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上将15[完]
南鶴佛系上位,穩坐理政部總部長的位置一個月,分毫差錯不出,反而跟行政大樓裏的低等級雄蟲以及雌蟲、亞雌建立了良好了上下級關系。
這樣的表現雄蟲保護協會的雄蟲們十分滿意,在他們看來,這才是S級雄蟲應該有的樣子,高高在上,衆星捧月,而不是跟着一只殘廢雌蟲勾勾纏纏。
不虧他們給他争取了理政部總部長的位置。
而對于政府機關其他分部門的雄蟲來說......不,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參與S級雄蟲觀賞。
等級越高的雄蟲越是享受這個社會帶來的福利與偏愛,在S級橫空出世後,他們的光芒被擄掠得一幹二淨,甚至原本将他們當成掌中寶的雄蟲保護協會,也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S級身上,他們對南鶴能有好感才見鬼。
本來他們應該嚴格監視空降總部長的南鶴,奈何不知道是為什麽,最近的煩心事越變越多。
從他們打罵家裏雌蟲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被挖出來被指責,到發現身邊跟他們一直交情還算不錯的雄蟲朋友竟然一直看不慣自己,利用家族在背地裏搞小動作膈應他......
交情破裂、家族資源争奪、你死我活地排擠暗害,穩坐分部部長位置的幾名雄蟲如今是焦頭爛額。
早上,南鶴在菲爾南與胡濱的專機接送下來到政府行政大樓,乘坐電梯時恰好遇見商務部部長。
“閣下,早安。”羅索向南鶴颔首致意。
“早上好啊,部長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昨夜沒睡好嗎?”南鶴關心地問道。
當然沒睡好,該死的民政部部長帶着雄蟲保護協會的會長半夜闖進他的家裏,控訴他教唆唯一的雄蟲蟲崽在幼崽園裏欺負其他雄蟲幼崽。
後半夜這件事終于處理好了,又聽說家族産業的商艦被交通部在宇宙關口攔截了,交通部部長親自發的命令要嚴查最近的貨物流通。
早不查晚不查,偏偏在他家族的商艦來往時搜查,這不就是跟他作對嗎!
他光腦通訊了交通部部長,對他進行了幾個小時的辱罵,對方也不甘示弱,直接讓蟲扣下了他的商艦,甚至言明以後看見他家族的商艦有一艘就攔一搜艘。
憑什麽!
就問你憑什麽!吃了什麽藥了!
今天早上困倦得要死,原本不打算來上班,只是想到可惡的兩個同事,他一定要來親手毆打他們!
不教訓他們一頓難消氣!
“是沒怎麽休息好。”羅索點頭,語氣不善沒有再搭腔的想法。
南鶴表示理解,不再說話。
羅素中途下電梯離開,菲爾南不滿地看着羅索的背影:“閣下,您是否覺得羅索部長格外無禮?”
“沒關系,我并不在意。”南鶴搖頭。
一開始他對菲爾南的奇怪态度只覺得他是政府派來的雄蟲卧底,對他都是假意服從。
然而這一個月以來,他恍然感覺到,這家夥似乎是他的毒唯。
很看得上他,但是對于他身邊的每只雄蟲與雌蟲,他都有些看不慣在身上。
“對了,菲爾南。”南鶴想起什麽似的,溫和笑道,“明天你們就不用去接我了,我也許要請一個月的假期,工作資料和文件你送到尤利西斯那邊的家裏就好。”
菲爾南不解:“怎麽了閣下?”
“哦——”南鶴不在意道,“我的雄父下午也許會生病,我要回去照顧他。”
菲爾南:“?”
下午......也許會生病?
菲爾南疑惑歸疑惑,立刻就答應了。
南鶴感嘆地拍拍他的肩膀:“菲爾南,你的能力更适合成為一名部長。”
菲爾南的心弦突然被狠狠挑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名為野望的種子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
“還有胡濱,你管理交通事務的能力很出衆。”
胡濱尚未來得及說什麽,電梯門就開了,南鶴邁步走了出去,留着兩只雄蟲在電梯裏面面相觑。
如南鶴所說,他下班後就去接了拉斐西爾前往珀恩的家裏,坦然地重新住下。
珀恩臭着臉:“不是說以後都不回來了嗎?”
說罷狠狠地瞪着拉斐西爾,俨然是覺得是這只殘廢軍雌勾引他的崽崽讓他失了智,竟然對親愛的雄父說出“恩斷義絕、六親不認”的話來。
南鶴剝了個橘子塞給拉斐西爾,語氣淡淡:“政府那些雄蟲很快就要打起來了,我回來避難。”
珀恩揚眉:“這麽快就要打起來了?早知道我去政府上班了,還能就近看戲。”
“一邊點火一邊滅火,白費力氣。”南鶴道,“你明天出門上班病弱一邊,我請假的理由是回來照顧你生病的。”
珀恩失聲:“我生病了還讓我去上班?我去上班你在家裏休息,這也叫照顧?這有說服力嗎?”
“一空一個月,你的工資不要了?還說你的第一個項目才剛剛開始,你想要放棄了?”
珀恩狠狠地咀嚼蘋果,可惡,可惡,為什麽為什麽?
