸,将眼底翻湧的情緒壓下,但他沒有錯過站在殿中的烏格查蘇朝他撇來了一眼。

這個沒用的廢物。

薛雲欽萬沒料到,自己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結果卻偷雞不成。

烏格查蘇原想借此機會和薛雲欽達成共識,賣對方一個人情,眼下盤算全是落了空。

為今之計,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他扯起唇角,臉上露出個覺悟差錯的笑,“是烏格查蘇失禮了,陛下勿怪。”

明康帝眸光深邃,凝視他,不語。

烏格查蘇微微低頭,顯出臣服的姿态,“我易北願多供奉千匹戰馬,換取兩國和平,還請陛下笑納。”

跟在他身後的兩名使官愣了下,不過想了想,易北的戰馬中有基本上一半都是大王子培養出來的,對方要給,不說是他們,即便是大王也無權過問。

兩人相視一眼,默認了。

随行的其他幾位大使紛紛相視一眼,在心中考量。

比起殿中那兩個是大王子手下的人,他們則忠于大王。大王有意傳位給二王子一事他們是知道的,甚至于大王子應該也是知曉的,對方此舉無疑是分散了自己的兵力。

幾人一番思量,覺得就按照對方的方式即可,只是不知大承帝王能否接受這個賠罪。

烏格查蘇垂首靜立,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明康帝定定注視他一瞬,朝進殿的龍禁衛揮了揮手。

龍禁衛指揮使帶着人陸續離開。

“既如此,王子請起,”明康帝擺手道,語氣重又變得溫和,“坐,美酒美食王子可盡情享用。”

他的态度仿佛待易北如一家,親厚非常。

烏格查蘇順勢走回位置。

薛時野亦牽着安連奚回了座位上,指尖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安連奚則現在都還沒能回過神。

太子……

薛時野是太子了。

而他……

太子妃?

安連奚開始懷疑,劇情變化竟然真的那麽大嗎,他原以為自己這一只蝴蝶翅膀不過扇動了一些劇情線,卻沒想到最後居然已經面目全非了。而原本的劇情,他的記憶也早已不甚清晰。

薛時野在他小指上撚了撚,一路順着掌心到手腕,而後小臂往上……

安連奚緩過勁來,一把摟住他的手,紅着臉看過去。

這麽多人,薛時野想幹嘛?

見他終于回神,薛時野輕挑起唇角,收回手,看向席面,“可還要再用些?”

方才的鬧劇來得太突然,打斷了安連奚的進食,他跟着看過去,輕聲道:“要。”

薛時野一笑,執起玉箸,給他布起菜來。

兩個人一個吃得開心,一個夾得盡興,完全是平日裏相處的模樣,從頭到尾都自然無比。

安連奚乖乖接受投喂,完全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妥。

坐在席間的官員頻頻朝兩人這邊偷觑,眼中皆閃動着異樣的神采。

從最開始的震驚之後,此事想必還要在朝會上再提一遍。眼下衆人心思活絡,又開始回想方才。

太子妃?

剛剛太子妃是叫了岐王,不,應該是太子殿下名諱吧,且那樣自然而然地喊出來。

這已不是一句寵愛就能輕松概括的了。

簡直毫無原則!

薛時野并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他只專注地給安連奚夾菜,還不忘給他添水,“這個好吃?”

安連奚多嘗了幾口涼拌雞絲,覺得味道比王府的好吃一些,于是點點頭。

薛時野便又給他夾了一筷,末了自己也嘗了一口。

安連奚期待地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怎麽樣?好吃吧!”

