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没搭理她话里带刺，只是伸手拉了一下她胳膊，“我送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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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娇娇将手抽了出来，笑容浅浅，“我叫车了，不劳烦林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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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低眸看了她几秒，在她那张嘴说出更冷漠倔强的话之前，俯身弯腰，轻松将她打横抱起来，往车子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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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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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娇娇低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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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的瞬间，灯光落在男人的侧脸，她那一刻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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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客套疏离如程序化般完美的脸上，冷若寒霜。一双总是温和的眸子里，带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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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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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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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他可怜，他还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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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帮她系上安全带，这才从另一侧上车，发动车子朝医院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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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安静，暖气源源不断的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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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慢慢恢复知觉，脑子才重新上线，晋娇娇冷不丁儿的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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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礼貌疏离的语气，“行吧，晚上确实不好打车，那就多谢林总了，直接送我回家就好，不用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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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又是除夕夜，别给别人添麻烦，就是最好的新年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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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条分岔路口，一边是晋娇娇回家的路，另一边是去医院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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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毫不犹豫的打方向盘，选择了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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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娇娇拧眉，有些不悦，“我说了，我不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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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额头的伤需要处理。”流了那么多血，都不敢想象伤口有多深，他怎么可能安心让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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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娇娇转头定定的看着他，眸光一寸寸冷了下去，“关你什么事？林总当自己是救世主吗，那么喜欢怜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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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抿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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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离陆氏挺远的吧？也不是林总回家的必经之路吧？林总大晚上还在这边谈客户，然后刚好碰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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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碰到了我，又刚好可怜我，非要送我去医院，林总觉不觉得自己太博爱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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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这么博爱的人，还是晋熠那个渣滓呢！但他渣得明明白白，只是想给每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一个家而已，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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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比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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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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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沉静的两个字，打断了晋娇娇的不满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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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话，就这么卡在嗓子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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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眸光微动，因为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心尖儿都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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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叫过她的昵称，或虚伪慈爱，或假意深情，但从来没人喊出他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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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陌生，但又带着几丝难掩的宠溺，像一股柔软温和的风，抚平她心里涌出的所有烦躁情绪，让她忍不住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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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刚刚在生气质问，都直接忽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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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又无奈，声音低低沉沉，“头不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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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娇娇对上他复杂的眼神，整个人怔住，一时不舍得破坏掉他这难得的带有情绪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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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移开视线，闷声闷气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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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就闭上眼睛休息会儿，到医院了我叫你。”他温声细语，更像是轻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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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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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娇娇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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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脑子被砸糊涂了，竟然会觉得林江这种人会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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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脆弱的时候吧，下限就是会不断刷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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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娇娇清楚不可能，但还是不忍心打破，这份从小到大，从来未曾感受到的，奢侈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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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空调送着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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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娇娇闭目养神，脑子里思绪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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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太累了，今晚又在路边冻了那么久，真的昏昏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