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来,喝了这杯酒。”</p>
轻歌倒满一杯酒,放在武皇的面前。</p>
武皇是个有原则操守的人,一万年来,不曾碰过一滴酒,又怎么可能在此时破戒呢?</p>
“夜元师,你醉了,你冷静一点。”</p>
武皇道。</p>
轻歌咧开嘴笑:“武皇难道不想知道,裴越困于心劫几千年,为何会在今日走出武道地牢吗?”</p>
“为何?”</p>
这的确是武皇想要知道的一件事。</p>
轻歌挑起了妖冶的眉梢,眸底流转着狡黠之色。</p>
她朝武皇勾了勾小手指,武皇严肃至极,却还是凑近了几分,竖起耳朵听。</p>
轻歌低声说:“他喝了这富贵酒。”</p>
“什么?</p>
!”</p>
武皇声音低沉,蕴满了怒意:“放肆!他怎么能喝酒?</p>
喝酒误事!”</p>
“武皇,你难道不想知道,裴兄他不胜酒力,为何还要喝酒吗?”</p>
轻歌道:“你难道不想师徒二人重归于好吗?</p>
重点不在于邪殿,或许,你喝了这一杯酒,你什么都明白了。”</p>
区区一杯酒而已,能有这么神奇吗?</p>
武皇是不信的。</p>
但他却是,不由自主地接过了一杯酒。</p>
像是喝毒药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仰起头来,一鼓作气将一杯酒水,尽数喝完。</p>
烈酒自咽喉流淌往下,穿肠而过。</p>
似一团纷然炽烈的火,在四肢百骸,在五脏六腑,炸开了火树银花般的绚丽。</p>
武皇是个古板的人,他数千年如一日般,生活在古板的世界里。</p>
他遵守祖训,从未违背过。</p>
即便与邪殿来往,也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和裴越解开心劫。</p>
但他从未有过如此奇妙的瞬间,那一刻,难以言喻。</p>
有几分痛苦,辛辣,可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美丽。</p>
武皇双眼一亮,伸出了手,“还有吗?”</p>
轻歌笑了,即便肉疼,却还是把为数不多的断肠酒拿了出来。</p>
藏书楼,百榜幻阵,裴越相助,这个人情,她该还一下。</p>
在裴越和武皇之间,她只能尽力而为,至于剩下的,就交给上天了。</p>
这一夜,她与武皇把酒言欢。</p>
武皇也是个不胜酒力的,拉着轻歌的袖子,细数这数千年的苦。</p>
“夜元师,你说说,你评评理,裴越那孩子,是不是不孝。”</p>
“本皇不辞辛苦,将他培养成人,将他视如己出,为了他,甚至不娶妻,不生子。”</p>
“一生心血,倾注于他,他却为了个女子,与本皇翻脸,还扬言不杀本皇,誓不为人。”</p>
“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p>
再说了,那女子的死,跟本皇何干?”</p>
“他那么爱那个女子,本皇怎么敢杀了她?”</p>
武皇越想越气,又喝了几壶酒。</p>
轻歌看着一个个空荡荡见底的救护,那叫个肉疼。</p>
不过酒过三巡,眼前这位醉醺醺的人,还是武皇吗?</p>
倒有几分可爱。</p>
武皇头晕眼花,对着旁边的瓷器花瓶说:“夜元师,这酒喝了上头,你以后别给裴越喝了。</p>
喝酒,实在是误事。”</p>
轻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