拉斐西爾慢悠悠地嚼橘子,毫無感情地挑釁道:“辛苦了,雄父。”
珀恩一口氣卡在心裏簡直要氣昏過去。
阿曼抱着作業躲在樓梯口偷偷看南鶴和珀恩,珀恩的餘光捕捉到他,心裏的慈愛簡直要溢出來:“阿曼過來。”
“雄父。”阿曼抱着作業怯生生地看着珀恩,被珀恩一把抱進懷裏親了下臉蛋。
珀恩哀傷道:“阿曼,雄父只有你們了,你可千萬別學你哥哥啊,雄父在你哥哥那裏跟野父一樣。”
阿曼睜着大眼睛看向南鶴,南鶴忍俊不禁,對阿曼點點頭。
阿曼頓時心疼沒蟲喜歡的珀恩,胖乎乎的小蟲爪摸了摸珀恩的腦袋:“雄父,我喜歡雄父,別傷心。”
南鶴在家躲避政府一觸即發的戰火,處理着聞弦歌而知雅意的菲爾南與胡濱送來的文件。
無論是什麽時代,利益總是更能收攏蟲心。菲爾南與胡濱每天帶來的不只是政務文件,還有那些分部部長之間的愛恨情仇。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衛生部部長的星艦與商務部部長的星艦昨夜在主星的商業街上相撞,引起巨大恐慌。
兩蟲現在雖然已經被送到醫院,但是從裏透出的消息,衛生部部長四肢只剩一肢了,最短的那一肢也壞了不能再用了。
南鶴慢條斯理地喝茶感嘆道:“那豈不是沒用了......部長這個職位該有許多競争者吧?”
“雄蟲保護協會打算擁立新的雄蟲上位。”
南鶴放下茶杯:“你們推薦一個蟲上去吧,林赫家族的貝格,他也是A級雄蟲。他為蟲很是單純(無腦)有禮,能與這樣的蟲當同事跟不錯。”
同事,職員和職員是同事,部長和部長是同事。菲爾南垂下眼:“是的,閣下,我會想辦法舉薦這位閣下的。”
“期待你的回音。”
送走菲爾南與胡濱,南鶴在星網上回看了他剛出生時的蟲族那場內亂。
有壓迫的地方就會出現反抗,那是一場規模宏大的變革反抗,作惡多端的雄蟲幾乎都被殺害,完全震懾了上一代的雄蟲,當然,像金澤那種心理完全變态的雄蟲沒用。
變革過去将近二十年,新一代的雄蟲中仍然不乏愚蠢自大的。他們目光向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底氣多數來自于将雄蟲奉為珍寶的雄蟲保護協會。
想要最大程度上解決愚蠢讨厭的雄蟲,打斷他們的脊梁骨,最重要的一環就是把雄蟲保護協會連窩端掉。
雖然是雄蟲保護協會擁護他坐上總部長之位,但是南鶴承認,他就是這樣一個擅于背刺的蟲。他單純地只想跟他老婆平等的、無蟲打擾的過完這幾百年,然而他只有真正地掌握無蟲撼動的權利,他的想法才能實現。
對不起了,南鶴淡淡的想,他親生雄父都不會怪他,這些老雄蟲算什麽東西呢。
感謝他偉大且皮堅血厚的大度雄父。
傍晚,珀恩從公司下班回來,與他一齊進門的還有拉斐西爾。
兩蟲互看不順眼,一扇大門兩蟲都是擦着邊走進來的,誓不靠近對方一丁點。
南鶴在給訓練回來的阿佩文看專業選擇,拉斐西爾很自然地占據了南鶴的右邊,感興趣地接過專業選擇表。
“我來看看吧。”拉斐西爾道。
阿佩文結巴了:“......謝謝上将。”
蟲神在上,他是從荒星訓練回來的前一天才得知他不在的時候居然發生那麽多事。
雄父的雌君變成了哥哥的雌君——這放到哪裏能讓蟲簡單接受啊!
難怪啊難怪,他當初說期待拉斐西爾上将成為雄父的雌君時,哥哥會突然不高興,原來早在他們第一次去找淩吾上将時,兩蟲就悄悄勾搭上了。
這簡直......太刺激了,刺激過頭了。
導致他走進家門就出現了幻覺,清楚地看見他哥哥的腦門上寫了幾個大字:變态、禁忌、恐怖。
再一看回來的拉斐西爾腦袋上,同樣是幾個大字:不倫、刺激、手段。
阿佩文鼓起勇氣回頭,看向喝水的珀恩,他的腦袋上同樣頂着字,只不過他的字就很簡單了:
大冤種。
阿佩文:“......”
這麽離譜,不要命啦!
家裏成員陸陸續續回家,被冷落在沙發一角喝涼白開的珀恩終于被注意到,接受了來自三名雌侍的親吻和問好。
三個親吻和問好治愈了他渾身冒黑氣長蘑菇的孤獨哀怨。
阿佩文不敢再看,他只是個普通的未成年雌蟲,看不了這麽少兒不宜的東西。
拉斐西爾綜合了阿佩文的興趣和能力:“雖然作戰天賦更出衆,但是你的意向是其他的,對嗎?”
“是的。”
“指揮官?”
阿佩文點頭,眼眸裏帶着憧憬:“嗯,我想做指揮官。”
“指揮官比單純作戰的要求要高很多,你可以先參加每年一次的軍部實習訓練,需要名額嗎?我把你放進去。”
這種軍部實習訓練大部分名額都是面向家族勢力強大的名門望族敞開,對于一部分雌蟲來說,去哪裏做什麽都不重要,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包裝,包裝自己找一個不錯的雄主。
因此這也不算是以公謀私。
阿佩文呆住了:“可以嗎?”
“進去只能靠自己,第一關就被淘汰的話,那就不用繼續想了。”拉斐西爾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