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西爾冷聲道:“沒有。”
想到南鶴的聯系方式在自己的光腦裏而他蟲無從知曉,獨一份的存在,拉斐西爾的心情不自覺愉悅起來。
南鶴帶着阿佩文走出軍部行政大樓,跑車停在大樓外的停車場上,南鶴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讓阿佩文坐進去。
阿佩文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自己關上跑車門,不敢讓南鶴親力親為。雄父要是看見,得讓他在門外跪一天一夜。
蟲神在上,為什麽哥哥變得如此體貼溫柔!
蟲族的教育是分性別分院校的,雄蟲在雄蟲的學院就讀,雌蟲在雌蟲就讀的學院學習,學習的東西大不相同,塑造出來的蟲也是兩個階級。一方是淩然與壓迫,一方是卑微與被壓迫。
軍學校距離軍部行政大樓大約五十千米,開車過去需要近一個小時。
停車就路邊的商店離買了一些甜點和兩杯熱飲,遞給阿佩文一杯。
阿佩文接過,偷偷觑了一眼南鶴,這才打開熱飲小口小口地喝。兩蟲之間的氣氛有些冷場,阿佩文莫名地不自在,尋找話題跟南鶴聊天。
“哥哥,你剛剛返回去跟拉斐西爾上将說了什麽呀?你們之前認識嗎?”
“嗯,這個嘛。我之前在星艦墜毀,就是他派蟲找到我并且把我及時送到醫院的。”南鶴解釋。
“拉斐西爾上将是哥哥的救命恩蟲!”
“可以這麽說。”
“哥哥是打算感謝他嗎?”
“對。”
一直在旁觀的5544插嘴:“你哥哥準備恩将仇報,以身相許呢。”
南鶴:“......”
“這麽說起來......我很期待拉斐西爾上将做雄父的新雌君了。”
5544:“哈哈哈哈。”
南鶴的手握緊了方向盤,身上的氣壓瞬間低了。
5544:“有蟲生氣了,是誰我不說。”
“能不能閉嘴?”
“哎,你回去告訴你雄父:老匹蟲,你老了,這麽好看的老婆你也配?拿來吧你。”
南鶴:“......”
想吃碳烤章魚的第一千天。
阿佩文敏感地察覺到南鶴的不高興,頓時有些忐忑不安,立刻道歉:“哥哥,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哥哥的雌父才去世半年,雄父就要迎娶新雌君取代他雌父原有的地位,想必哥哥就是因為這個才不開心。阿佩文有些自責,他不該這麽說話。
“不好意思,我的情緒影響到你了,我并沒有生你的氣。”南鶴道,“別怕。”
阿佩文搖頭。
南鶴開車速度很快,一小時的路程花了半小時就到達了。阿佩文下車,南鶴跟着他走進軍學院裏。
軍學院裏只有雌蟲,能出現的雄蟲一般來說都是接送未成年雌蟲回家的監護蟲。然而在蟲族這種極度畸形的社會情況裏,三年也出現不了一個來接雌子的雄父。
南鶴的出現就像油鍋裏濺進來一滴涼水,所到之處都是驚呼聲和打量的目光。
走進教師辦公樓,與阿佩文相識的未成年雌蟲同學都不約而同地跟他打招呼問好,視線卻緊緊地粘在南鶴身上。
“阿佩文,這位閣下是?”
阿佩文輕巧地掙開挽住他的隔壁的雌蟲同學,平常連搭理都欠奉的同學這時候陡然與他熱絡起來,阿佩文清清楚楚都是因為身邊的南鶴。
這不是什麽殊榮,甚至說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氛圍。扯着南鶴的衣角帶他坐上電梯往上教師辦公室走去,在輔導主任的确認下,南鶴簽下了珀恩的名字。
“這......可以嗎?”阿佩文有些膽怯。
“我說可以就可以。”南鶴輕聲道,“他要找麻煩盡管來找我,晚上用餐時我會告訴他的,別擔心。”
簽下雌父和雄父的名字效果自然是不一樣的,連輔導主任都對阿佩文多了幾分笑臉,似乎是終于在他單薄弱小的身影後看見了為他撐腰的靠山。
離開軍學院,南鶴與阿佩文都松了口氣。
回到家已經是燈火通明了,南鶴拎着在路上順便買的新衣服跟阿佩文跨進家門。
珀恩這個吃軟飯的無業游民坐在沙發上玩光腦,淩吾正在給珀恩削水果。廚房裏,喬安正在做晚餐,希瑞在一旁幫忙,嗯,他們身後還跟着兩個身高差不多的小蟲崽崽。
是喬安與希瑞的小蟲崽崽,一只是雌蟲崽崽,一只是亞雌崽崽。
