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番外](內有小崽子出沒,慎買)
星歷818年,聖瑞斯軍校。
剛結束最後一場實戰演習,赫墨拉與明鹿累得宛若死狗往食堂方向走去。是的,就算一千一萬個想要休息,那也要先吃飽飯。
明鹿的口腹之欲實在重,這三年裏,本來對這些無所謂的赫墨拉潛移默化地變成了明鹿的飯搭子,幫助明鹿一起完成畢業前吃遍聖瑞斯美食的目标。
兩人進了食堂,按照飲食計劃精挑細選一番午餐,細嚼慢咽地吃完就開了輛飛行器飛回宿舍。
在宿舍門口停下飛行器,就見到幾個笑容熱烈的alpha站在不遠處,對着赫墨拉揮揮手。
這幾人赫然是阿裏坎的近身護衛。
赫墨拉皺眉,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幾人笑着走過來,隐蔽地對他行了個禮:“殿下,午安。”
“你們怎麽來了?阿裏坎也來了嗎?”
泰明恭敬地回道:“沒有,元帥大人正在皇宮處理內務,無暇走開。是這樣的,昨天晚間陛下傳來消息,說他退位了。元帥大人派我們來接您回去——登基。”
赫墨拉:“啊?”
“是這樣的,殿下,請您現在就去辦理退學手續吧。”泰明語氣和緩,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堅定,大有赫墨拉不退學他就在這裏守着的意思。
赫墨拉看向明鹿,他走後這裏就只剩明鹿一個人了,那他該怎麽辦?
明鹿似有所覺,語氣沉重:“果然強者都是孤獨的,你走吧。”
赫墨拉不舍,嘆氣一聲,預備了二十多年的皇位真的到自己手上,他卻覺得并沒有那麽欣喜。世界上的得失都是有定數的,得到某樣就會失去某樣。
帶着泰明幾人來到校長室提交退學申請。
聖瑞斯校長對赫墨拉的感官是很複雜的,身懷反骨,體質與潛能卻是萬中無一的優秀,在校三年輕松碾壓了不少同學,每年的軍校競賽他都是前三名,與S級alpha比尚且不顯弱點,偏偏......他是帝國人。
三年前迦羅西的事情鬧得很大,是他從軍大半輩子以來從未見過的影響大,兩個軍長卸職,令人聞風喪膽的軍團殺器調查局從上到下血洗一遍。
那時候他無數次擔心受怕,就怕他在表彰大會上對南鶴的不和氣會讓南鶴也記他一筆,讓他這個校長也滾蛋。幸好,大火并沒有波及到他,南鶴與迦羅西退學後,他就對赫墨拉與明鹿要多照顧就有多照顧,完全颠覆了之前說不再培養他們的話。
現在,赫墨拉也要退學嗎?
怎麽了?他也惹上什麽官司了?
“你這是?為什麽退學?”校長盡量把語氣放得極為和緩。
“哦。”赫墨拉道,“我要回去登基了。”
校長:“?”
“赫墨拉已經回到帝國了,半個月後的登基大典,我們要不回去湊個熱鬧?”迦羅西跟赫墨拉聊完天就有些興致勃勃,雙眸裏帶着急切與期待。
南鶴嘆氣,指着身後客廳沙發裏睡得正香的小崽子,小聲道:“他呢?”
迦羅西臉色一僵,挪了兩步将臉埋進南鶴的頸窩裏。
“把他丢給你爸爸?”
“他和我小爸現在舊情複燃,有時間照顧小崽子嗎?”
“唔。”
三年前兩人從聖瑞斯退學就回荒星住了一個月,一個月內研究了他們未來的事業規劃,決定先啃老,用霍斯年沒帶走的武器庫随即攔截一艘星盜船,白手起家。
霍斯年在這一帶有很深的威懾力,用他的武器成功打劫了一艘規模不小的星盜船,睡神號,強行收編船上的星盜們,把別人的東西變成了自己的東西。
剛開始星盜們是不服的,你爸爸整天打劫,把我們當成進貨的怨種管家就算了,憑什麽你也來欺負我們!你可是我們看着長大的(?)!面服心不服,星盜們是把叛逆寫在臉上。
迦羅西擅長以武力服人,一番卡着性命威脅下,再有南鶴帶着他們制定了幾個吞并計劃,吞并了與他們一直不對付的另外幾波星盜,将睡神號的規模擴大了一倍。自此船上的星盜們服氣了,徹底對南鶴與迦羅西俯首帖耳,指着東不敢往西。
在星海宇宙,時間和生命就變得漫長起來。
一次睡神號路過帝國邊境星球時,兩人心有靈犀地下船,找到最近的民政局,進去再出來,個人資料就都變成了已婚狀态,配偶欄裏寫着彼此的姓名。
有了正式的關系,迦羅西顏笑眉開,對南鶴的熱情高漲了不止一倍。在只有他們的飛船上,昏天黑地地至死纏綿。
然而就是那一個月的瘋玩,南鶴也昏了頭,在某次極致的瘋狂下,破開了迦羅西的生殖腔,迦羅西失神地顫抖後,自此隐隐約約摸到了AA生子的秘密。
迦羅西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瘋狂性格,随後一次又一次的勾着南鶴成為生殖腔的常客。
兩個月後,醫療機器人掃描診斷完迦羅西的身體,用機械音恭喜他:“恭喜恭喜,您已經懷孕六十天三。”
與當年霍斯年的醫療機器人不同,這個機器人被暢快大笑的迦羅西溫撫摸光溜溜的腦袋,誇它是個小寶貝。
南鶴暈怔與悔恨了半天,擔負起照顧孕夫老婆的重擔。
迦羅西對這個期待已久的寶寶十分地珍惜看重,甚至為了寶寶出生長得健康漂亮,強行把自己暴躁易怒的性格壓制下去,每天看三次聯邦笑料讓自己開懷大笑。
“一定要長得像你。”迦羅西輕聲道,“那就太好了。”
南鶴忍俊不禁,心裏卻覺得還是像迦羅西比較好看,迦羅西妖冶靡麗的天賜容貌,需要一個繼承人。
未滿十個月,肚子裏的寶寶就在迦羅西的萬千期盼中降生。看第一眼,迦羅西迎風流淚,絕望道:“怎麽會......這麽醜!能不能不要啊?”
