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徒弟24(1 / 2)

心魔徒弟24

各大宗門的掌門與實力強勁的長老都彙聚一堂,按照前去查探的情況在一起商定讨伐事宜,從總體計劃到部分行動,紛紛指派人員。

南鶴的修為已經到了大乘期,在整個修仙界也是屈指可數的強者,他自然和柳歸星以及天一門其他峰主、長老一同前去疆名城。

“柳掌門,你和南鶴尊者從南門入,那裏駐紮着的是三萬魔族,将領是......曾經的飛鴻落葉道君,司徒鴻。”

“司徒鴻......”

“是的,他如今已經模樣大變,仙人之姿變得不人不鬼,面目醜陋可憎。若不是他腰間挂着孤影仙子的羽扇,我們還沒認出他來。”

南鶴聽着,衣袖被輕輕地拽了一下,低頭看是燕灼正在看着他。燕灼笑了笑,好奇地問:“師尊,司徒鴻是誰呀?”

“我也不知道。”南鶴修行時間在修仙界并不算長,确實沒聽過司徒鴻。

柳歸星轉頭,警告地看了眼燕灼與南鶴相觸碰的手,心裏将兩個親熱(?)不顧場合的混球大罵了一遍,起身擠到南鶴與燕灼中間,站得穩穩的。

南鶴:“......”

燕灼:“......”

柳歸星很有成就地解釋:“司徒鴻,是三千年前玉鼎閣的閣主,合體期時與碧波宮的孤影仙子相愛。”

燕灼規規矩矩站在一旁:“掌門,沒聽說過玉鼎閣和碧波宮啊。”

柳歸星皺眉道:“因為孤影仙子修行經脈逆行爆體而亡,司徒鴻悲傷不能自已,為了複活孤影仙子屠殺了整個玉鼎閣與碧波宮。這自然是失敗了,各大宗門合力圍剿司徒鴻,他憤恨堕入魔道。”

為了複活道侶屠殺兩個宗門的人,致使兩個宗門的人無辜枉死,從此消失在修仙界......南鶴看向燕灼,燕灼此時的表情已經驚愕住。

柳歸星目光炯炯地盯着南鶴與燕灼,靈魂發問:“你們覺得,司徒鴻是個怎麽樣的人呢?”

聽說熱戀期的修士滿腦子都是恩愛廢料,就像司徒鴻此等殘忍卑劣之人,修仙界竟然還有不少年輕修士捧着臉說他深情霸氣,是結為道侶的首位人選,柳歸星覺得簡直是荒謬至極。

燕灼被柳歸星冷然地目光上鎖住,他知道這是柳歸星在對他言語考驗。

他平日裏并不如何敬重懼怕柳歸星,對他的定位只存在于“宗門冷臉掌門”,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光明正大地跟師尊在一起了,柳歸星的定位就變成了“道侶的黑臉師兄”。

他與心魔融合以來就能知道師尊所有的過往,清楚他和柳歸星不僅是帶着修行的情分,更有一層辛辛苦苦将師尊拉扯大的親情在。

師尊對他多有敬重退讓,他也不能讓他沒臉,這就叫夫唱夫随。

燕灼回道:“有病。他因為一個人罔顧蒼生性命,實在是殘暴至極。這種修士人人得而誅之。”

柳歸星露出久違的滿意的神色:“不錯。”

燕灼瞥了眼南鶴,輕輕勾了勾唇角。南鶴也為柳歸星這番作态而感到好笑,對燕灼點了點頭。

在場的其他的宗門掌門見柳歸星竟然如此看重燕灼,紛紛道:“這就是南鶴尊者的弟子吧?修行十年就有了金丹期的水平,實在是天才啊。”

“柳掌門,我看天一門上下親如一家人啊。”

“燕灼與南鶴真是師徒情深啊。”

柳歸星面露菜色:“......喂,言歸正傳吧,不要讨論小輩了。”

月清風“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柳歸星面無表情地看他:“你在笑什麽?”

月清風:“對不起,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

柳掌門惡狠狠地瞪了眼他最近越看越不順眼的月清風,“不準再笑了。”

月清風聳肩:“哦。哈哈。”

保險起見,這場圍剿魔道開了零零散散四五個會議,最終确定下來了圍剿具體事宜。

燕灼與姬明朗等一衆修為尚淺的弟子們留守在疆名城,由莫千裏和其他幾個長老帶領,負責随時後援,說得嚴重一點,也是為各大門派保留火種。

第二天天色開始昏暗,南鶴就随着柳歸星以其他峰主和長老前往無庸城。

不良山之前抓到的魔族将領身上的魔族氣息被攝取,嚴嚴實實在潛入的修士身上裹了一層。柳歸星視死如歸,堅持不想染魔氣沾染的自己,卻被南鶴按住兜頭一把魔氣灌入。

“師兄,權宜之計,稍作忍耐。”

步良山拎着被榨幹魔氣猶如破布娃娃一般的魔族将領四處問,“還有人要嗎?”

