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大修)
晚上, 林粟回?到宿舍,睡前登上了□□。
許苑和周與森在群裏聊天,聊的就是今天選課的事, 他們都得償所願,選到了自己心儀的課程。
許個心願:小粟,你選了什麽課?
看到林粟上線,許苑馬上問她。
林粟遲疑了下, 慢慢地打字回?複。
春種?一粒粟:我選的時候已經沒什麽課了。
許個心願:好多同學沒搶到課,最後沒辦法,就選了十二班語文老師開的“紅樓夢裏的詩詞”,還有六班生物老師開的“植物的秘密”。
許個心願:你是不是也……
春種?一粒粟:嗯。
許個心願:那你選的是?
春種?一粒粟:植物的秘密。
Spider-Man:啊!
Spider-Man:林粟, 景聿和你選的一樣。
Spider-Man:他估計也是沒準點搶課, 沒得選,只能聽‘秘密’去了。
周與森說完, 發了個可憐的表情。
林粟看到周與森的消息,心裏頭莫名緊張了下。姝茨
謝景聿會選“植物的秘密”,她一點都不意外。
雖然她的确是因為錯失了良機,沒能選到想?選的課, 但在紅樓夢和植物學這兩門她都沒那麽感興趣的課程之?間,她最終是選了植物學。
她自己也說不清這個選擇到底有沒有受到謝景聿的影響, 但就是有些心虛, 怕他多想?。
正失神間, 手機上跳出了一條私聊。
Y:你選了“植物的秘密”?
林粟看到消息的那刻, 心頭一緊。
春種?一粒粟:嗯。
Y:到時候幫我留座。
春種?一粒粟:好。
謝景聿簡單說了兩句話就下線了。
林粟的心口倏地一松,緩緩呼出了一口氣。
看謝景聿這樣, 應該是沒多想?。
是她想?多了。
高二年級這學期一周本來?有兩節自習課,分別是周二、周四?的最後一節課, 選課結束後,周四?的自習課就變成了選修課。
周四?下午,第三節 課下課,全年級的學生開始移動。
戶外上課的同學去操場,選文化課的同學去圖書?館樓上的小教室,選實驗課的同學去實驗樓,選美?術類和音樂類的同學去美?術室和音樂教室,選烹饪課的去食堂。
下課後,林粟先下樓找了孫圓圓,她周六因為忘了選課,以至于沒選到想?上的美?術課,最後被分配到了“植物的秘密”。
圖書?館小教室的桌子是四?人桌,林粟和孫圓圓到的比較早,就選了靠後的桌子坐下。
林粟把自己帶來?的本子放在對面的位置上,孫圓圓看到了,問:“小粟,你給誰占座呢?”
林粟故作淡然,“謝景聿。”
“學神啊。”孫圓圓沒有心機地說:“你們同班後,關系變得挺好的。”
“還可以。”林粟大方承認。
“我還以為學神會去上計算機選修,沒想?到他和我一樣,被調劑到了‘植物學’。”孫圓圓幽幽地嘆一口氣,感慨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林粟心想?說謝景聿可不是被調劑來?了,如果說這節選修只有一個人是主動選的,那一定是他。
正想?着,謝景聿從教室外走了進?來?。
他剛進?教室,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他。
謝景聿的目光在室內逡巡了一圈,最後落在一個定點上。他沒怎麽猶豫,直接走過去,在林粟那一桌坐下。
程昱和謝景聿一起?來?上課,也落了座。
小教室的桌子是豎着的,林粟和孫圓圓坐一邊,謝景聿和程昱坐一邊,兩兩相?對。
林粟伸手去拿自己的本子,一下沒夠着,謝景聿便伸手把本子往前?推了下。
她擡眼,眼神相?接的那刻,她心頭一凜,很快垂下眼拿過本子,低頭坐好。
很快,上課鈴響,六班生物老師拿着一根胡蘿蔔進?了教室。
他以胡蘿蔔做引子,導入了這一節課的內容,介紹了植物□□液型,說有些植物□□中的糖基和人體血液中的糖基結構相?似,所以植物其實也有“血型”。
老師拿胡蘿蔔舉例,說它就是O型血。
程昱聽到這兒,嘟囔了句:“得,上個課,我成胡蘿蔔了。”
他音量不大,不過同一桌的人都聽得到。
林粟莫名被戳中了笑點,忍不住抿唇笑了下。
謝景聿餘光看到,揚了下唇,再?轉頭看向講臺時,就見坐前?邊的程昱盯着林粟,露出一個驚呆了的表情。
一節選修課很快就結束了,生物老師以幽默風趣的講課風格贏得了一衆學生的心,下課後,好多人都說植物雖然動不了,但也挺有意思?的。
謝景聿看到林粟背上書?包,站起?身問她:“你要回?教室?”
林粟點了下頭,她估摸着謝景聿想?去打球,便說:“我幫你把東西帶回?去?”
“嗯。”謝景聿就帶了一本筆記本和一支筆,他把筆夾在筆記本上,遞給林粟。
“還有我的,還有我的。”程昱把自己的本子也遞過去,還特有禮貌地說:“謝謝你了,林粟同學。”
林粟微微點頭,拿過他們的本子,和孫圓圓一起?離開了小教室。
謝景聿回?頭,見程昱盯着門口的方向看,問他:“你在看什麽?”
“林粟啊。”程昱毫不掩飾地說。
謝景聿眉頭微緊,“看她做什麽?”
程昱走到謝景聿邊上,反問:“剛剛上課的時候你看到沒,林粟笑了。”
“你沒見過人笑?”謝景聿瞥他。
“我沒見過林粟笑。”程昱回?想?了下,“乍一看,有被驚豔到。”
“你不覺得嗎?她現在和之?前?比,不一樣了。”
謝景聿當然覺得,但他還是問:“哪兒不一樣了?”
“你不知道嗎?高一的時候,年級裏有人在背後叫她‘土妹’,說她土裏土氣的,但是現在,她整個人都變得不大一樣了。”程昱說:“剛才上課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下她,發現她其實長得還挺好看的,尤其笑起?來?的時候。”
膚淺,謝景聿在心裏說,林粟最重要的變化可不在外貌上。
傍晚,謝景聿和周與森及幾個朋友一起?打球,晚自習上課前?他回?到教室,才坐下,就看到自己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
他擡頭,往斜前?方看過去。
一個冬天過去,林粟的頭發長長了,此時紮成了低馬尾,垂在腦後。沒了頭發的遮擋,她的後頸就露了出來?,可能是有段時間不用?風吹日曬地采茶,她比去年白?了,之?前?脖子上的曬痕都消失不見了。
她的坐姿很板正,腰背挺得直直的,一點都不顯頹靡無?力,偶爾轉過頭和周宛說話時,她側臉的線條在教室的燈光下十分的流暢,抿起?的嘴角就像個小鈎子,看人時眼睛裏淬着光。
謝景聿微微失神。
他習慣了她堅毅的內核,卻忽略了她柔和的外表。
“嘿,你看什麽呢?”周與森擡手在謝景聿眼前?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