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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野
既然阮洛開了口,傅瑜改動了近日的行程計劃。
看着阮洛吃了點心喝了牛奶,又哄着他在到小區的花園裏散了個步。
一個人高馬大的頂級alpha,在omega面前膩歪的不像話。
傅瑜的父親傅恒,拽着個拉杆箱背着個超大號的雙肩包,走在傅瑜母親趙飛語身後,見到傅瑜的時候,傅瑜正立在小區外的噴泉旁給阮洛摘頭上的枯葉子。
隔着老遠,傅恒喊道:“兒子诶!”
傅瑜擡眼,瞥了傅恒一下,把目光定格在母親趙飛語臉上。
他牽着阮洛的手腕迎上去:“不需要帶兒子的趙女士,真是越活越年輕。”
大冬天的,趙女士露着鎖骨,穿着件內搭了深藍襯衫的黑色破洞毛衣。
細長的腿緊緊裹着一條輕薄的牛仔褲。
腳上卻蹬着個長筒黑靴。
傅瑜目光挑剔:“闊別多年,仍然潮得我風濕。”
趙飛語是短發。
因打了發膠向後梳着而顯得根根分明。
知道的,了解她是個S+級的omega。
不知道的,還當是誰家的帥氣男Alpha在炸街。
趙飛語表情漫懶地觑着傅瑜,把手裏喝了一半的保溫水杯丢給傅瑜:“拿着。帶路。你媽累了。”
趙飛語氣場太強,阮洛很緊張。
阮洛心跳加速,故作鎮定,很乖地朝趙飛語和傅恒的方向鞠了個躬:“阿姨,叔叔好。”
趙飛語的腳步停在了阮洛面前。
趙飛語身高一米七八,阮洛身高一米七七。
但遭不住趙飛語今天的高跟鞋有十公分,所以阮洛得仰着臉看趙飛語。
趙飛語拍了拍阮洛的肩膀:“乖。讓你男朋友帶路,姨有好玩的事情跟你講講。”
傅瑜黑着臉,攥着保溫杯打前帶路。
趙飛語自然而然地伸手攬住阮洛的背。
阮洛緊張地抖了一下,意識到不禮貌連忙站穩,力持自然地跟上了趙飛語的腳步,一邊小步追着,一邊連連朝後看:“叔叔提了好多東西,我們等等他,我去幫幫他。”
傅恒在後邊嘿嘿一笑:“別跟我搶,叔叔愛提!”
傅瑜:“……”
出息。
阮洛:“叔叔真棒!”
傅瑜:“……”
二老到來以後,拉着阮洛洛洛長洛洛短的。
洛洛的回應則不會太過親近,也不會疏遠,是這個年紀的小孩極少能做到的大方得體。
于是二老判斷,這孩子要麽就是底子裏前輩禮貌得很,要麽就是對于在如何同長輩相處一事上,下過功夫了解。
到了晚上,二老并未住在傅瑜家的客房,自己出去住酒店了。
白天,則強制要讓傅瑜做導游,帶着他倆和阮洛到周邊游玩。
四人就這麽着相處了兩天。
趙飛語覺得無聊,問傅瑜:“你們平時出去玩,就光游山玩水,到主題樂園裏坐個九十度的海盜船啊?”
傅瑜:“……”
阮洛連忙替傅瑜說話:“也不是,也有玩射擊、馬術,傅瑜還教過我滑雪。就是我身體不好,做不來劇烈運動,太高的和太低的地方去不了,許多好玩的東西也玩不了。傅瑜是照顧我,娛樂方式才減少了很多的。”
趙飛語看着阮洛慌張替兒子說話的樣子。
心裏實在喜歡的很。
她勾着嘴角笑道:“是他笨,玩不來體能游戲,就玩浪漫的視覺游戲啊。真不理解我這麽個一百七的智商,是怎麽生出這個笨兒子的。洛洛,我聽說你喜歡亮晶晶的東西,不如這樣,把傅瑜那什麽特助設計的游玩路線給取消了。姨姨帶你去個好地方。”
傅瑜眉頭微微一蹙。
像是對趙飛語的提議有些應激:“靠譜點。什麽滑翔飛行高空跳傘海底深潛的,他玩不來。”
沒什麽存在感的傅恒,似乎也感到了一些危機。
在趙飛語身側戳了一下趙飛語的手腕,用商量的語氣道:“飛語啊,別瞎指揮。小時候你說要帶一歲的傅瑜去玩個好玩的,結果卻是用兩只手提着傅瑜的咯吱窩,讓他在水面上玩爬爬游戲。還說什麽游泳健身要從娃娃抓起,那時候他的胳膊腿都沒有伸展利索呢……還有,傅瑜三歲那年……”
趙飛語挑了挑眉,傅恒就不說話了。
趙飛語伸出手掌,傅恒乖乖地從口袋抽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剪剪了,遞給趙飛語,又殷勤地點上。
趙飛語眉頭的褶痕這才舒展,她大姐大般吐着煙圈:“我注意着呢。并非要玩高難度游戲,只是帶洛洛看點不一樣的。”
趙飛語抽着煙,看着阮洛微微地笑,直到此時,清亮的目光裏才透露出一些母性的柔軟,她輕聲道:“名山、古跡,哪怕金字塔,景點都充斥着加工修繕過的痕跡,沒意思。要看就看星辰宇宙。”
趙飛語噼裏啪啦地花樣玩着掀蓋打火機:“NY城往南,不是有座原始公園麽。”
傅瑜問:“去原始公園?”
趙飛語搖搖手指:“去原始公園後邊的無人區。我懷着你的時候,帶你爸去那兒待過一個星期。那兒地勢不算太高,但夜間能看到整個美利堅最大的月亮,星星也比別處的亮。那兒還有條‘銀河’,哈哈哈,其實是條鹽水湖。我也不知道那湖叫什麽名字,只是夜裏湖底有稀稀拉拉的沙子在月光照耀下,會發出淡綠色的光。整個地方做夢似的。”
趙飛語還沒說完,阮洛眼睛就亮了。
小鹿一樣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傅瑜。
不說話,眼底的期待已經讓傅瑜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傅瑜于是開始做那片無人區的功課。
他要杜絕任何可能帶給阮洛的危險。
傅恒則湊到傅瑜身邊,一會兒看看傅瑜,一會兒看看傅瑜攤在腿上的平板。
兩人不看年紀,端看姿态,就像傅瑜是老子,傅恒是等着老子做決策的兒子似的。
而趙飛語,則眯着眼睛,很有技巧地撬着阮洛的小舌,從他嘴裏扒出各種他經歷過的各種值得一提的事情。
趙飛語聽得目光柔軟。
其實她詢問過別人的,知道阮洛從前過的并不好。
但是那些不好的,阮洛都沒對她說。
包括在傅瑜真正對他好之前,也給過他相當黑暗的三年。
——他一個字都沒提過。
聊着聊着,趙飛語要從傅恒手裏接第三根雪茄。
阮洛小聲說了句:“阿姨,煙抽多了傷肺的。”
這話說出來傅恒愣住了。
傅瑜也有稍許緊張。
兩人知道趙飛語的脾氣,她這人,勸不動,而且不講理。自己喜歡的事哪怕得不到支持,哪怕從客觀上來講也并不對,但誰都別說她。
因為她會發瘋。
她煩了會直接上腳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