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對李湛也有一點點好感,但還沒到要和他同床共枕做夫妻的地步。
李湛眸裏的光熄滅:“好。”
黃福全無奈嘆了口氣,得,他白高興一場。
秋穗松了口氣,她就知道小姐不是随随便便的輕浮之人。
黃福全一共開了三間房,一間天字號房,兩間地字號房。
天字號自然是主子和小婦人住的。
地字號小丫鬟一間。
他和墨揚一間。
天字號房間在二樓,田恬進去後,直接放開李湛的手,走到小榻前坐下。
李湛看了她一眼:“歇息吧,等會睡醒了再出去逛逛。”
田恬點頭:“公子困不困,需不需要妾身給您按按?”
李湛搖頭:“不用。”
“好,那妾身歇下了。”
田恬正欲脫鞋,這時,房門敲響了。
田恬只得停下脫鞋的動作,連忙去開門。
來人是黃福全和墨揚。
田恬側身讓出一個道,讓他們進來。
墨揚過來複命的:“主子,五個人犯已下了大獄。”
李湛點頭:“那縣令怎麽說?”
墨揚:“縣令也被屬下停職查辦,塘縣出了保護費一事,縣令于公于私都難逃幹系,屬下已讓縣丞暫代縣令之職,待知府徹查此事再做定奪。”
“辦得不錯,下去歇息吧。”李湛道。
墨揚震驚,這還是主子第一次和顏悅色對他說話。
“是。”
墨揚黃福全行禮退下。
田恬關好房門,李湛已經坐在床邊脫鞋:“去歇着吧。”
“是。”田恬重新回到小榻,脫鞋躺下。
她實在很困,躺下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李湛原本以為自己會失眠,但聽着房間裏小婦人平穩的呼吸聲,他也睡着了。
申時左右,田恬醒來,她見李湛還在睡,也不敢吵醒他,只能躺在床上無聊。
李湛睡眠很淺,小婦人醒了,他也跟着醒了。
他起床穿鞋,田恬連忙起身:“公子,您醒了?”
李湛嗯了一聲,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天色:“出去逛一圈,順便找個地方用晚膳,如何?”
田恬點頭。
站在銅鏡前整理了一下發鬓,确認依舊美美的,她走到李湛面前,牽起他的手,甜甜笑道:“公子,咱們走吧。”
李湛眉眼柔和,一手牽着小婦人,一手拿着佛珠,就像是被拉入紅塵中的谪仙。
黃福全,墨揚,秋穗三人早已在樓下等着,見到兩位主子下來,連忙過來見禮。
李湛免了他們的禮:“天色還早,出去轉轉。”
三人點頭。
李湛和田恬手牽手走在最前面。
墨揚震驚非常,他之前送犯人去衙門,沒看到主子和小婦人這般,回來之後,雖然聽黃福全提起,但‘聽說’和親眼看到,完全不一樣。
太震撼了。
主子也太寵那小婦人了,出門都任由她牽着,完全不顧及自己一國儲君的身份。
小婦人的本事,怎厲害兩字了得。
剛出客棧,田恬就看到客棧大門兩側插了不少艾條和菖蒲,從那裏走過,還能依稀聞到艾香。
走在街道上,不少商鋪門口同樣插了艾條和菖蒲。
端午節,插艾和菖蒲是重要內容之一,人們倒是積極,明日才是端午,今日下午已經插上了。
街道上還彌漫着粽香,很多小商販還站在攤前守着,不到黃昏不會收攤。
還有許多賣香囊,雄黃酒 ,艾條菖蒲,鐘馗像,五毒餅的攤子......
田恬是個愛逛的,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自然要逛的開心。
李湛也樂的寵她,她要去哪裏,他便跟去哪裏。
兩人手牽着手,十分登對。
田恬看見一攤上的香囊繡的十分精致,連忙過去挑選。
香囊有繡平安字樣,有繡小老虎,繡鴛鴦戲水模樣,形形色色,很是可愛好看。
攤主是個二十出頭的婦人,笑着對李湛道:“公子,給夫人買一個香囊吧,這香囊寓意好着呢,裏面含有朱砂,雄黃,香藥,清香四溢,有驅邪避瘟之意,很多郎君都買了香囊回家送愛妻呢。”
李湛聞言,看向小婦人:“喜歡哪個?”
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很好,田恬聽着男人溫柔的聲音,心撲通撲通跳的快了幾分。
“都好看,難以抉擇。”田恬拿起好幾個選擇。
李湛親自給她挑了一個繡平安字樣的香囊:“這個如何?”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她待在他身邊,平平安安。
田恬搖頭:“我要這個。”她選了一個繡好運字樣的香囊。
“好,就要這個。”李湛低頭親自為她佩戴上。
田恬小臉紅撲撲的,嘴角微微揚起,絕美的臉蛋更加明豔動人。
李湛又道:“你也為我選一個。”
田恬把剛才那個繡平安香囊系在他腰間:“妾身覺得這個很合适您。”一生平安,遠離病痛災難。
李湛眉眼愈發溫柔。
黃福全連忙丢了一兩銀子給攤主。
一行人繼續走着。
他們又去看了鐘馗神像,這也是端午特色之一,鐘馗捉鬼,幾乎家家戶戶貼上一張,用于鎮宅驅邪。
他們因着是來玩的,只是看了看,就去了下一個攤子。
田恬道:“公子,前面是賣雄黃酒的,咱們要不要買一些回去喝?”
