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震阳在场,她的意图早在蓄力迈开步子时便被看破。
于是在夏锦脑门儿跟柱子接触的瞬间,她直觉一股奇大无比的力死死叩住胳膊,将她硬生生拉远跟柱子的距离。
“卡擦”,胳膊直接被扯骨折。
周震阳像丢弃一块破抹布一样随意将她掷在地上。
夏锦痛得捂着肩膀打滚,她没办法继续装下去了,嘴里呜咽的全是“救救我的永年”,“我的永年啊呜呜呜”……
宋晚意觉得这事太过蹊跷,首先夏锦跟她并没有涉及性命的仇恨,其次从前几天她彻夜未归后整个人神态就平静得诡异。
压根不像刚丢了孩子的母亲能表现出来的状态。
等夏锦疼过了,哭够了,她才冷冷开口,“你以为你死了就万事大吉了?你的夏永年不管了?还是说你笃定夏永年不在了,想跟他一块儿做黄泉母子?”
“夏永年”三个字像令她镇静的魔咒,前一秒还奄奄一息的夏锦,突然打鸡血似地跪坐起来。
她吸溜着鼻子,拖起软塌塌的胳膊挪到沈湘瑜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沈警官,救命!你救救永年!”
沈湘瑜头都被哭炸了,碍于人民警察的身份,她极不情愿地把人扶起,“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帮忙找到夏永年?”
接下来,在夏锦哭哭啼啼的阐述中,几人勉强整理出了事情经过。
那天晚上,夏锦在北边垃圾场附近碰到了个衣着富贵的男人,男人气质儒雅,安慰人的话一筐接着一筐。
几番对话后,更是将她带去京市的广云饭店好好吃了一顿,还扬言他在京市有些人脉手段,想要找个孩子不是难事儿。
夏锦沉溺与失去爱子的痛苦之中,这男人的出现无疑是苍茫大海中将她托起的木舟。
加上吃饭时她被哄着喝了两杯解闷酒,这神智恍恍惚惚的,被带去旅馆也不知道。
她没有介绍信,本是住不得旅馆的。
第二日那个男人在她枕边醒来,温柔地捻起她胸前垂着的发丝,说这旅馆是他家的,再一次彰显了自己的财力势力。
夏锦信以为真,鬼迷心窍地被他哄着拿了瓶药水回家。
男人说,他也是今年刚考上大学的,排在宋晚意后一名,因为考试时多看了她一眼被她出言讽刺,才导致心态不稳落后一名。
这药就是让人拉肚子的,他只想给宋晚意一个小小的惩罚,同时也想看看她对自己的忠诚。
“我不知道那是百草枯!真的!小宋,我真的不知道!”
宋晚意想都没想,抬起手掌再一次狠狠扔在她脸上。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是百草枯会把蓉娇骗出去推她下山崖?!都这时候了你还骗我!”
这一巴掌显然不留情面,力度大到直接将夏锦嘴角抽出血丝。
两个警察在场,肯定不能让她打得太过,于是周震阳在一边拉,沈湘瑜在前面对夏锦施压。
不知她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顷刻间夏锦面如死灰,直接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周震阳无语至极,“你说什么了把人都吓晕了!这还怎么问!”
沈湘瑜也没想到夏锦承受能力会这么弱。
她摊了摊手,“就说高考排第四第五的都是姑娘家,而且她口中那个旅馆是个姓卢的男人开的,今年都五十多了,老家在陕市,她被那个男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