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2)

而她的心,一片茫然,劉夫人已得寵多日,高衡真的是氣她,還是對劉夫人上了心?

這日,田恬收拾洗漱好,帶着秋菊去了劉夫人的宮殿請安見禮。

劉夫人得寵後派頭很大,宮裏的美人每日務必要過來請安見禮。

如今高宮裏還有二十幾位美人,田恬過去時,她們都已經到了,正在劉夫人院子裏聊天說笑。

一行人見到田恬過去,頓時不吭聲了。

田恬當權時,并未為難過她們,如今再次見到,那些美人因着劉夫人的原因,并不敢和她多說話,但也不曾拿她失寵的事情奚落她。

衆人進入殿中等待,不一會兒,劉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來。

田恬瞧着劉夫人搖搖晃晃的走姿,頓時臉色慘白,整個人踉踉跄跄往後倒去,幸好旁邊有秋菊眼疾手快攙扶住她,否則她定會跌倒在地。

她是過來人,劉夫人走姿不對,雙腿好像灌了鉛似的,走的非常艱難,她一個好端端的人,能讓她變成這樣的,無非就是侍寝。

高衡常年習武,身強體壯,在那方面又是佼佼者,他勇猛非常,她記得最多的一晚,他直接要了八次。

那次在皇宮禦書房,為了成功假傳聖旨,她甚至豁出性命纏着他,那一天一夜,她幾乎說不清多少次,只知道她快要累死,若不是心中那股執念硬撐着,她肯定早就受不住。

而高衡當初只是歇息了一天,之後又是龍精虎猛,可以想見他身體之強健,讓人嘆為觀止。

劉夫人這模樣,看來高衡已經寵幸了她!

田恬一時間說不清內心想法,只知道很痛,非常痛。

“夫人,您怎麽了?”秋菊一臉擔憂。

田恬搖頭:“我沒事。”

衆人見禮時,田恬精神恍惚,被劉夫人找茬。

“姜妹妹,你行禮行的心不甘情不願,是對我不滿嗎?”

田恬搖頭:“不敢,妾只是偶感身子不适,有些乏力,并沒有不滿劉夫人的心思。”

劉夫人不依不饒,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懲治田恬的借口,哪裏能就這樣輕易放任她。

“不敢,本夫人看你膽子大的很,明明身子康健,偏生以不适為借口,不來請安見禮,若不是本夫人請了禦醫去為你診治,還不知被你蒙騙多久!”劉夫人語氣犀利:“此次過來行禮,又謊稱身子不适,本夫人瞧你就是心存不敬,故意為之。”

田恬解釋:“夫人當真誤會妾,之前妾确實身子不适,将養多日,這才好轉,您請禦醫過來之時,妾已然大好,并沒有蒙騙之舉。剛才請安,妾确實身子不适,并無任何不敬的心思。”

田恬之前請安,确實精神恍惚,但也老老實實請安見禮了,劉夫人這麽做,純粹是找茬。

劉夫人才不聽田恬所言,一意降罪,直接命人把田恬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一個身強體壯的侍衛受此刑法,也要躺上十天半月,更別說嬌生慣養的田恬。

這三十大板若是打在她身上,就算不死,也要丢掉半條命。

田恬怒了,她算是看出來了,劉夫人這是鐵定要收拾她出氣,她一味忍讓,最後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剛才她還耐着性子解釋,不想把事情鬧大,現在看來,是她脾氣太好,把人心想的太好。

柿子總是會撿軟的捏。

“秋菊,給我攔住那兩個礙眼的婆子。”田恬叮囑。

那兩個婆子是劉夫人的人,她們倆主要負責把她拉出去受刑。

秋菊連忙應聲:“是。”話落,小小身子擋住兩個婆子去路,拼盡全力不讓她們倆靠近田恬。

田恬直接朝着上首的劉夫人走去。

劉夫人見田恬氣勢洶洶走來,冷冷瞪着她:“姜氏,你想作甚?”

劉夫人的貼身丫鬟連忙擋在她身前。

“放肆。”

田恬在衆美人驚訝目光中,快步走過去,一把拉開劉夫人的丫鬟:“滾開。”随即走到劉夫人跟前,直接扯下頭上的玫瑰金釵,抵在劉夫人的臉上。

這一舉動,吓壞了衆位美人。

劉夫人尖叫出聲:“姜氏,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這樣做,本夫人能治你死罪。”

田恬冷笑:“就憑你,也想治我死罪?我告訴你,不要仗着自己得寵,就妄想欺負到我的頭上,看到我手裏的金釵了嗎,今日我就算用此釵劃花了你的臉,或者直接殺了你,你猜猜九千歲會不會懲治我?”

劉夫人臉色煞白。

田恬笑的更加燦爛:“我這雙手,能制作出洗衣粉,香皂,以後還能制作出別的東西,你猜猜你得罪我的後果,到底是你受罰,還是我吃虧?”

