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高衡一直注視着田恬那邊,見兩個黑衣人朝她奔去,臉色大變,再也顧不得許多,從馬車飛身而出,抽出腰間長劍,快速朝兩個黑衣人掠去,勢要在他們刀下救出心上人。
說時遲那時快,田恬只感覺自己馬上要變成刀下亡魂,就在這時,一個高大身影擋在她身前,如一尊巨人,和兩個黑衣人展開激烈厮殺。
高衡用劍擋住一個黑衣人長刀,但另一個黑衣人的刀已然落下,他想也沒想,直接伸手抵擋,只聽見撕拉一聲,手臂狠狠挨了一刀。
高衡面色不變,顧不得疼痛,快速解決掉一個,又和那個傷他的黑衣人打起來,高衡武功卓絕,且動了怒,那黑衣人很快不敵,被他直接削飛腦袋。
田恬見狀,連忙上前問候:“你怎樣,可有事?”說着,連忙從裙擺撕下一塊白色綢布,胡亂幫他包紮起來。
剛才高衡舍身救下,真的驚到她了。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用手臂幫她擋刀。
高衡見她快哭了,溫聲安慰:“我沒事,小傷而已。”
“都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了,還叫小傷?”
“真的沒事。”高衡笑了笑,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這時,心腹已經把黑衣人解決,為首的心腹過來請示。
高衡目光陰沉:“竟沒有一個活口,廢物?”
“回禀九千歲,本來抓到兩個活口,但他們牙齒裏藏了毒/藥,已經服毒自盡了,屬下無能。”心腹跪的筆直。
“派個人把屍體處理,其餘人回高宮。”高衡說完,牽起田恬的手,重新坐上那輛被射出馬蜂窩的馬車。
田恬如今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欲望,跟着高衡一起上了馬車。
不得不說高衡馬車裝置精良,馬車外面都成了馬蜂窩,但是裏面卻完好無損,這種馬車,不管射多少箭,怕是也不能損傷分毫。
馬車緩緩駛動,田恬見高衡的手臂還在不停流血,不由叮囑:“在快些,九千歲傷口還在流血,必須立刻讓禦醫診治。”
“是,姜夫人。”心腹得令,揮動鞭子,四只馬兒快速跑起來。
有個心腹騎馬快速離去,早早去請禦醫至千歲殿等候。
不一會兒,馬車進了高宮,停在千歲殿門口。
田恬小心攙扶高衡下馬車。
一路颠簸,高衡失血過多,哪怕他臉上塗了厚厚一層脂粉,如今看起來也格外虛弱。
高衡躺在床上,早早待命的禦醫立刻為其診治。
田恬站在一旁,神色焦急。
刀上無毒,高衡手臂上傷口雖深,但只要好好将養,半月便可痊愈。
禦醫小心清理好傷口,上藥,包紮,又開了一劑藥方,這才離開。
田恬一直守在床前,不曾離開,高衡這傷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她若不在這裏守着,心裏過不去。
高衡見她如此,頗為觸動。
“累了就去歇息,我只是手臂受傷,無甚大事。”
“我不累,累了我上床睡下便好。”田恬執意。
高衡無奈,只得随了她去了。
劉夫人等高宮一衆美人,得知高衡出宮受傷,一個個緊張不已,緊趕慢趕過來探望。
千歲殿門口站了數百美人,一個個央求要見九千歲。
田恬聞言,沒說話,雙眸看向床上躺着的高衡,他是什麽意思?
高衡自然不待見那群美人,只是一些排遣寂寞的玩意兒而已,不配進千歲殿。
“去告訴她們,我很好,讓她們回去。”
安公公點頭:“奴才這就去。”躬身退了出去。
劉夫人得知自己等人連進都進不去,氣憤不已。
高公公笑着道:“各位夫人寬心,九千歲确實沒事,他現在需要靜養,不能被打擾,各位夫人還是回去吧。”
一衆美人只能垂頭喪氣,打道回府。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過了半月有餘。
這半月裏,田恬一直親力親為照顧高衡,高衡每日過的開心,傷口恢複的也快,短短半個月,高衡的傷口已經愈合結痂,好的差不多。
田恬這段時間也放下心扉,真正接受了高衡。
之前她覺得高衡把她看作金絲雀,對她只有寵,但是沒有平等對待,經過這次刺殺一事,田恬覺得她自己想法有誤。
不管高衡怎樣,他拼死救她是真。
能拼死救她,足以證明他對她是真心的。
那她還遲疑什麽?
這天,兩人一起用過晚膳,田恬鄭重問他:“子瑞,你的手臂真的沒事了?”
高衡沒有回答,直接把田恬打橫抱起,輕輕松松:“你覺得我像是有事的人嗎?”
