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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的京市,已经正式步入夏天了。
苏瑷推荐他们去东边的天灵山,说山顶有座古寺,环境不算偏僻,好多本地人也喜欢上去踏青郊游。
为此她还起了个大早,又是烤小饼干又是准备卤味的,连喝的水都换成了凉茶。
“我看今天日头旺,这凉茶是我老家那边的配方,能降暑提神的,你带三壶去喝呀。”
江鹤下午有课,坐在客厅看苏瑷给宋晚意装东西,突然胸中一梗。
“妈,你怎么不给我也准备一壶?”
“你不是不爱喝?”苏瑷觉得这个儿子最近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你在学校里能晒着太阳不?平时我还缺你吃缺你穿啊?你妹妹这不是……”
她眼神闪了闪,看向宋晚意时略带愧疚,“那个晚意啊,妈知道你现在心里恐怕还不接受我们呢,没事,咱慢慢来,你要是不习惯,现在就还喊我苏婶,行不?”
宋晚意眉梢含笑,轻轻点着头。
不多时,李疏鸿已经开了车来,等宋晚意提着大包小包上了车,才又发现苏瑷把那日顾蓉娇提来的水果分了一半放在车上。
李疏鸿解释,“早上我去部队请假,江叔拿给我的。”
“这两口子真是……”宋晚意无奈,同时心尖像被人拿刚采摘下来的棉花团轻轻抚过。
她有些感动。
距离江欢瑶被抓已经过去了五六日,这短短的一周里,江鹤对她的态度转变过于明显。
起码昨天之前,他是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的。
李疏鸿有心想要安慰,“江鹤跟江欢瑶从小一起长大,再给他点时间。”
“你也看出来了?你觉得他不喜欢我?”
“嗯哼。”李疏鸿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不能说不喜欢吧,就是……可能还没接受。”
他怕宋晚意多想。
只有单独面对他的时候,宋晚意才会放下戒备。
只听她长长舒了口气,似笑非笑道,“你觉得他是还没接受?非也非也~”
接着,她这才把江欢瑶那晚在工厂里对她说的有关重生的故事告诉了李疏鸿。
之所以会留到这时候跟他说,一是想看看他对这种事情的反应,二是……这些天两人共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就算她想讲,也没有机会呀。
果不其然,这种事超出了李疏鸿的认知。
他紧抿着唇不说话。
直到车都快开到疗养院了,他才在路边停下车。
严肃又认真地问,“真的?”
宋晚意一本正经,“不然怎么解释她对我的敌意呢?”
李疏鸿斯哈斯哈地抽着气,太阳穴的脉搏突突地跳。
他忽然扭头动也不动地盯着宋晚意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没准儿世上还真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其实他下一句想问的是:你也是重生来的吗?
可话到嘴边,他倏地没了问出口的勇气。
宋晚意没察觉他的纠结,头点如捣蒜,“是这样,有些事确实解释不了,江鹤是学医的,这方面肯定更崇尚人死如灯灭。”
她笑起来眼睛亮亮的,“他下午还有解剖课,真想看看他的表情哈哈……”
李疏鸿暗暗叹了口气,重新拧动钥匙。
李朝旭夫妻早就在旅馆楼下等着了。
二人面上有些茫然。
郑丽琼没有上车,而是对着副驾驶的宋晚意嘟囔,“毛巧慧是不是也在京市来着?刚才看着个人挺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