劉夫人臉色白的更加可怕,她是知道洗衣粉和香皂在民間有多火熱的,更知道九千歲憑借這兩樣東西,得了不少民心。

這個認知讓劉夫人更加不好,姜蟬的價值無法估量,若今日她和姜蟬只能活一個,九千歲可能毫不猶豫選擇姜蟬。

田恬見她想明白了,笑着道:“下一次,見了我請繞道走,否則我一個心情不好,直接對你動手,那只能怪你不長眼。”話落,田恬才放開劉夫人。

劉夫人再也沒了之前的嚣張跋扈,冷冷盯着她,但并不敢做過分的事情。

田恬冷笑:“你若是想去告狀,盡管去,我等着。”她連假傳聖旨都做了,難道還怕她去高衡跟前告狀不成!

田恬懶得再做表面功夫,無視衆美人的神情,帶着秋菊揚長而去。

主仆二人走出大殿,秋菊雙眸晶亮,一臉崇拜:“夫人,您剛才好厲害,奴婢佩服的五體投地。”劉夫人寵眷正濃,夫人都不怕她,簡直太解氣了。

田恬淡淡一笑,并未說話。

什麽最得寵的夫人,都不及自身有本事有價值,只有自己有足夠的價值,才能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靠別人,終歸只能靠一時。

田恬沒有得意,只要一想到高衡已經寵幸了劉夫人,她心裏難受的不行。

罷了,君若無情我便休,想通之後,田恬不在執着糾結。

事情已成定局,就算傷心難過又怎樣?

她已活了多世,很多事情已然看明白。

田恬走後,劉夫人臉色鐵青,揮退衆位美人,把殿內能砸的東西統統砸了一遍。

原以為能拿捏住姜蟬那個小賤人,給她好看,現在看來,根本不可能。

她在九千歲那裏,吃盡了苦頭,雖然九千歲夜夜招她侍寝,但為了第一夜她不願侍寝一事,一直耿耿于懷,每晚去千歲殿,她都跪在殿內,一跪就是一宿。

苦不堪言。

沒有一處順心順意,劉夫人想哭無處哭,心中憋悶,可想而知。

“夫人,您消消氣,您別這樣。”貼身丫鬟勸道。

劉夫人根本不理會丫鬟的話,依舊摔砸東西,肆意發洩心裏的氣怒。

晚上,九千歲依舊招劉夫人侍寝,劉夫人沒敢把姜蟬脅迫她的事情說出,先不說九千歲會不會為她出氣,就說姜蟬小賤人的那雙手,她能制作出洗衣粉那些東西,她和她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一點,劉夫人看的很清楚。

高衡自然也知道田恬和劉夫人起沖突的事情,他內心平靜無波,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去計較什麽,那個負心女人連假傳聖旨都敢幹,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劉夫人。

她可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主。

高衡又氣又想笑。

之後的日子,田恬沒去給劉夫人請過安,嚣張至極。

高衡依舊每晚點劉夫人侍寝,漸漸的,朝野上下都知道劉夫人盛寵正濃的事情。

不僅劉夫人被人高看,就連她的家族都受到了厚待。

劉夫人又拽起來了,想要從別的地方苛待田恬。

田恬最直觀的便是吃食差了許多。

秋菊在一旁憤憤不平。

“膳房那些人太會看菜下碟,看看這些都是什麽菜啊,竟然敢拿到夫人跟前。”這若是換做以往,這些清粥素菜都不配入夫人的眼。

田恬淡淡道:“拿些銀子去打點一下,弄點好吃的過來。”她現在腰纏萬貫,正愁沒地方花出去,拿些銀子打點,亦不是什麽難事。

高衡雖然移情別戀,但好歹沒苛待她,每個月洗衣粉和香皂的利潤,他一分不少的全部讓人送來。

她現在手裏的銀子,已經有數百萬之巨。

只是劉夫人暗地裏做些手腳,實在讓人厭惡,看來不能讓她過的太舒服。

第二日,田恬也不鼓搗香水了,直接寫了一封信,讓秋菊送去千歲殿給安公公。

信裏意思很簡單,她的吃食不夠精細,導致她脾胃出現不适,沒有心思繼續研發東西。

安公公看了信後,晚上直接交給高衡,高衡知道她是個不吃虧的主,立刻安排高宮的下人不得怠慢,田恬的吃穿住行,按照最好的準備。

劉夫人聞言,敢怒不敢言,甚至擔心晚上去千歲殿,會被問責。

高衡懶得問責她,直接把她當做透明人。

這日,有幾位诰命夫人進高宮求見劉夫人。

對方為首的是一品诰命夫人,她想了想,還是接見了。

幾人見了劉夫人,直接說明來意,依舊是陳老将軍的事情,希望劉夫人能從中幫忙勸說九千歲。

劉夫人原本是拒絕的,可從她們幾人口中得知姜蟬小賤人之後的舉動,她心裏有了底。

她終于明白姜蟬小賤人為何會被九千歲趕出千歲殿。

她膽大包天,幹政!

陳老将軍一事,她竟然摻和其中。

劉夫人感覺自己報仇的時機到了。

一旦她把陳老将軍的事情告知姜蟬小賤人,她會不會又一次去找九千歲,觸怒九千歲?

九千歲雖然把她趕出千歲殿,但從這段日子的相處看來,九千歲對那小賤人也太好了些,一個不得寵的賤人,吃穿住行竟然是高宮內最好的。

若九千歲徹底厭棄了她,她就不信,她還敢在她面前趾高氣昂。

不管那小賤人這次是否管這事兒,但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必須說出去試試,她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晚安,麽麽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