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程昱很爽快,半抱怨似的說:“考卷這麽難,這兩天腦細胞都死了?好多,是該補補了?。”
周與森開玩笑:“等下就給你點?個豬腦湯。”
“要?去學生街吃飯,我們得早點?過去,遲點?人會很多的。”許苑提醒道?。
“對對對。”周與森問一圈:“去那家小炒店吃飯,可以嗎?”
他們幾個相?處了?大半學期了?,對彼此的脾性都有所?了?解,在吃飯上更是随意,這回也是如此。
臨雲一中所?在的地段是教育區,周邊有好幾所?學校,小學中學都有,有學生的地方,小吃就多,學生街就是一條都是小吃店、飯館的街道?。
學生街離一中也就不到?兩公裏的距離,繞個彎兒就到?了?。
到?了?街道?口,許苑問:“周與森,你知道?那家店在哪兒嗎?”
“……街道?口右手邊第三家。”周與森數着招牌,回頭說:“就是這家了?,‘穗穗有食’。”
程昱:“這名字還挺特別的。”
許苑拉着林粟和周宛,說:“走吧,我們進去。”
還沒到?正式飯點?,店裏沒人吃飯,只有一個男人坐在店門口的桌前,在看手機視頻。他像是這家店的老板,看到?周與森他們進了?店,立刻放下手機,起身招呼他們往裏坐。
“今天不是放假嗎?你們怎麽都穿着校服?”老板把菜單放在桌子上,熱絡地問。
周與森說:“我們都是高?三生,周六要?上課。”
“畢業生就是辛苦,來,看看想吃什?麽,叔都給做,你們好好補補。”
菜單在每個人手裏過了?一遍,點?好菜,老板進了?廚房,沒一會兒端上幾盅炖湯上來。
許苑詫異,說:“叔叔,我們沒點?炖湯。”
“這是送你們的,學習那麽累,喝湯補補。”
“這哪好意思啊。”周與森秉持着“不拿群衆一針一線”的原則,說:“叔,一會兒你記得把炖湯的錢算上。”
“不用,那不成強買強賣了?嗎?”老板擺了?下手,大方地說:“我們店開張不久,你們就當是開業福利了?,安心吃飯。”
周與森連忙道?謝,又問:“叔,這店就你一個人忙嗎?”
“還有我老婆,她下午帶女兒看病去了?,差不多也要?回來了?。”老板說:“你們來得早,我一個人還忙得過來,再遲點?就不行?了?。”
老板說完進了?廚房,雖然只有一個人忙活,但他上菜速度挺快的。姝辭
“來咯,你們點?的魚香肉絲。”
程昱的眼睛都亮了?,驚嘆道?:“第一回 在魚香肉絲裏面看到?這麽多的肉絲,比學校食堂良心多了?。”
老板聽到?誇贊,由衷地笑了?,招呼他們:“你們嘗嘗,好吃以後常來叔這兒吃飯。”
周與森:“好嘞。”
這時候有人走進店裏,是個婦女,衣着簡樸,抱着個三四歲大的女娃娃。
林粟擡起頭,看到?那個女人的瞬間,耳邊翁然一響,腦中一片空白。
她以為自己忘記了?,但看到?人的這一刻,熟悉的感覺一下子擊中了?她。
謝景聿就坐在林粟邊上,餘光看到?她拿筷子的手僵住,扭頭一看,發現她表情有異。
他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老板抱過那個女娃娃,問道?:“小禾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耳道?發炎,開了?滴藥。”老板娘拿起手上的藥袋子示意了?下,抱怨說:“市裏看病就是麻煩,人那麽多,排都排不過來。”
“要?我說,這時候還是鄉下好,有些病自己采點?草藥就能治。”
老板笑她:“耳道?發炎你能治啊?”
“怎麽不能?采點?虎耳草搗出汁,滴在耳朵裏就行?。”
“嗬,這能管用?”
“怎麽不能?我告訴你,虎耳草用處可多了?,還能治凍瘡,我以前——”老板娘說到?這兒,倏地頓住。
謝景聿心口微震,覺得不可思議。
世界上竟然有這麽巧的事?
“好了?,我信你還不成。”老板把女娃娃放下來,起身說:“這一桌高?材生點?的蒸魚差不多好了?,我去端出來。”
“我去吧。”
老板娘進了?廚房,沒一會兒端了?蒸魚出來,她把盤子放上桌,熱情地招待道?:“都多吃點?,飯不夠可以加,免費的。”
她的目光在桌上人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林粟身上。
林粟繃着臉,忽然覺得呼吸困難。
老板娘盯着林粟看了?幾秒,招呼道?:“小姑娘,多吃點?。”
林粟不抱任何希望,一顆心卻又往深谷裏沉了?沉。
到?了?飯點?,來下館子的人多了?,“穗穗有食”很快就沒空桌了?。
程昱是最後一個擱下筷子的人,周與森環視一圈,問:“都吃飽了?嗎?”
幾個人紛紛點?頭。
謝景聿回頭看向林粟,從剛才開始,她就魂不守舍的,也沒好好吃飯。
六人群老規矩,群主?付錢,之後在群裏發賬單。
周與森付賬後,看了?眼時間,說:“還早,我們要?不要?去哪兒逛逛?”
許苑問林粟和周宛:“你們急着回學校嗎?”
周宛搖頭。
林粟此時腦袋發懵,完全沒有心情,站起身說:“你們去吧,我還有事,要?先?走。”
說完,她不等其?他人反應,轉身快步離開了?飯館。
周與森喊她:“林粟,林粟。”
林粟頭也不回。
“她怎麽了??”周與森困惑。
許苑和周宛也不知道?,這會兒面面相?觑,一臉的擔心。
“我去看看。”謝景聿直接起身,匆匆離開了?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