“出去玩了?怎麽發了信息也不回?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迎面襲來的就是珀恩的極致關心。
至于阿佩文的那一聲問好,早就被他忽視掉了。
南鶴在珀恩身邊坐下,用帶回來的甜點堵上他的膩蟲關心:“吃。”
珀恩幸福地接過小蛋糕,咬了一口,大肆誇贊:“崽崽真會買。”
南鶴隐晦地翻了個白眼,察覺到兩道視線。看過去,就見廚房門口兩只精致漂亮的小蟲崽崽正看着他,見他看過來,争先恐後地向他問好:“哥哥,晚上好。”
好像慢了一步就會被他拎起來打。
其實說不上為什麽,南鶴對幼崽的态度真的是打心底出來的抗拒,看見崽崽就有點頭疼,然而面前兩只崽崽看起來乖巧極了,與珀恩如出一轍的棕色眼眸顯得溫軟又可愛。
“珀恩這老匹蟲有福氣吧?”5544驚嘆,“這個世界你要跟拉斐西爾在一起就永遠沒有崽崽咯。”
“不稀罕。”南鶴對廚房門口兩只小蟲崽崽招手,“來吃零食,還有甜奶。”
兩只小蟲崽崽怯生生地對視一眼,邁着就義的步伐噠噠噠走過來。
南鶴将甜點分成兩份遞給兩只小蟲崽崽,他們伸出胖乎乎地小蟲爪捧住點心,對南鶴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謝謝哥哥。”
珀恩皺眉不滿:“給他們吃幹什麽?”
兩句話,兩只小蟲崽崽臉上的笑容僵住,不安地要将甜點還回來,不敢再要。
南鶴深吸一口氣,看向珀恩低怒道:“這個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珀恩臉色一變,“怎麽了......怎麽了?”
淩吾與阿佩文也不安地站起身。
“對自己的東西我沒有分配權嗎?我看我趁早搬出去好了!”南鶴怒道,随時準備離開這裏。
“不是!雄父不是這個意思啊!”珀恩連忙補救,“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愛怎麽分就怎麽分!我以後不說了。”
“最好是這樣。”南鶴坐下來,臉上顯出一點笑意,摸了摸害怕得呆住的小蟲崽崽們毛茸茸的腦袋,“把甜點拿回房間吧,晚上刷牙前可以吃一點,剩下的明天再吃。”
“謝謝哥哥。”
5544:“宿主,你不還是喜歡幼崽嗎?”
“幼崽自己養的就不一樣了,想想都煩。”
5544回顧了一下有崽的世界,除了跟謝蘇的女兒是意外,其餘的崽崽好像都是他老婆強制他要生的......強制愛,強制懷孕,就是都反過來了。
說起來平常多A多威風駭人,在自己老婆面前生不生寶寶都不能強硬決定。哼,沒用,它以後也要對他頤指氣使!
餐桌上,南鶴和珀恩提了在軍學院給阿佩文簽字用的他的名字,剛剛惹怒他的珀恩哪裏會有意見,頓時道:“随便簽,沒關系!雄父的名字你以後刻在章上到處印都行。”
南鶴一瞬間想起公共場所裏的非法gg印記。
吃過晚餐,南鶴向珀恩請教了家裏的洗碗機和清潔機器人怎麽使用,珀恩在南鶴憧憬的目光中,将收拾好的髒碗筷放進洗碗機裏,獲得了南鶴欽佩的掌聲。
“我要把這件事發在星網上,讓全世界的蟲都知道我的雄父多麽的令蟲敬仰。”南鶴哄騙他。
珀恩揚起腦袋,他決定以後每天晚上都由他來把碗筷放進洗碗機。
南鶴目的達到,瞬間變臉,敷衍地拍拍珀恩的肩。頂着六道驚訝和真正欽佩的目光拎着他的新衣服上樓休息。
洗完澡,南鶴穿着浴袍,将擺在床上的幾套新衣服拍照下來,發給了拉斐西爾。
正在處理工作的拉斐西爾光腦震動,提示新信息。
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拉斐西爾放下手裏的鋼筆,打開了光腦信息,入目就是南鶴發過來幾套簡單又好看的常服圖片——
“上将晚安,這幾套衣服哪一套更好看呢?”
語氣之間表現出來的親昵,恍若兩蟲已經認識許久。實際上,下午才剛剛添加上聯系方式而已。
拉斐西爾手指微動:“閣下,這與我有什麽關系嗎?”
南鶴笑了笑。
拉斐西爾的光腦再次震動,聊天頁面再次出現一句話。
“我打算明天穿來見上将,請問上将明天會有空嗎?”
南鶴:雄蟲會撩騷,老婆把你挑
發現香飄飄的鴨屎綠奶茶好好喝,像蜜雪冰城的四季春奶蓋搖勻的味道,還要更清淡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