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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子面若桃李，明?艳夺目，比他记忆里还要吸引人，程弥远喉结猛地滚动了下，不管不顾将她一把抱紧：“善慧，是不是我说?‘想’，你就永远留在我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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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梦！”宝成公主吓一跳，“你放手，你竟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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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有点逗弄他的意思，可没料到他真敢动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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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弥远看她花容失色，又觉好笑：“不管我是不是做梦，你不是都跑来看我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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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看你，我是来学医的，”宝成公主粉面寒霜，“程弥远，你快松手，你身上指不定沾了什么疠气，你是不是想让我得病，害死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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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新换的衣服，鞋子，脸也是洗干净的，你看不出”他为她专门收拾了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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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成公主闻言不挣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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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弥远低声?道：“善慧，我知道我一直在做梦，可你不该让那梦成真……”他捧起她的脸亲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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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成公主起初又挣扎了下，渐渐便不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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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吻起来很青涩，显见是第?一次，有种蛮横的力道，可也学得很快，将她亲得脸颊通红，身子发软，好像团棉花落在他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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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他松开她：“我以后每日抽一个时辰来教?你，等这里的病人都痊愈了，我们一起回庆丰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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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成公主拿出帕子擦一擦嘴唇：“我才?不回去?继续住你那破屋子，你跟我来京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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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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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回答，宝成公主冷笑一声?：“你给?我滚下车，我自己回京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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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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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人，程弥远想想还是同意了：“嗯，可以，但你别想让我当面首，我到时会在京城开一间医馆，我不用你养。”只要他想赚钱，他可以赚很多?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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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成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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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说?让他当面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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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觉得他二人身份悬殊，不可能成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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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宝成公主暗自一笑，毕竟他们表面上还是师徒呢，真要成亲，可能会引来流言蜚语，再说?，她和离过，也有两?个孩子了，急着成亲作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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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可意的男人陪在身边，可一起行医，也可一起云游四方，喜欢时彼此亲近，哪日厌倦了也可分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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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豁然开朗，透过窗往外一看，只觉天地更为辽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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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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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如?约而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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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灼这日没有去?乾清宫，大早上就被楚音在床上抱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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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到她的手脚缠着自己，越来越用力，脑中又想到“蛇仙”这样的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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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楚音是太高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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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冬至，她居然没有得风寒，她安安全?全?，顺顺利利来到了这一天，只要将子时一过，便彻底度过冬至了，她期待，兴奋，又夹杂着一点恐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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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九个时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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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再度过这九个时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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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在心里给?自己鼓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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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躺一会好不好”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平常圣上总是一醒就起来了，从没有这样跟妾身一起躺着，什么事都不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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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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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找不到这样做的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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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不起来做什么呢除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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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早肯定也不会同意行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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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灼道：“你喜欢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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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喜欢这样，”她枕着他手臂，“今日想每个瞬息都跟圣上待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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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一笑：“难不成你的秘密跟我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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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些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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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能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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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了子时说?，可以吗”她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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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答应她了，再晚一些又如?何他侧头亲亲她的唇：“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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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回吻他，两?个人彼此也不嫌弃没有洗漱，一直亲到三个孩子都起来了，在门口要给?他们请安，方才?起身穿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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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五口一起吃早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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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珝问：“父皇，母后，今儿是冬至，孩儿知道，可我们大越不似前朝要过‘冬至’，往前也不歇息的，今儿怎么连课都不必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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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一时不知怎么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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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灼见状道：“你们母后怕你们劳累，特意让你们歇一日，正好又是冬至，热闹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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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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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珝忙跟妹妹一起起身行礼：“孩儿多?谢母后体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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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陆瑜，年纪尚小?，由着母亲喂食，小?嘴一张一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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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孩子们围在双亲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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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听陆景灼考他们学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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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她又给?孩子们讲故事，一起赏画写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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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凌跟小?豆在外面准备烤肉的事宜，先?吩咐膳房将各类肉腌制好，再命内侍们搭起烤肉的铁架，放好松木枝，不一会，浓香味就飘荡在空气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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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欢快的气氛中一点点过去?，楚音的心总在紧张地跳动着，不曾松懈，但幸好有丈夫，有孩子们的陪伴，哪怕是像走在高空的绳索上，随时有坠落的可能，仍然是幸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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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一整日，心有时有点刺痛，有时又觉酸胀，被甜蜜塞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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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戌时，孩子们跟她告别，她一个一个都拥抱了下，看着他们走入侧殿，最后只剩下她跟陆景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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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窗，只见夜空繁星点点，像散落的明?珠，一闪一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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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坐在男人腿上，双手搂紧了他脖颈：“忽然好像在做梦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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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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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感觉一切都太美好，太圆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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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缺，就好似有些虚幻，不太真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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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凑上去?亲他的唇，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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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竟然要被楚音将嘴唇亲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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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像喝醉了一样，”他看一眼她泛起红晕的脸，指腹轻抚她嘴唇，“不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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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也有点肿了，像熟透了的樱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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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她轻哼一声?，“可就是想多?亲亲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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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亲明?日都不能吃饭了，”他看一眼角落里的漏壶，“快要子时了，阿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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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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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感觉浑身都有些飘飘然的，正如?陆景灼所说?，好似喝醉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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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伏在他肩头看着那漏壶，听着水滴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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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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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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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忽然缩紧，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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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的时间突然变得特别特别漫长，好像永远过不去?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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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的妻子整个人都绷紧了，手指紧紧抓着他衣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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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躯贴在他怀里，心脏离得近，他似乎能听到她的心跳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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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蓦地也生出恐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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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楚音是从天界堕落凡间的仙子，快要回天上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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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搂紧她的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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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盯着漏壶看，眼睛一眨不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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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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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最后还是像流水一般流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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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迎来了新的一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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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的眼泪“唰”的落下，喜极而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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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她没有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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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我度过‘冬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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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心头跟楚音一样，也充满了喜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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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楚音仍在他怀里，没有飞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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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觉得，听不听秘密都不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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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楚音好好的在他身边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