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後,韓昊倒打一耙。
和好多人都說,是聞柏苓先給他戴綠帽子,和他養了好幾年的女人不清不楚,還說這事兒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朋友們把這些講給聞柏苓聽時,聞柏苓連多餘表情都沒有,像聽天方夜譚。
韓昊惡心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房子買在他樓上時,不是也洋洋得意地大放厥詞過?只是他不太把這些當回事,懶得理。
但轉念想想,韓昊那只“瘋狗”,對他是無計可施,只能弄點這種上不得臺面的謠言,但對湯杳的小姨就不一定了。
畢竟韓昊曾經是在董事會上,能把自己親爸給踢出局的人。
六親不認,何況外人。
這些話,聞柏苓都沒和湯杳講。
他始終記得她有考試要準備,捏捏她的耳垂,先安慰:“別的事情你都不用擔心,你小姨那邊我和費裕之會幫你留意。不是說六月有重要考試?收收心好好備考,其他的,考完試再說,這樣行麽?”
那陣子,圈子裏關于聞柏苓的流言蜚語盛傳。
他之前在國外時間多,性子穩重,也沒有過什麽花邊新聞可談。
突然爆出些他的八卦,還怪讓人好奇的。
而聞柏苓本人并不避嫌。
甚至給原本就燒得很旺的火,又填了些素材做柴。
他這人平時躲飯局躲得厲害,竟然出面組過幾場次飯。
那麽輕飄飄的幾次吃吃喝喝,就逼得韓昊不得不主動出價,把五樓那套房子和蛋糕店的店面拱手賣給他。
合同是聞家律師團拟訂的,萬無一失。
一手交錢,一手交房,交易得十分迅速。這種一擲千金的架勢,顯得傳言更加可信。
“聞柏苓是不是瘋了,為了那麽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
壞事傳千裏,連國外養病的聞父都聽說了,越洋電話直接打到聞柏苓手機上。
聞父早年自己做生意時,脾氣很爆,強勢,向外擴張的野心十分明顯。
這種性子也難免煙酒都來,髒話肯定也是說一些的。
但後來,聞父認識了聞柏苓的母親。
聞母是中藥世家出身,溫文知禮,覺得他惡習太多。聞父為了讨聞母開心,也開始走這種文雅路線。
煙戒了,酒也不常喝。
髒話早就不說了。
現在身體不好,生意大多是交給聞柏苓的哥哥在打理,平時就在家寫寫毛筆字,還作詩。
這次可能真的被聞柏苓給氣到了,聞父開口就是一句:“你給老子滾回來。”
這些,湯杳都不知情。
她聽說小姨那邊進展順利,聽說聞柏苓已經去國外,生活又回到了原本的平靜,上課、備考、兼職。
只是在她備忘錄裏,六月只記了三件大事:
考英語六級。
考專四。
給聞柏苓過生日。
那天見面,湯杳沒能說出一刀兩斷的話。
聞柏苓也沒多問,說讓她好好備考,不用分心,在那之後就真的沒有再來過。
只是離京那天,聞柏苓打過電話來,說自己剛剛登機,家裏有事,要去國外待一陣。
湯杳知道,自己這種猶猶豫豫的态度顯得很沒擔當,當然也沒有立場問人家什麽時候回來,只是默默期待六月。
她已經沒辦法像最初那樣決絕,心裏想着,也許六月份他會回來也說不定。
聞柏苓最近名聲太差,在家裏被關禁閉。
唯一探望他的朋友,就是費裕之。
費家也有個關禁閉的。
費琳堅決不和司機家的兒子分手,逼急了就不吃不喝,搞絕食,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
費琳還沒畢業,總不能讓她一直休學下去,但要是把人放出去,又怕她真的搞出“未婚先孕”的狗血戲碼,逼家裏人就範。
費公子自己家裏還是烏煙瘴氣,但這不妨礙他吃瓜吃到朋友身上,坐二十個小時的飛機,也要跑來國外嘴欠。
見到在家跟着國畫老師畫山水畫的聞柏苓,費裕之從筆筒裏抽了把畫着青山秀水的扇子,“啪”地展開,扇着扇子踱過來:“韓昊說你和他的女人做鄰居,做着做着,給做到床上去了,哈哈哈哈哈......”
聞柏苓把毛筆擱在筆枕上,在意的點有些出乎費裕之意料:“那是湯杳的小姨,說話尊重點。”
見他們有話要說,老師先離開了屋子,聞柏苓也停筆,沏茶招待費裕之。
茶喝了半杯,費裕之才問聞柏苓,他不惜自毀名聲,也要護着湯杳和小姨。
“做了這麽多,湯杳得特感動吧?所以你們兩個,進展怎麽樣了?”
“就那樣。”
聞柏苓拿出手機翻了翻,最近十天的通話記錄裏面,統共只有兩條是和湯杳的。
一次三十秒,有點短。
第二次還算勉強,聊了有兩分鐘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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