目光在他閃亮的眸中一掃,薛時野一口咽下,道:“好吃。”

安連奚對自己的口味獲得認同後十分滿意,“我就說吧。”

話落,他也給薛時野夾,“你自己也吃。”

兩人仿佛把一場宴席當做飯館茶樓,仿佛全然不記得現在還在宮宴上。

安連奚是真的吃得開心了,哪裏還管其他,連心裏的疑問都暫時抛到了腦後,吃得專心致志。

薛時野卻是記得,但他并不在意,只注意着眼前的人。

明康帝一邊時不時同大臣們敘話一句,眼角餘光卻總是不自覺往左側下首撇去,眸中全是欣慰。

在見到有大朝端着酒杯想要走向兩人時還會輕咳一聲,示意其莫要上前打擾。

這種時候倘若可以,誰還計較會不會顯得急功近利,那人被明康帝止住,有些悻悻。有他這個前車之鑒,其餘人也都紛紛按捺住提前讨好儲君的想法。

薛時野等安連奚用完,依舊是提前離席。

明康帝還要催促,“趕緊帶奚兒回去休息吧,方才朕看,怕是吓着了。”

薛時野颔了颔首,嗓音平緩,“兒臣知道了。”

一旁的安連奚耳朵熱了熱,他其實沒有被吓到,只是擔心薛時野。

但是他的擔心到底是多餘的。

安連奚被薛時野牽着離開了明宇殿,看到他們出來的沈玦雙腿便不由自主地動了動,欲上前。好在他還記得現在的時機不對,末了老實立在原地。

薛時野瞥了瞥他,沈玦即刻抿了抿唇,最後一絲好奇心也消失了。

安連奚也看到了沈玦,龍禁衛在明宇殿守了一圈,見他正在當值,他也不方便過去打擾。

只是朝他揮了下手。

看見他的舉動,沈玦咧起嘴角,感覺一整天的疲憊都消失了。

接着,薛時野腳步加快,兩人很快消失在拐角,這才收回了視線。

安連奚:“你慢點。”

薛時野聞言,直到走出拐角,他停了下來。

見他停下,安連奚也跟着步子一頓。他只是讓人慢一點,但薛時野為什麽停下來了。

未等安連奚想明白或者直接開口詢問,對方便略一側身,伸出手就将他抱了起來。

此處已然出了拐角,宮人也沒那麽多了。

原來是要抱他……

安連奚臉頰微熱,往他懷裏蹭了下。

直到兩人上了回岐王府的馬車。

“王爺……”安連奚喊了一聲,意識到現在薛時野已經不是王爺了,于是住了口,只微擡起眼看向後者。

薛時野回視過來,“此事我也是今日方聽父皇提起。”

原本明康帝是打算在後日大朝會上宣召下去,沒想到今日會有這麽一出,也正好讓他提前宣布了這個消息。

群臣做何想不得而知,但君無戲言這話想必沒人不知道。如此,明康帝冊封薛時野為太子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安連奚道:“我還以為是父皇臨時起意。”

薛時野默然不語。

其實明康帝早就有立儲的打算。

然薛時野并未松口,此事也便不了了之。

今日召見禦書房,明康帝再次提了一嘴,薛時野并未一口回絕。因而有了後面差點喜極而泣,拉着他不斷敘話的場面,直說得薛時野臉上快要露出不耐的表情才把人放走。

安連奚眼神不斷往薛時野身上掃,帶這些新奇。

薛時野見他時不時便瞥來一眼,心頭一動,把人抱坐到了腿上。

原本只是看着他的安連奚猝不及防被他抱起,有些愣怔,但很快又适應了下來,低着腦袋繼續看他。

薛時野笑了笑,“這樣看我做甚?”

“太子。”安連奚喊了一聲。

薛時野:“嗯?”