前來陪産的霍斯年安慰他:“沒事的,寶寶出生都長這樣!嗯?他好像比南鶴是醜點?”
南鶴出生時十二斤,胖的臉上的皮都展開了,自然要漂亮一點,但是從未見過其他孩子的霍斯年不懂,也跟着有點難受。
學習了無數知識的南鶴立刻從光腦裏找出新生兒與一周歲的照片給迦羅西看,實實在在地寬慰:“你看,新生人都是這樣,在保育箱裏待一待就好看了。”
“真的嗎?”迦羅西倔強地不去看醜寶寶,敏感地抱着南鶴不放手。
寶寶剛滿兩個月,皮膚雪白細嫩,眉眼五官精致漂亮,是挑着迦羅西與南鶴的優點長,更是結合了兩人的容貌,生出了另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睛的氣質。
就沖着南鶴的臉生寶寶的迦羅西大大地松了口氣,慈愛地抱起寶寶:“哈斯塔真乖。”
南鶴:“......”
迦羅西嚴格來說不算個合格的小爸,他自己都像沒長大的孩子,性格熱烈,愛恨明顯。随着哈斯塔的長大,教說話,教走路,教吃飯,樣樣磨光了迦羅西的耐心。
總能在睡神號裏看見這樣一幕,哈斯塔拿着零食跟星盜船員們玩耍,迦羅西端着一碗已經冷卻多時的香粥對着浩渺的宇宙群星發呆,靈魂消失。
無他,哈斯塔的确是個小惡魔。
他的容貌偏向于南鶴,性格卻繼承了迦羅西的十成十,連迦羅西都鬥不過他,對着那張迷你版南鶴的臉,怎麽可能發得出脾氣啊!
迦羅西幽怨地摔碗之前,南鶴出場,将不聽話的小崽子從一個個臉上挂滿了慈祥和藹笑容的星盜包圍中拎出來,冰冷的香粥放在他的面前,淡淡吩咐:“吃幹淨。”
因為從小的照顧與教導,哈斯塔對南鶴的敬畏是積在骨子裏的,連忙收斂猖狂的神色,乖乖坐好鼓着胖乎乎的嫩臉蛋委屈地吃粥。
有了絕對的殺手锏,迦羅西徹底放松自己,重新回歸到以前肆意張揚的奧斯汀少爺。
只是,有小崽子還是不一樣的,想走就走輕松愉快地過二人世界起碼真的受限制。
“要不?丢到荒星門口我們就離開?”老婆和兒子,當然是老婆重要,南鶴毫不猶豫地出賣兒子。
“嗯!”親兒子坑起來是一點都不心疼,迦羅西立馬配合。
熟睡的小崽子肌膚白皙細膩,垂下眼睫毛宛如兩片羽毛,粉嘟嘟的小嘴做着夢吧唧着,看着都讓人心軟。
然而他的爸爸和小爸有着鐵石一般的心腸,輕柔地給他戴上安睡耳罩,抱起他往敞口的小雜物箱裏一放,目光對上,露出奸詐得逞的笑容。
安德魯與霍斯年破鏡重圓,已經習慣了平靜生活的前殺手霍斯年重新回到荒星,跟安德魯過上了養老的生活。
兩人都是S級的體質,南鶴與迦羅西并不敢貿然地丢孩子,而是等在将小雜物箱放在了拖拉機器人身上,目送着它咕嚕嚕地往門口過去。
千米高空上,迦羅西看着監視屏。
拖拉機器人“嘟嘟嘟”地不緊不慢撞擊着門,沒一會兒,大門就被渾身倦懶的安德魯打開了,安德魯朝四周看了看,抱着熟睡的哈斯塔回去了,大門重新關閉。
“好啦!”迦羅西期待地摩挲手掌,臉上挂起輕松的笑容,“終于把小崽子送出去了!”
南鶴看了他一眼,好笑地問道:“早知道不生了,對嗎?”
豈知迦羅西嚴肅的搖頭:“我從來沒有後悔生下他,我對他一開始就是抱着期待和愛的,現在依然一樣。只是我逐漸發現,我的生活似乎因為他發生了極大的改變,而且,我心裏自始至終最愛的依然是你,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