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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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华年每每一想到那一晚，傅谨言小小的身影，和他当时说出那句话时的倔强表情，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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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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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打断了顾华年的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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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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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推开门，“顾董，表少爷来了，在楼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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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请他到书房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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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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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华年步履蹒跚地打开门，便看到傅谨言一脸冷漠地站在门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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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个修养极好的客人，在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前，绝对不擅自踏入别人的私人领域半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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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客气是冷漠的，锋利的，像一把无形的短刃，刺入了顾华年的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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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进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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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言这才踏入书房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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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历经了顾家三代掌权人的书房，四面墙壁上是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柜，天花板上挂着一盏欧式水晶灯，在窒息的沉默中，洒下璀璨的、冰冷的光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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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字的寒暄，傅谨言直截了当地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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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董，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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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字一句，透着明显的怒意，“你为什么要调查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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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华年非常清楚，她与这个儿子之间的隔阂，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消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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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一口气，长期化疗，让她的声带受损严重，声音有一种纸张摩擦砂砾的沙哑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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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只是担心你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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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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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言轻呵了一声，语气刻薄而尖锐，“顾董这话说得可真好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