在場修士都已經攝取了不少魔氣,能保證在初期斂去身上的氣息,搖頭拒絕。

步良山一把捏死魔族将領,明晃晃地從南門進如無庸城。

若是說疆名城死氣沉沉,那無庸城可以用屍山血海來形容了。面容腐蝕的魔族們穿行在城內,道路旁随處可見殘肢斷臂,殷紅的血跡染紅了沒有盡頭的城牆,人間煉獄不過如此。

南鶴心裏沉墜墜的。

步良山怒道:“這些慘死的生魂,一定要盡最大可能找回來。”

柳歸星點頭。

無庸城的地域廣闊,是蘭長國最大的城池,司徒鴻占領的城南面積就是疆名城的三倍大。

步良山道:“我已經探查過了,司徒鴻負責的是研究陣法,利用陣法轉化魔族,這是他的老本行,現在重操舊業。這裏沒有無辜百姓,動手的時候不必有顧忌,逮到司徒鴻可以往死裏打。”

“誰會對司徒鴻手下留情,我早就想打他了。”月清風從儲物戒裏抽出一根緞帶将自己的長發的束緊,“南鶴,你跟着我。”

南鶴從善如流,“嗯。”

走在無庸城南的街道上,迎面走來一隊巡查的渾身腐蝕氣息的魔族,為首的首領帶着面具,在南鶴等人的面前停住,嗓音沙啞:“你們怎麽在此閑逛,身份銘牌拿來。”

周圍走動的魔族一瞬間像是被定住了身形,扭過腦袋往這邊看,猩紅的眼眸虎視眈眈。

月清風悠閑道:“這些鬼東西還怪八卦的,看什麽看,一會兒把他們都殺了。”

南鶴:“......”

魔族修為越低的越像傀儡,就算有什麽事也是如同提線木偶,這類的魔族就像讨厭的蒼蠅,沒什麽殺傷力,卻皮厚血厚,就算被打得只剩一條腿了,依然會沖過來繼續進攻。

步良山從儲物戒裏掏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魔族将領屍體,“我們是清掃內應的,他正是內應。走開,別打擾我們去請功。”

對面的首領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眼屍體,揮了揮手:“走吧。”

街道上往來的魔族們瞬間把腦袋扭回去。

城南有一座豪華府邸,現在已經成為了司徒鴻的駐紮基地。

步良山帶着其他人從正門攻入,柳歸星與南鶴以及月清風穿牆而入。

根據氣息,一路找到府邸內的沙場,龐大的沙場,周圍一片廢墟,能拆的都暴力拆除了,場地極其廣闊。

沙場上,白衣的魔族正手持判官筆虛空畫着繁複的花紋,流光乍現,法陣緩緩成型。

南鶴想要上前,卻被月清風伸手攔住。

“天級回靈陣。”月清風摸下巴,“司徒鴻還沒放棄複活孤影仙子啊。真惡心,孤影仙子在碧波宮長大,他卻屠殺了整個碧波宮,殺了她的所有親友,還想讓人活過來幹什麽?再痛苦一遍嗎?”

南鶴揚眉:“畫錯了。”

柳歸星道:“別廢話,殺了他。”

“掌門急什麽。”月清風道,“再等一會兒。”

“等什麽?”

南鶴:“等他的法陣徹底畫完。錯的,沒什麽關系。”

柳歸星皺眉:“你們是斷天峰的劍修,不是陣修。”

月清風笑嘻嘻拉住南鶴,“我們斷天峰的劍修個個都會法陣。”在本命劍上刻畫法陣是最基本的操作,然而天一門的陣修峰主是個矯情鬼,稍加不如意就閉峰門甩臉色。劍修個個鐵骨铮铮,沒有求人的習慣,幹脆就順帶将陣法學了。

柳歸星自然也明白其中關竅,臉黑了一半,卻也沒什麽辦法。

三人斂去氣息站在門牆上,不出一會兒,就有殘胳膊斷腿的魔族前來報:“那些宗門的修士打過來了!”

司徒鴻一直背對着大門,門口守門的将領對他俯首,跟着一起前去了。

法陣只差最後幾步,司徒鴻的手都肉眼可見地顫抖起來,很顯然他激動至極。

月清風道:“有種差生簡單題目解了一百八十個步驟的努力感,其實最開始的程序就錯了。司徒鴻是畫修,可是法陣不是畫得漂亮就能行的。廢物。”

南鶴剛想開口,就見司徒鴻放下了判官筆。

“兩位,還不打算現身嗎?”

月清風笑嘻嘻地後退一步:“這廢物。”

南鶴與柳歸星現身。

司徒鴻轉身,白衣飄然,恍若仙人。然而對上他那張俊美的臉龐,卻讓人忍不住皺眉。無他,他如冠玉一般的臉上紅黑色的傷痕縱橫交錯,像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将臉罩住。黑色的眼眸深處泛着駭人的紅光,看起來像個沒有感情的屠殺傀儡。

柳歸星道:“司徒鴻,你被圍剿多年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司徒鴻陰恻恻地笑了一聲:“你懂什麽?柳歸星,你高高在上地評判我,你憑什麽?”

月清風與南鶴對視一眼,南鶴揮袖率先攻上去。

南鶴冷聲道:“司徒鴻,追求已死之人的複活是沒有意義的,悔改吧。”

“你是......南鶴尊者。”司徒鴻身後的法陣泛着幽藍色的流光,映照着他的臉,更加面目可怖,“沒有意義?那你告訴我,你的道侶燕灼,難道不是你的宿世愛人?他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