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蕭城眼神陰沉,唇邊冷笑連連,黑色發絲垂落額前,突然他動了,大步朝前,動作迅速,周金還沒反應過來,跟前已沒了人。
“謝謝你的理解,這件事都是我們考慮不周……”林愛雲話音還沒落下,胳膊就猛地被人給握住,拉着往門外走,好在力道有所收斂,不然她肯定要被拉得一個踉跄。
許峰陽趕忙上前阻攔,急道:“你幹什麽?放開她。”
“我沒事,我們先走了。”林愛雲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關系。
“耽誤這麽久,我帶我的書法老師回去上課,關你一個外人什麽事?”蕭城諷刺出聲,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冷硬的下颚線似乎都在叫嚣着澆油後的怒火。
許峰陽一噎,但還是出言道:“可是我們還在說話,你這樣突然打斷是極其不尊重人的行為,也很不懂禮貌。”
聽見這話,蕭城嗤笑一聲,他個子比許峰陽高出不少,板着臉時更具震懾力。
“怎麽?你一個當記者的什麽時候也兼職做起了老師,随随便便就教育起別人來了?只是老子的老師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當的。”
說完,不管許峰陽面上的表情有多精彩就帶着林愛雲往外面走去,後者給了他一個抱歉的眼神,緊接着人消失在書店門口。
停車的地方沒多遠,但剛才鬧出的動靜不小,以至于兩人是在一衆注目禮之下上的車。
随着砰的一聲摔門的聲音落下,林愛雲唇角抿成了一條線,她隐隐對蕭城發火的原因有所猜測,只是卻無法确定,到底是他因為急着回去上課,還是因為吃醋?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前者的可能性很低,後者的可能性……
想到這兒,林愛雲挪動視線看向正繞過車頭往駕駛座走的那道身影上,他上車後,直接拿着鑰匙啓動了車子,一腳油門,瞬間從原地駛離。
“我們不等周金嗎?”林愛雲靠在副駕駛座座位上,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蕭城轉動方向盤的手一頓,先是突然冒出來的男記者,現在又是周金,她心就這麽大點兒,怎麽就能裝下這麽多人,在意這麽多人?
眸色漸漸變得冷如冰霜,說出口的話也變了一層意思,竟口不擇言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什麽男人都要管。”
尾音剛落下,蕭城就捏緊了掌心,頭一次産生了後悔的情緒,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以作補救,可是一個“哦”字硬生生壓住了他的舌尖。
對別人永遠是溫柔小意,對他就動不動耍小脾氣甩臉色。
他就這麽不招她待見?
原本因為蕭城可能喜歡自己這件事而感到竊喜的林愛雲,這會兒卻猶如被潑了一盆冰水,什麽叫“別什麽男人都要管”,她管什麽了?蕭城憑什麽又随意拿話編排她?一次兩次三次,誰能一直忍受?
嘴賤是病,得治。
車內一時間只剩下呼嘯的風聲,直至駛離城內,這種詭異的寂靜便越發清晰。
等到蕭城終于忍不住率先偏頭往旁邊看去時,就發現她居然靠在車窗上睡着了,眼睛閉着,濃密的長睫毛在皮膚上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淺淺的呼吸着,格外乖巧。
一身的火氣在這一刻盡數消失,徒留陣陣空虛。
腦子清醒了,也就開始正常思考整件事情最為重要的點兒——他為什麽要生氣?
就因為林愛雲跟個男人走得太近,笑得太甜?
這算怎麽回事,他會嫉妒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記者?真是可笑。
蕭城嗤笑一聲,只是唇角勾起的弧度卻緩緩拉直,瞳仁緊縮,宛若化不開的濃墨,越來越深,越來越深,直至主人願意主動撥開雲霧見青天。
車速略減,只是下一秒又猛地提高。
“林愛雲。”男人寬厚的大掌伸出,毫不客氣地拍打了兩下旁邊人的大腿。
林愛雲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喚醒,整個人猛地坐直身子,看向源頭,眼神中還帶着些迷怔。
“趴着,無論發生什麽都別動,我叫起來再起來。”蕭城語氣極其冷靜。
聽見這話,林愛雲立馬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扭頭飛快看了眼後視鏡,不知道什麽時候車後多了兩輛卡車,反光的玻璃和籠罩着車廂的黑布,讓人看不見裏面的具體情況。
危險襲來。
努力一下,争取周末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