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鬼眼里，没有善恶，没有生死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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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知道，它可以跟妈妈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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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站在楼上，看着金宝娜的尸体被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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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仍然是弯曲的姿态，在护着怀里的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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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宝娜身上没有怨气，反倒有种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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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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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岁的蹒跚着走进一个不见阳光的房间，将自己摘的花递给床上的女人，小脸上满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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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朵花被撕碎，摔在了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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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变成了无措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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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苍白憔悴的脸逼到眼前，恶狠狠地说：‘你怎么还敢糟蹋花？！你应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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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忽然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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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哭什么？”沈修瑾站在她身旁，声线又低又冷，骨子里的戾气掩盖不住，他也从不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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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回过身，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摸脸，真的摸到了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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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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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盯着指尖上那点湿润，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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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装哭做戏，通过生理刺激逼迫自己流泪，可她从来没有真的哭过……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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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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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瑾刚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低头咬了一根在嘴角，冷不防地听见这连名带姓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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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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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发作，手突然被苏乔拉住，直直地按在她左边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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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瑾当时表情凝固了一瞬，他冷冷掀起眼皮，却对上一双微微泛红和不知所措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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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口这里，突然有点难受。你能感受到吗？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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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底下，是柔软的触感，和慢得几乎感受不到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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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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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女人又他妈来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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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在勾引他，用最蠢的借口，偏偏，露出最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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