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琪自告奋勇,“我跑得快,我上医院找人来!”
江欢瑶抿了抿唇,被宋晚意一记警告的眼色吓得后退了两步。
“你再瞎说八道,你妈就要被你连累了!”宋晚意语气淡漠,眸光平淡得好似不为当前所动。
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苏瑷的女儿?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自己是哪一环节暴露了身份,宋晚意已经越过自己,径直向地上那人走去。
“你…..”
“他看起来像是吸食了某种过敏物导致的呼吸不畅……”宋晚意蹲下身,在少年指甲缝里发现积了层淡粉色粉末,“小周!你过来看看!”
周震阳闻声而至,立刻判断出这粉末跟上台表演的戏子们脸上画的类似,于是他清了清嗓,“麻烦大家都回座位,有工作人员吗?工作人员请留下!”
“我是!”人群末尾一个矮小的男孩怯生生举起手。
宋晚意认出来,这就是刚才台上扮演刘姥姥孙子板儿的小演员。
“你认得这个吗?”周震阳举起地上那少年的手,将手背翻转过来,“你走近看看!”
小演员畏缩着脖子,虚起眼辨了辨,“像是我们化妆的染料……”
宋晚意道,“那应该是染料过敏引发的哮喘,先辅助他呼吸,等医院的人来。”
可她上辈子并不是学医的,对于哮喘患者的急救措施也只在网上学过几手。
无措之际,只听关月的声音在二楼拐角处传来,“我学过医,让我进去看看!周警官!你让他们把我放出去!”
关月听宋晚意简单分析了少年的现状,当即用手指在他胸骨上窝凹陷处的位置反复按压,随即又在他手掌大鱼际中央进行刺激。
好几次动作下来,只听少年“呼呀”一声,猛地张大眼吐出口浓痰。
“我…..我…..”少年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求生欲让他将关月视为救命稻草,“我的药…..没了…..没……”
“你别急,我们会救你的!”关月不敢懈怠,指着自己鼻子教他,“你别用嘴吸气,像我这样,用鼻子吸,用嘴呼!别激动,控制频率,慢慢来!”
少年跟着重复了几次,原本因窒息而变得青紫的脸色渐渐转为苍白,呆滞目光也慢慢恢复清明。
不多时,陆雪琪也带着两个护士匆匆赶来。
少年被抬上担架,穿过众目睽睽中各种眼神与讨论,昏沉沉地被送上了车。
关月累得吐舌头,躲在宋晚意背后吐槽,“要不是过年我把那套银针落家里了,这男娃连医院都不用去,我直接就能给他扎好。”
“不管有没有银针,你都是今天的大英雄。”宋晚意拍了拍她的手腕,两人相视一笑,“关知青干得不错!”
“哎呀晚意姐,你就别打趣我了。”
周震阳还要留下来现场考察做笔录,毕竟那少年一不是工作人员,二不是戏子,怎么会接触到化妆间才有的染料引发哮喘。
下半场戏注定取消,苏瑷本人急忙赶来亲自向众人致歉,虽有部分心怀不满的,最后也还是在一人赠送一斤米的噱头中嚷嚷着离开了。
宋晚意跟关月刚走到楼梯拐弯口碰到了苏瑷,时隔多年,关月再见到偶像,心底自然是惊喜又激动的,宋晚意对比就显得淡定沉稳许多。
苏瑷先是深深鞠了一躬,“今天的事谢谢两位了,不然这条命砸在这,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宋晚意问,“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