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虽然知道不该说,但为首那人还是答道:“伤口在脖颈,一刀毙命,应该是熟练的杀手做的,但谁派来的,却无头绪。”
何况当时发现尸体时,大理寺卿家的小公子正和宫女偷欢,身边一个人都没带,想查也无从查起。
但这些污言秽语,他瞒了下来,怕污了公主的耳朵。
陈年感慨道:“年纪轻轻,真可怜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真是心狠手辣。”
“得罪的人,”锦衣卫们面面相觑,“最近好像确实和将军府起了点口舌之争……多谢公主提点了。”为首之人行了个礼,本来哀愁的脸上此时有点兴冲冲的干劲。
他们正需要功劳维持自己的地位,而大理寺卿的这位公子,死得倒是及时。
至于口舌之争,最后也会成为杀人的导索。
锦衣卫亮着眼睛离开了。
陈年望着他们急步匆匆的背影,微不可见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越乱越好,最好双方都把底牌露出来,斗个你死我活。
“公主……”
江嬷嬷望着离开的锦衣卫,心里有点着急,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告诉皇后此事。
陈年见状,也不留她了,摆摆手便让她离开了。
大家都想争这个皇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皇后的娘家早在她上位时就被外派到江南了,当时老皇帝脑子还清醒,没有沉溺于女色,知道外戚干政的危害性,早早就做好削弱的打算了。
皇后还为此发过不少脾气,然后就和皇帝一拍两散了。
陈年出生时,正是他们闹得最不可开交的时候。
最后皇后削发为尼,日日待在慈宁宫诵经,皇帝也开选秀女,日渐昏沉,他们都有自己美好的未来。
除了陈年。
现在她倒是爹不疼娘不爱,心里有些想法,却也只能埋藏在心里。
这场夺嫡之战注定荆棘坎坷,她如今却还是孤家寡人。
谁和陪她到最后呢?
一瞬间,脑袋里忽然闪过穆清辞的脸。
他最后给她送终了……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又后悔刚刚没有动手了。
下次,下次她一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