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謝景聿回道:“臨雲市的植物園還是比較小,主要以觀賞性植物為主,和西雙版納的植物園比起來,植物種類沒那麽?豐富。”
謝景聿提起植物就興致很高,林粟想到上學期至今,他放假常常陪自己去圖書館複習,也沒時?間去植物園,心裏動容,又覺得過意不去。
“準你假了。”林粟說:“你好好放松一下。”
謝景聿看着她:“我現在?要你履行承諾了。”
“什麽??”
“你之前說過,只要我需要,你就會?幫我的忙。”
林粟當?然記得,她問?:“你要我幫你幹什麽??”
“陪我去植物園。”
這點小事,也值得他用承諾來兌現?
林粟笑了:“西雙版納的植物園我暫時?不能陪你去,臨雲市的植物園倒是沒問?題。”
謝景聿也笑:“‘百花園’的花差不多?都開了,你會?喜歡的。”
他們倆走在?邊上,說着小話,跟有結界似的,旁人都進入不了他們的世?界。
周與森在?後頭盯着謝景聿和林粟觀察,過了會?兒,悄悄和許苑說:“景聿陷得很深啊。”
又開始了,許苑憋着笑,問?:“你又從哪裏看出來的?”
“景聿最近換頭像了,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許苑說:“換成了一只草蜻蜓。”
“那只蜻蜓就是林粟給他編的。”
“原來是這樣啊。”
周與森又瞄了眼前邊貼在?一起走的人,煞有介事地說:“我感?覺林粟也有點喜歡景聿。”
周與森能有這個?發現,已經比之前進步很多?了。許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配合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前陣子景聿不是生日嘛,我看到了林粟送他的生日禮物,是親手做的書簽,可用心了。”周與森分析起來,“你說她要是不喜歡景聿,怎麽?會?親手給他做禮物?”
“有道理。”許苑點點頭。
“我懷疑他倆現在?已經‘暗度陳倉’了。”周與森直接大膽猜測。
許苑忍不住笑出了聲,問?:“他們要是真在?一起了,不好嗎?”
“是挺好的,但是……”周與森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些微苦惱的表情,說:“我心裏怪怪的。”
他嘆口氣,解釋說:“以前我們幾個?都是朋友,他們要是在?一起了,感?覺就不一樣了。”
周與森還是小孩子的想法?,天真地以為人和人的關系是不變的,他們最好一輩子都像現在?這樣,永遠是朋友,開開心心的。
許苑思?忖片刻,措辭道:“與森,我們都長大了,等高考結束,畢了業,就要上大學了。”
“以後我們會?有新的生活,新的圈子,還會?有喜歡的人,未來會?和人談戀愛、結婚,你和景聿還有小粟可以一直是朋友,但人是往前走的,你不能停在?原地,還要求他們陪着你靜止。”
周與森被說懵了,他看着許苑,好半晌問?:“談戀愛、結婚,你也會?嗎?”
許苑心口一緊,眼睛眨了一瞬,輕聲回道:“會?吧,因為我也長大了。”
周與森聽完,表情怔怔的,也不知道是沒能完全?理解許苑說的話,還是聽明白?了,所以才發愣。
勞動節假期過後,離高考就剩一個?月了。
三模安排在?五月中旬,這次考試為了不給學生壓力,學校不公布排名,但學生們看到自己的分數,也基本上有了底。
林粟的成績已經穩定在?了年級上游,幾回統考在?市裏的排名都不錯,老?師和她說過,高考只要保持住,去北京的大學是沒問?題的。
謝景聿的成績更是穩定得令人發指,回回市第一不說,還能不斷拉大與第二名的分差,這說明他即使沒有對手,自身也在?不斷進步。術此
但林粟心裏總覺不安。
三模過後,她天天都去收發室,就怕有人又給謝景聿寄紅色的信,影響他的心态。
高考倒計時?變成“1”開頭的那天,下午放學,林粟背上包離開了教室,謝景聿從後邊追上去,問?:“要去跑步?”
林粟遲疑了下,說:“不是,我去下收發室。”
謝景聿垂眼,語氣酸酸的:“那個?小鄭哥又給你寄信了?”
林粟之前就察覺到謝景聿對小鄭哥有莫名的敵意,有一度還以為她會?想報小鄭哥的大學,她現在?已經不是情感?白?紙了,多?少懂了他的心思?,不覺好笑。
“是啊。”林粟故意說:“他給我寄了明信片。”
謝景聿:“你喜歡明信片,以後我給你寄。”
林粟失笑:“你就在?我身邊,有什麽?話直接說不就好了,寄明信片幹嘛?”
謝景聿被堵得說不上來話。
林粟看他吃癟的樣子,笑了聲說:“小鄭哥一直鼓勵我要好好讀書,走出茶嶺,對我來說,他就是一個?靠譜的大哥哥,我很感?激他,除此之外?,我們沒什麽?的。”
“我知道。”這話林粟不用說,謝景聿也明白?,只是在?她面前,他的情感?總會?戰勝理智,莫名其妙地吃一些飛醋。
他也是這段時?間才發覺,自己也有不可理喻的占有欲。
謝景聿輕嘆一口氣,說:“我陪你去收發室。”
林粟神色遲疑。
謝景聿瞧着她:“不想我去?”
林粟看他冒着酸氣,哪敢不讓他跟着。
他們一起去了收發室,林粟打開信報箱,在?裏面翻了翻,沒看到紅色的信件,不由得松了口氣。
但她還是放心不下,今天沒有,不代表明天、後天沒有,那個?人可能沒寄到學校,直接寄去了謝景聿家裏?
林粟越想越擔心,從收發室出來,她直接問?謝景聿:“你最近還有收到信嗎?”
謝景聿立刻明白?林粟是在?擔心什麽?,也知道她為什麽?會?來收發室了。他的心頭頓時?一軟,回道:“沒有。”
“真的?”
“嗯。”
謝景聿不是為了讓林粟寬心才這麽?說的,這學期臨岩市的人的确沒再寄任何信過來了,不知道是謝成康知道他聽到了風聲,加以幹預了,還是寄信人收手了。
“到底是誰,他會?不會?在?高考前又給你寄信?”
謝景聿看出了林粟的焦慮,擡起雙手搭在?她肩上,微微彎下腰,看着她的眼睛,安撫她:“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你不要放心上。”
“可是之前……”術此
謝景聿很快回道:“之前他寄來的信之所以能影響到我,是因為他把我最看重的東西破壞了,但是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已經變了,他影響不到我的。”
林粟還是不放心,她仰着頭,執着道:“你保證。”
謝景聿難得看到林粟孩子氣的一面,忍不住擡起手摸了下她的腦袋,語氣輕松道:“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