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拒绝，是在玉景淮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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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景淮垂眼，情咒发作，疼得他不敢看她，只低声恳切地再劝：“小乔，前世之眼发作会越来越频繁，会很疼……我给你带来的药会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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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苏乔看着转身走来的沈修瑾，扬起笑脸，轻声说，“大师兄，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怕疼不怕苦的。我就是想陪着他，白头到老……你放心，我会把能做的都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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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景淮心口狠狠一颤，“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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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里，是苏乔白色衣裙晃过，她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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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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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克制不住，伸手想去留，绵软冰凉的布料从他指间滑过，一瞬就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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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没抓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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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还想问……小师妹，你连我也会忘记，会舍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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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景淮重重地闭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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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被砸出的阵痛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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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眸，他看见苏乔跑向沈修瑾，扑进他怀里，如同翩跹的蝴蝶降落在目的地，被接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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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画面，他曾经梦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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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景淮收回僵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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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沈修瑾遥遥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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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两人的对话犹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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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沈修瑾说了前世之眼对苏乔的危害，他藏了私心，想让沈修瑾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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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之眼是没办法由外力取出来，小乔会在痛苦中遗忘所有人，你也不例外……沈修瑾，让她修道成仙，对她伤害才是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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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男人只是淡漠地道：‘我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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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沈修瑾是黑暗深渊里爬出来的厉鬼，终于抓到了那缕光，又怎么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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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景淮缓缓吐出口浊气，在血气涌上喉头快压不住的狼狈地转过身，逃一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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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牧野忙跟在他身后，他回头跟苏乔挥手，“师姑，我们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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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回头看着玉景淮的背影，有几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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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一天，她会连大师兄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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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她的时间没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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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瑾揉了揉她的头，低声问：“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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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老实说：“我在想，做点什么能帮大师兄早日得道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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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题，就超出了沈修瑾能聊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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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默片刻，还没开口，一通电话就钻进了手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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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来的是萧司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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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城五大豪门之一肖家的独生女被送进精神病院，肖家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应该闹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