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惑(2 / 2)

“最好是。”

聽見這毫無感情的三個字,蕭城摸了摸鼻尖沒敢吱聲,昨天是誰嫌手表貼着皮膚冷,催着他摘下的?現在好了,鍋全都讓他一個人背了,但是能怪老婆嗎?肯定不能。

老婆今天第一天上班,肯定不想遲到,給新同事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才這麽着急。

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要是他摘下來後好好保管,現在哪能埋頭苦找啊?

蕭城有些懊惱地撓了撓後腦勺,可是正在興頭上,無論什麽都要靠邊站,更別說只是兩塊手表了,他昨晚也是随手一扔,根本不記得放哪兒了。

對了,随手一扔!

蕭城腦海中靈光一現,在找遍地板,沒發現手表的身影後,他半跪在地上,往衣櫃下的縫隙裏一瞅,果然看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踢進去的兩塊手表。

伸出手一撈,在摸到那冰涼的觸感時,重重松了一大口氣。

“老婆,找到了。”獻寶似的捧到林愛雲眼前,不忘低頭瞧了一眼,笑着道:“才不到七點,早着呢。”

聞言,林愛雲焦躁的心也平靜了下來,坐在床沿任由蕭城給自己戴上,只是視線一掃,差點兒一口老血吐出來,臊得一把将枕頭拽過來擋在身前。

“遮着幹什麽,啥沒看過?”現在解除危機,蕭城也沒了睡意,将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甚至還有閑情逸致開口調侃。

林愛雲不自在地翻了個白眼,餘光瞧見在每個早晨都異常活潑的某物,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蕭城,“管管你自己好不好?”

順着她的視線低頭一瞧,蕭城笑了,繼續給她戴好手表,才大大方方站直,起身時溫熱的呼吸掃在臉上,癢癢的。

“正常生理現象,我怎麽管?”蕭城用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說完,懶洋洋伸了個腰,似笑非笑道:“要是不這樣,才該擔心。”

“你說的都有道理行了吧?”林愛雲才不管他口中該擔心的人是誰,随手理了理長發,捂着枕頭往衣櫃的方向走去,“我不跟你說了,換衣服去吃早飯。”

“你先去洗漱,我把這兒收拾了就過來。”蕭城跟在林愛雲身後,去撿地上的睡衣,其實也沒幾件,很快就收拾完了,這時候她也穿好了衣服,他順手接過枕頭,偏頭在她臉上偷了個香。

“老婆今天也好看。”

聞言,林愛雲勾了勾唇,心情好了不少,“那我先走了。”

“去吧。”蕭城拍了拍她的臀部,然後随手找了件襯衫和西褲,林愛雲瞧見,挑眉道:“你今天要去廠裏?”

蕭城将蕭家所有的一切都變現捐了出去,唯獨留下了鋼鐵廠,這是蕭家最大的産業之一,也是全國産量排行前三的大廠,聽他說,其中百分之六十的收入都會無條件捐給前線,除此之外,還會額外提供一部分産品給戰後重建的地區。

等戰争結束後,這些錢和産品便會捐給新華國。

雖然國內目前的生産技術有限,質量也遠遠比不過國外強國,但是鋼鐵廠生産的主要産品卻依舊在國內的建築、橋梁、地下管道、機械制造等領域供不應求,因為基建對一個國家的發展來說,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在國內拿貨,價格相較來說會實惠很多,将在最大程度上降低成本。

所以按理來說廠裏會很忙碌,但是蕭城這個老板卻在家裏逍遙了将近半個月,她從來不插手他事業上的決定,所以眼下也只是好奇地問一嘴。

“得去賺養老婆的錢啊。”蕭城動作麻利地套上內褲,然後抱着衣服和枕頭去鋪床。

“誰養誰還說不定呢。”林愛雲哼了一聲,想到昨天在繡會看到的繡品等級和相應的獎勵,一顆心便火熱火熱的,“你的錢都去做好事了,以後我養你也成。”

“哦?那我可就安心吃軟飯了。”蕭城半真半假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笑得眼睛眯成月牙狀。

聽見這話,林愛雲背着手倒着往門口走,笑道:“看你伺候得好的份上,勉強批準了吧。”

說完,也不等蕭城反應,整個人飛快關上門,往廚房跑去了。

陽光順着關上的門縫掃過蕭城的臉,隐隐可見那壓不住的唇角往上揚了又揚,就連鋪被子的動作都輕盈了不少。

吃完早餐後,明明還剩下很多空餘時間,但是林愛雲還是堅持早點出門,蕭城開車送她,路上她才說了早出門的原因。

聽完前因後果,蕭城皺了皺眉頭,像是不習慣叫別人的小名,所以開口時語氣有些別扭,“你說的那個小……小萍,我之前在嬸子家見過幾次,看上去挺老實的。”

“你那氣場,你就說說誰在你面前不老實?”林愛雲捂着唇偷笑。

“……”他借着停車的空隙扭頭盯她一眼,“你啊,我感覺你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很放松的狀态。”

林愛雲心虛地打開車門,邊避開他的視線,邊否認:“我那是都藏在心裏了,其實怕得很。”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前世相處了大半生,所以就算看到年輕版的他也不會太過害怕,雖然還是有點兒,但不多。

“現在還怕?”蕭城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後,手掌掐住她的後脖頸,嗓音低低的。

林愛雲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笑嘻嘻說好話,“哎呀,我怕誰,都不會怕我的親親老公啊。”

聽見這話,蕭城滿意地挑起一側眉尾,“再叫一聲。”

“親親老公。”等會兒還要他付款,她自然格外配合,脆生生喊出來,聲音有些大,引得一兩個路人紛紛看過來。

好在大清早的人并不是特別多,不然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林愛雲鴕鳥似的把頭低下,耳尖紅透,輕輕錘了蕭城一拳,“快走,快走。”

“好嘞,親親老婆。”笑聲像是從喉嚨眼裏溢出來一樣,沉悶又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