田恬誠實搖頭:“不像。”
高衡笑了。
天色擦黑,田恬吩咐秋菊用金盆打了一盆熱水進來。
高衡見田恬端着一盆水放在床邊,好奇地問:“這水用來作甚。”
田恬沒有具體說明,只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高衡多看了一眼,見只是普通的水,便沒在多問。
田恬去耳房沐浴,刻意收拾打扮一番。
高衡見田恬穿着一身紅色紗裙出來,裏面只着了肚兜和小褲,白嫩的藕臂和修長雙腿,在燭光照耀下,白皙如玉。
她就像是一個女妖,笑意盈盈朝他走過去。
高衡瞬間呼吸急促起來,整個人直接起身站起,快步朝田恬走去。
小美人穿這麽一身衣服出來,無形中已經說明了一切。
高衡走到她跟前,腳步定住,一雙眸凝視着她:“你願意了?”
田恬沒說話,直接撲進他的懷裏,送上自己的紅唇,用行動說明一切。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高衡要是還能忍,那就不是個男人。
高衡雙手帶着她,快速往拔步床而去。
“現在就算你後悔,也沒有後悔的餘地。”高衡說完,主動吻上她的唇。
田恬從未想過後悔的事,和他一起沉淪。
不一會兒,拔步床咯吱咯吱劇烈搖晃起來。
偶爾還能聽到嗚咽和低吼。
最後關頭,田恬聲音沙啞道:“你弄在水盆裏。”
高衡驚訝不已。
“弄水盆裏,直接倒掉就成,不會被人發現,若是弄到別的地方,一旦引起別人注意,說不清。”那種東西,也只有正常的男人才有。
田恬身為他的另一半,雖和他有了夫妻之實,但不能懷孕,一旦懷了身孕,又解釋不清楚。
高衡氣喘籲籲:“好,都聽你的。”現在就算把命給她都沒關系。
收拾好,高衡躺下,重新把田恬擁進臂彎之間,傾身在她額間印下一吻。
“帶我去耳房,我要沐浴。”她渾身難受死了,必須立刻洗漱。
“好,這就帶你去。”高衡穿上衣服,立刻帶着她過去。
下人們準備了熱水,雖然心裏有疑惑,但不敢多問。
之前九千歲半夜從不叫水。
如今開始叫水,莫非?
秋菊伺候田恬沐浴,一臉悲傷的看着她。
田恬皺眉,不解的問:“你作甚這副表情?”
秋菊連忙搖頭:“沒...沒有。”
田恬實在太累,也沒心思繼續追問,沐浴好後,趕緊回去睡覺。
高衡坐在床上,正拿着帶血的元帕不停翻看,床前的水盆,已經被他處理好。
田恬慢悠悠走過去,高衡連忙放好元帕,起身攙扶田恬:“可好?”
田恬搖頭:“沒事,我好累,要歇息。”
“嗯,安置吧,我不鬧你了。”高衡小心扶着田恬躺下。
田恬躺下之後,沒一會兒沉沉睡去。
高衡剛吃到肉,還是一塊極品美肉,念念不忘其中滋味,幾乎一晚上沒睡覺。
翌日,高衡起床去上朝,田恬也沒起身相送,她實在太累,完全起不來。
高衡也心疼她昨晚辛苦,輕手輕腳舍不得吵醒她。
田恬睡到快中午才起來,秋菊幫她梳洗打扮,伺候她用過早膳,這才去西配殿接受衆美人請安見禮。
田恬現在身為高宮最得寵的夫人,哪怕她起的再晚,只要她沒有取消請安見禮,衆美人必須到西配殿恭恭敬敬等着,不敢有半句怨言。
“妾等參見姜夫人,姜夫人福安。”衆美人盈盈施禮。
田恬坐在上首處,微微揮手,讓她們起來。
田恬端起茶盞,喝了一大口茶,強撐精神和一衆美人說話。
田恬發現今天衆美人看她的眼神怪異,就連劉夫人也帶了幸災樂禍之色。
田恬不解,但也不多問,随意說了幾句,就讓她們散了,并告訴她們,以後請安見禮,變成五日一回。
每日都請安,她們不煩,她也煩的很,本來也沒什麽事,有什麽好見的,浪費她睡覺時間。
回到千歲殿,田恬忍不住問秋菊:“今日美人們看我眼神有異,可有什麽緣由?”
秋菊張了張口,好一會兒才說:“回夫人,這事兒可能和昨晚九千歲叫水一事有關。”
田恬心裏猜到個大概:“你繼續說。”
“九千歲平日裏從未叫水,昨夜突然叫水,很可能是.....”秋菊視線落在田恬身上,暗示明顯。
簡而言之就是九千歲一個太監,寵幸了她。他沒有正常男子的物件,卻對她做出那等事情,這在女子看來,是十分侮辱的。
就連秋菊自己,也接受不了伺候一個太監。
田恬無語,沒想到高宮這麽多人八卦這些,難怪昨晚秋菊伺候自己沐浴,會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田恬心底冷笑,她們笑就笑吧,她們永遠不懂高衡有多魁梧雄壯,永遠不明白那種塞過神仙的滋味。
雖然她很難受,但她也很享用。
高衡長的好,會武功,那方面簡直乃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田恬覺得自己撿到寶。
高衡下午就回來了,田恬那時候正在睡午覺,高衡急不可耐遣散衆人,和衣挨着小美人躺下。
今日宮中政務繁多,高衡原本要忙到晚上才能回來,可他實在想念小美人,一刻也不想在宮內待着,緊趕慢趕回來了。
田恬是被蹭來蹭去吵醒的,就好像是有一條狗在她臉上蹭,她想不醒都很難。
睜開雙眸,高衡頂着一張厚重的脂粉臉正看着她。
饒是田恬已經習慣了高衡的脂粉臉,乍一看,還是被醜到了。
屋內天光大亮,田恬又看了看窗外,日頭正好:“你今日怎麽回來這麽早?”