雄黃也是驅邪避災的,在端午時有說法,用雄黃酒點在孩童的耳,鼻,腦門心,手腳腕,可以使百蟲不敢上身。
李湛被小婦人牽了一下午,整個人都是飄的,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說買就買。”
田恬有些惆悵:“那裏不少人買,估計得等一會兒。”
黃福全連忙道:“夫人,客棧有雄黃酒,您要是想喝,回去可以叫店小二送一壺。”
田恬點頭:“那就不買了。”
幾人又閑逛了半個時辰,逛的差不多了,李湛吩咐黃福全找了一家酒樓用晚膳。
晚膳過後,天還沒黑,田恬又要去江邊消食。
田恬看着江上有一艘船布置的很好看,四處都是花燈,還有絲竹管弦之聲傳出。
“公子,那是何船,好漂亮啊!妾身還是第一次見那樣的船。”
李湛常年住在護國寺後山,更沒見識過。
黃福全道:“主子,奴才這就去打聽一二。”
李湛點頭。
黃福全快步去找了個男子問話,田恬和李湛在後面慢吞吞走着。
不一會兒,黃福全走了過來,神色有些尴尬。
“回禀主子夫人,那船是一艘花船。”
田恬聞言,立刻拉着李湛掉頭離去。
可不能讓人學壞了。
李湛原本還有些局促的,結果看到小婦人防賊似的拉着他跑,當真讓他哭笑不得。
可愛的緊。
回到客棧,李湛問她:“喝雄黃酒嗎?”
田恬反問李湛:“公子想喝嗎?”
李湛眉眼溫和:“我随意。”這些年幾乎沒喝過酒,但若是小婦人想喝,他可以陪着小酌兩杯。
田恬想了想:“還是算了吧,雄黃酒肯定不好喝。”喝酒誤事,她喝醉了沒事,就怕李湛喝醉了發病,那可就麻煩大了。
兩人上樓回房,店小二送熱水進房。
田恬乖巧的道:“公子,熱水好了,您請沐浴。”
屋內孤男寡女,氣氛說不出的暧昧,李湛手裏的佛珠盤的都快冒煙了。
她只當做沒看到。
不然還能怎樣,總不能給他侍寝吧。
就算現在兩人處于暧昧期,田恬對他有點小心動,但遠遠達不到服侍他的地步。
“好。”李湛拿了亵衣亵褲,走到屏風後面。
不一會兒,李湛洗好出來,田恬叫來店小二換水,輪到她沐浴。
李湛坐在床邊,一手拿起書翻看,一手佛珠飛快盤着。
田恬原本不緊張的,可看到他盤佛珠的樣子,她就忍不住臉紅。
他肯定忍得難受,所以才急切盤佛珠,試圖控制自己吧......
田恬不敢想太多,連忙拿了一套粉色亵衣亵褲去了屏風後面。
今晚她沒有泡澡,只是快速清洗一遍便出來穿衣裳。
李湛是個好人,但不能在他底線上面挑釁,若是他真的忍不住了,吃虧的就是她自己。
拔掉浴塞,水自然流出。
待水流完,田恬快速繞過屏風,走到桌前:“公子,您還要看書嗎?”
李湛擡眸看她,小婦人穿着一襲粉色亵衣亵褲,燭光下她粉面桃腮,如一朵灼灼盛開的桃花。
鬓邊的兩縷烏發微濕,更添三分嬌媚。
李湛手裏的佛珠盤的更快。
“不看了,熄燈吧。”小婦人如此美貌,他若是繼續看下去,很難控制的住。
“是。”田恬吹熄蠟燭,摸黑回到小榻上。
地字號房。
黃福全沒有一點睡意,坐在床邊問正在泡腳的墨揚:“你說主子今夜忍的住嗎?”
墨揚翻了個白眼:“這話問的我不知怎麽接,我又不是主子,我怎麽知道!”
“你覺得呢?”黃福全道。
墨揚無語:“不知道,你就那麽想知道?”
“肯定啊,主子好不容易才看中一個女人,咱家怎能不急!”
墨揚哭笑不得,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那你去天字號門口看看?”
黃福全還真有去看的意思,作勢就要穿鞋,墨揚連忙制住他:“你瘋了是不是!”
“我沒瘋,就是去聽一聽。”
“主子的隐私也敢窺視,你怕是嫌命長了。”墨揚呵道:“睡覺,主子寵不寵幸是他的事,咱們只需要做好份內的事情就好。”
黃福全嘆氣:“睡吧。”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偷聽,那小婦人手段了不得,希望她今夜能讓主子嘗到世間極樂。
翌日,李湛早早醒了,小榻上的小婦人還睡的香甜。
他實在睡不着,起身穿衣裳準備去找黃福全他們。
視線不由落在小榻上,小婦人睡覺不老實,雪白的腳踝露在外面,看起來十分可愛。
那十個小拇指晶瑩剔透,猶如白玉,讓人恨不能拿在手裏好好把玩。
今晚只能碼這麽多了,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