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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

夜色越來越濃,天空擠滿了各色星辰,像是細碎的鑽石鋪就的銀河。

微風吹起林愛雲的長風,打了個轉兒才重新回到肩頭,她的手被蕭城牢牢牽住,兩人邊往房間走,邊聊着天。

剛才周金搬回來的請帖是要他們夫妻兩親自去送,當然,要送的人也是與家裏交往甚密的親朋好友,在京市也有着舉足輕重地位的人。

其他不太重要的則是由周金他們幫忙分發即可。

“正好,你明天去張家的時候,我陪你一起去,恰好還可以把請帖帶過去。”蕭城想起這事,順嘴提道。

林愛雲點頭應好,轉而主動提起蕭娟的事,蕭城嘆了口氣,跟她說起了陳年往事。

蕭娟喜歡江堰,從小就喜歡,或許是因為一起在蕭家長大,身邊只有這麽一個年齡相仿的夥伴,她很是粘他,走哪兒跟哪兒。

一開始家裏的長輩只當孩子年紀小,沒放在心上,想着讓江堰跟在蕭娟身後當個小保镖,護着她的安全,偶爾端茶倒水,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別,一個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一個是管家的兒子,沒人将他們往那方面想。

直到蕭娟14歲生日當天,兩人被蕭父“抓奸在床”,當時他們身上都是酒味,顯然是偷喝了宴席上的酒,還喝了不少。

雖然沒有發生什麽實質性的關系,但是蕭父大發雷霆,自己女兒舍不得打,便拿着鞭子狠狠抽了江堰一頓,本來是要捆了沉塘的,在這種情況下,沒人敢多嘴求情,就連身為江堰父親的江過軍也同樣一聲不吭。

那個年代一條賤命,不值一提。

但是蕭娟去求了蕭城,也不知道後者怎麽在蕭父面前說的,最後江堰只是被趕出了蕭家。

“你救江堰的條件……”說到這兒,林愛雲停頓了一下,換了一個說法:“阿娟她答應了你什麽?”

兩人這時正好走到房間門口,走廊上昏黃的燈光灑在蕭城身上,中和了些許冷冽和強硬,可是他吐出來的話卻依舊裹挾了一層寒氣。

“永遠不許跟江堰在一起。”

一字一句,清晰灌入耳中,林愛雲停住腳步,只覺得心跳變得越來越快,眸中閃過一絲迷茫,按照蕭城的性子,他絕對不是一個看重門當戶對的人,這點從他娶了她,并給了數不盡的尊重和寵愛這點就可以看出來。

但是蕭娟和江堰,他為什麽如此反對?明明他們兩人如此相愛,要是其中沒有蕭城的阻攔,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或許是看出林愛雲的不解,蕭城緊抿着唇,腦海中想起那些事,雙目都開始漸漸變得赤紅,陰鸷的眼神滲着狠厲,嗤笑道:“如果是真心喜歡,我怎麽可能不讓我唯一的妹妹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但偏偏是個別有野心的狼崽子。”

林愛雲聽得膽顫心驚,加重握住他手的力道,聽蕭城繼續往下說。

“那些酒是江堰刻意哄着阿娟喝下去的,人也是他抱上床的,甚至我爹進去抓奸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本來打着一步登天的美夢,結果沒想到我爹根本不吃這套,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他那時候也才十五歲吧?半大的孩子,怎麽……”心機這麽重?居然能想到用毀掉阿娟名聲的方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而且阿娟是那麽的喜歡他,相信他,這麽做無異于背刺。

林愛雲吶吶出聲,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之前她也接觸過江堰,只覺得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還是很懂禮貌,每次見到她都會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現在看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同時又想到,江堰現在就在蕭城身邊做事,既然知道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不幹脆趕得遠遠的?放在身邊多膈應人。

這麽想着,她也就這麽問了出來。

“江叔救過我爹的命。”

蕭城想把事情做絕有很多種方式,但是這裏面有太多牽扯,有時候只能睜只眼閉只眼,反正他也沒打算将這對父子留在身邊太久。

“我看阿娟今天的反應,她是不是不知道這些事情?”林愛雲沒想到裏面還有這麽多複雜的事情,想了半天,如果換做是她,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我沒讓她知道,就她那脾氣,知道了還得了?”蕭城嗤笑一聲,對蕭娟的狗脾氣分外了解。

見狀,林愛雲也沒忍住揶揄了一句:“那你就甘心讓她在心裏怨怼你?”

為了不讓蕭娟傷心難過,蕭城寧願自己做惡人,做哥哥做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只是這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而且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出發點都是為了妹妹好,但是每次都适得其反。

“怨怼就怨怼吧。”蕭城擺了擺手,似乎是不太在意,但是臉上的情緒卻有瞬間的松動,讓林愛雲一眼就看透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等以後阿娟會明白的。”

林愛雲心疼地安慰了一句,然後突然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像是樹袋熊一樣,故意軟着嗓音撒嬌:“我們人帥心美的蕭城先生,別想着這些事情了,來給我笑一個?”

腰間橫過來一只大手托住,以防她一個沒挂穩從而掉下去。

蕭城無奈地勾了勾唇,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呼吸一窒,低頭一看,就對上一雙無辜清澈的大眼睛,眼波流轉間溢出絲絲勾人魂兒的妩媚。

“這麽給面子啊?說笑就笑,還笑得這麽好看,是不是應該給你一下獎勵?”

話音剛落,他倒抽了一口涼氣,感受到她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慢慢在游弋,呼吸緩緩變得急促粗重,連話都說不出來,滿腦子就一個想法,那就是狠狠堵住她不安分的紅唇。

誰知道卻被她率先吻住,粉舌勾勒着他的唇形,一下又一下,潋滟動人,并且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

真是要命。

直到外面吹來一陣涼風,他們才意識到還杵在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