高衡雙眸直勾勾盯着她,火熱至極,已經說明一切。
田恬瞬間秒懂,小臉發燙:“這還是白天,你規矩些。”
“就一回,太想你。”那種滋味讓人沉迷上瘾,他原本剛回來,并沒有多餘的想法,可剛躺在她旁邊,聞着她身上若隐若無傳來的香味,他就受不住。
“不行。”
“行,我會讓你滿意的。”高衡說着軟話。
田恬耐不住他的哄,退一步:“那你去把你的臉洗了。”
“就這麽嫌棄?”高衡笑着,他臉上塗了脂粉,笑容看起來陰沉沉的。
田恬瞪了他一眼:“看着不适應,你快去洗。”
高衡直接讓她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煞有介事道:“等下還要去書房看奏折,洗了之後還要重新妝扮,費事,這樣你看不到,正好。”
田恬正欲說話,高衡已經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半個時辰後,田恬軟軟的趴在拔步床上,高衡一臉神清氣爽出去叫水,他親自幫她收拾。
高衡去書房批閱奏折。
田恬躺在拔步床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辰。
秋菊喊田恬用膳,趁着高衡不在,小聲詢問:“夫人,九千歲可有為難您?”
田恬睡醒之後,一臉春情,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妩媚之态。
“你說什麽?”田恬不解。
秋菊語重心長:“夫人,九千歲寵您是好事,但若長此以往下去,您必将身子受損,不若您在九千歲跟前建議建議,讓他雨露均沾。”
九千歲變了,不是以前的九千歲,他現在會用變态的法子,讓夫人伺候他,不像是之前興致來了,只看看舞蹈。
她舍不得夫人一直這樣,還不如讓其他美人輪番侍寝,這樣大家都受罪,總比夫人一人強。
今天下午,九千歲急匆匆回來,驅散衆人,不就是為了讓夫人侍寝,她全部看在眼裏,對人美心善的夫人很是心疼。
田恬哭笑不得,但又不知道該怎樣解釋,罷了,不解釋了。
“這事兒我自有主張,你不用擔心,九千歲不是你想的那樣。”
秋菊想說什麽,但最終沒說,也許夫人只是強撐着要面子,她不能戳破。
用過晚膳,高衡早早沐浴洗漱好,坐在小榻上看書,實則是在等田恬。
田恬沐浴完回去,迎上高衡火熱視線,她連忙搖頭。
不行,她已經受不住了。
才剛剛承歡一天而已,哪裏經受的住如此頻繁的索要。
“今晚歇息。”田恬爬到床裏側躺下,翻身一個背對着他。
高衡合上書籍,也走過去挨着她躺下。
“真不行?”
“真的不行,身子不适。”
高衡無奈嘆口氣:“要不明天讓禦醫過來看看。”
“不要,歇息兩日,自然便好。”田恬嘟囔:“快睡吧,好困。”
高衡縱使內心豪情萬丈,熱血澎湃,也只能作罷。
“對了,上次我讓你幫忙找的東西,現在可有找到?”距田恬給他配方,已經将近二十天,怎麽也該有些音信。
“明日我問問。”高衡把這件事情交給下屬去做後,便沒在管。
“好,問到了趕緊告訴我,我有急用。”田恬叮囑。
高衡嗯了一聲,這小祖宗別說問他要東西,現在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想辦法摘給她。
五日後,高衡把先收集到的東西給了田恬。
“目前只找到這些,其他的下面的人還在找,等找到第一時間送到京城。”
田恬看着高衡帶來的一筐子東西,仔細翻找,裏面有十幾種她所需要的原料。
原料雖不少,但那些原料裏,也只湊齊了制作洗衣粉的原料。
“好吧。”如今湊不齊其他幾種,田恬決定先制作洗衣粉。
田恬拿着東西,立刻把自己關進書房裏。
西配殿很大,除了用來請安見禮外,田恬還自己弄了個書房。
忙至深夜,田恬失敗了幾次,終于成功做出洗衣粉。
高衡在千歲殿等了她半夜,一臉的不滿。
田恬回去,剛好看到他不悅的臉。
“你若是困了,可以先歇息。”田恬也疲累的不行。
高衡無奈:“你不在身邊,我如何安歇?”起身朝着田恬走去:“你忙的那個什麽玩意兒,至于忙到深夜?”
田恬就很不爽高衡瞧不起她的努力。
她今晚正好帶了一些洗衣粉過來。
“等我去打一盆水,讓你看看我的研究。”到時候看他還敢不敢小觑她。
田恬走到殿門口,吩咐秋菊去打一盆水,瞬間去拿一件廚子穿髒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