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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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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九极快地回过神来,脸上那来不及掩饰的不敢置信,也恰好符合他本该表现出来的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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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了吸气,用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说,“就是您突然又是分家产给我,又是让我参加新年晚宴,我有点受宠若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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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震听后,不禁嗤了一声,“瞧你那点出息。行了,快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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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九心思不宁地朝外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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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容震离开了餐厅,往宅子后面的小祠堂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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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致百般无聊地跪在他父亲的牌位前,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但他没敢拿出来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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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震能容忍他天天在外面胡作非为,但绝对不会容忍他在父亲的牌位前放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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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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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致立刻将脊背挺得笔直,端端正正地跪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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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容震踏门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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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直走到香案前,取出两炷香来,凑到烛火上点燃,随后插进了香炉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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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是给他的发妻,一炷香是给他早亡的大儿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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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常说,人间有悲——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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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震这辈子算是把这三大悲挨个都经历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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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在轻轻扫过发妻的牌位后,久久地落在大儿子的牌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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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独当一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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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个最像自己的儿子,容震心里有太多的遗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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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视线,淡淡地看着他跪在蒲团上的容致,眼底浮现出一丝明显的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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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指望你能像你父亲一样能干,但你至少也不应该差劲成这个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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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致蠕动了一下嘴唇,似乎想替自己辩解什么,但又经验十足地闭紧了双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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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前一样,容震照例把他教训了一顿后,才叫他起来,随后转入正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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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缅甸那条航运线划给你三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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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致惊诧出声,“为什么?您不是一直不想他进容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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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