安連奚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你是太子。”他喃喃。

“你是太子妃。”薛時野接口。

安連奚一滞,睫羽顫了顫。

太子和太子妃,他和薛時野是一對……

這個認知基本上已經在安連奚腦海裏紮了根,每每想起,心頭就是一陣甜蜜,在瞥見薛時野望來的火熱目光時,安連奚抿了下唇。

“太子。”

安連奚又輕聲喊了一句。

末了,沒等薛時野開口,安連奚便微低下頭。

唇/瓣/相/貼。

薛時野眸光一動,按住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一吻。

安連奚耳朵紅紅的,也不反抗。

一直到馬車停下,停在了岐王府門前。又過許久,薛時野方才把人放開。

安連奚覺得,自己的唇一定是腫/了,有些辣。

“下車了。”

聽到薛時野的話,他也不動。

見狀,薛時野把人抱起來,安連奚這才看着他,“你怎麽……”

他只是親了對方一下。

結果,薛時野親了他一路。

薛時野笑了聲,“是我孟/浪了,請太子妃勿要怪罪。”

安連奚又不說話了,只是把頭埋進他頸窩,由着人抱他下去。

甫一踏入岐王府,震天響的聲音便傳了來。

“恭迎太子、太子妃回府——!”

安連奚被震了震,擡起頭。

所幸天色有些昏暗,其他人并未注意到他的唇色。安連奚看到了笑意盈盈的張總管,阖府上下差不多都要聚齊了。

整個岐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麽多下人聚在這裏,應該要花費不少時間。

安連奚不禁想到剛才薛時野抱着他在馬車上又待了不少時間——足以讓張總管把這些下人召集起來了。

薛時野撇向衆人,手一擡,“賞。”

張總管立時大喜過望。

所有下人俱都露出了狂喜的神色,然後紛紛避讓到一邊。

薛時野便抱着人繼續往西苑行去。

安連奚不由看了看他,“王爺、太子好大方。”他還不怎麽習慣叫薛時野太子。

薛時野勾唇,空出一只手點着他的耳尖,又撚了撚,“稍後就把庫房的鑰匙給你。”

安連奚聽完臉都熱了,“我不是這意思。”他只是覺得,薛時野對待下人也很好。

薛時野輕笑一聲,“是我想給。”

安連奚眼皮擡了擡,哼哼了兩聲。

直到回了房間,不多時,張總管把王府的庫房鑰匙送過來。

安連奚:“薛時野!”

薛時野:“在。”

安連奚一手拿着鑰匙,面頰已經紅得不能看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庫房的鑰匙是在張總管手裏,想到剛才張總管笑眯眯送上鑰匙的模樣,安連奚就覺得一陣心悸,他把鑰匙往薛時野身上一丢。

薛時野接過,看着安連奚往裏間去了,不由笑着跟上。望着似乎要把整張床都占去,不讓他上榻的人,薛時野低聲哄道:“我的錯。”

安連奚:“不理你。”

薛時野忍着笑,走近床榻,“我知錯了。”

安連奚轉過臉背對着人。

這個人總是喜歡逗他。

就在這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到他耳邊,床榻被壓下去,微微塌陷了一角。

安連奚心頭動了動,接着就被從身後抱住了。

“小乖……”

安連奚頓了頓,忍着耳熱,“……你下去。”

薛時野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絲絲縷縷地鑽進耳中,“不下。”

安連奚:“你把鑰匙退回去。”

薛時野從善如流,“好。”

安連奚思索一瞬,“還是別退了吧。”

同一個笑話,不能讓人看兩次,回頭見鑰匙被退回去,張總管指不定又要怎麽笑了。

薛時野:“聽小乖的。”

房間裏一時又安靜了下來。

安連奚不說話,薛時野便也不開口,只是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熱/流,不知是誰的呼吸先變得滾/燙。

薛時野沙啞的聲線幽幽響起,“小乖。”

安連奚聽見了,眼睫抖得厲害。

正因為是背對着對方,那種感覺尤為明顯,安連奚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對方了,或者說,根本不知道該不該應。

但沉默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最後,是誰的衣物率先被剝離,落到了地上……

今夜西苑的房中又叫了三四回水。

張總管一邊搖頭,一邊讓下人的動作麻利點,心裏打着小九九:稍後給侍從提個醒,明日溫木等人過來的時候就不用他特意前來囑咐了。

安連奚是真的不知道薛時野怎麽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