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看向鏡中的自己,只是改變了下發型,就變得有些陌生了。
她擡手,摸了摸發尾的櫻桃發帶,遲疑了下,問:“我必須這樣去上課嗎?”
“必須。”李樂音态度強硬,“我辛辛苦苦綁的麻花辮,不到晚上睡覺,你不能?拆了,不然?……我就不替謝景聿保密了。”
林粟無奈,只好放棄抵抗。
周宛和孫圓圓洗漱回來?,看到林粟的新發型,都誇可?愛,但林粟自己覺得別扭,尤其?到了班上,她坐在位置上都想把腦袋塞進?抽屜裏。
班上的同學也确實對她的雙麻花辮感到震驚,畢竟林粟向來?一副清冷模樣,不茍言笑的,大家都覺得她更像是禦姐,不像蘿莉。
周與森在後排看到林粟的新發型,瞪大了眼睛:“林粟今天?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程昱也困惑:“不會是大冒險啊?”
“她這反差太?大了吧。”周與森感慨完,扭頭問:“你說是不是,景聿?”
謝景聿從林粟進?教室那刻起,就一直盯着她看,聽?到周與森問,他回神,答不對題地說了句:“挺好看的。”
中午,林粟和周宛吃完飯,獨自回了教室,她往書包裏裝了兩張卷子,徑自去了圖書館。
謝景聿之?前說要幫她找題目做,但線上交流不方便,他和她商量了下,約好利用中午的時間開?小竈。這段日子,他們午休時間幾?乎天?天?都去圖書館,在借閱室裏自習。
林粟到時,謝景聿已經坐在了往常的位置上,正在翻一本大部?頭,不用猜,她都知道是植物學的專著。
高三學習任務那麽重,他在兼顧功課的同時,還能?抽時間去自學植物學的知識,能?做到這種程度,非熱愛不能?及。
謝景聿聽?到對面有人挪椅子的動?靜,擡起頭看到林粟,也不客套打招呼,直接把手邊的一張卷子遞過去。
“你昨天?做的卷子我看了,錯的地方我都标注出來?了,你看看。”
“好。”林粟應得幹脆。
她把書包放一旁,拿出筆袋,擡眼見謝景聿盯着自己,一時又不自在了。
“是不是很奇怪?”林粟擡手,摸了下自己的麻花辮。
“不會。”謝景聿噙着笑看她,“看上去挺有童趣的。”
林粟知道他拿自己打趣,快速地嘀咕了句:“還不是因為你。”
“什麽?”謝景聿沒聽?清。
林粟想了下,問:“你最?近還有去後街的臺球館嗎?”
“沒有。”
“你以前……為什麽會去那裏打球?”
“那家臺球館人多,中考後我經常去那兒打球,上高中後,偶爾也會去放松一下。”謝景聿對林粟沒什麽隐瞞,很快回說。
中考後,林粟抓住了這個時間點,那時候謝景聿考試失利,他爸爸一定?給了他很大的壓力,所以他才會想發洩。
“那為什麽要賭球?”
“籌碼能?提高競技性。”
林粟皺起了眉頭,謝景聿看見了,立刻解釋說:“我去臺球館一般都是打的娛樂球,沒籌碼的。”
林粟不是要指責他,只是覺得臺球館不安全,現在高三,最?關鍵的時期,她擔心?他會發生什麽意外。
“你以後還是別去後街打球了,要是想放松,你可?以找我……”林粟頓了下,生硬地往下說:“還有周與森和許苑。”
“你……們能?做什麽?”謝景聿笑一下。
林粟被難住了,她絞盡腦汁思索了下,試探地說:“陪你說說話?,跑跑步?”
謝景聿看她窘迫地樣子,嘴角微揚:“或者?看看電影?”
林粟眨了下眼。
謝景聿:“我親戚又給了我兩張電影票。”
林粟低頭,翻了翻卷子,似是随意地問:“什麽時間的?”
“今天?晚上。”
“什麽電影?”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林粟低聲說:“我還沒答應要去。”
謝景聿挑眉:“剛才是誰說我想放松的話?可?以找她?”
林粟一噎。
“你要是不想去不用勉強,我壓力大點兒沒事,習慣了。”謝景聿表情淡淡,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
林粟沒忍住笑了:“我去還不行嗎?”
“确定??”
“嗯。”林粟躲開?謝景聿灼灼的視線,補充解釋道:“反正晚上不上自習,沒什麽事。”
謝景聿嘴角的幅度慢慢加大,還沒去看電影,他的心?情就已經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