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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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阿水先是皱眉，打量了几眼，好似认出什么来：“你是黎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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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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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渊也没太在意，只是看向鱼篓：“这是灵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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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灵鱼，黎渊很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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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里，他看到过，所谓灵鱼，是鱼中的异种，十分罕见，且往往有着不同寻常的效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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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牛角鲳，每条四斤以上。嗯……这两条鱼是我给一位老人家打的，不能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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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阿水说着，微微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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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是锻兵铺这些年里锻造天赋最好的学徒，伱帮我打一件上品利刃，我给你打两条灵鱼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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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料，我自己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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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利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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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渊想了想，应了：“两条？四斤的话，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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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角鲳是大补血气的灵鱼，一斤一两出头，两条四斤，就差不多九两银子，这买卖不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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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灵鱼十分少见，锻兵铺能打上品利器的，不止他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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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四斤的话，给你三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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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阿水十分干脆的答应，提着鱼篓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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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鱼就几两银子，黎渊有些感慨，换成去年，他连想都不敢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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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鱼啊，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嗯，得空我也去碧水湖边上转一转，说不定也能打几条灵鱼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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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残兵，黎渊走向生金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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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将银票兑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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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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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柳县数万户人家，城区就有十六个，二百两的银票，二百两的珠宝，自然有各种办法去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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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不少被盯着，黎渊也没觉得有什么困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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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庄不成、当铺不成、珠宝店、首饰店、绸缎庄……等等都不行，也算不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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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票珠宝，从来都是硬通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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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兵铺把控着附近多县的铁器买卖，但其下，自然也有些不怎么有规模的铁匠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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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金坊里，就有不少的小铁匠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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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大集时，附近乡镇的百姓，都会驱牛车来着，将锻兵铺瞧不上的铁器，铁料都卖到这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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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底子足的商人，收购之后，来此贩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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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不少，就吃得下这他四百两的生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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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门路，黎渊早就摸索好了，不到中午，已买下了千斤熟铁，其中珍珠、玛瑙折价二百二十两，顺便将银票兑开一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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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目送着收获颇大商人出城，方才折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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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单，至少亏了八九两银子，但胜在方便，而且安全没后患，不至于被衙门找到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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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熟铁堆到床底，黎渊有些肉疼，却也勉强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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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掌兵箓晋升的材料解决了一大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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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锤在手，黎渊服丹站桩，心中带着期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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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寻师傅换上黄金十两，就只等曹大掌柜回来拿下赤金，掌兵箓就可以晋升三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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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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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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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条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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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再打一把上品的碧玉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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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头不改口，大有不答应就不给换的架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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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打倒是可以，不过，不打碧玉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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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渊有些无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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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张贲不知提过几次，他也不想一直拒绝，这也是他应下梁阿水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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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上品就行，你要是能打造件奇门兵器，老头子更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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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宝贝徒弟应下，张贲脸上这才有了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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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师傅逼你，不抓紧时间积累经验和技巧，你哪年哪月能打造极品利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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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得对，是弟子懈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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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渊满口好话哄着老头，至少得先拿下黄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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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滑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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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笑骂，却也着实生不起气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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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至多一二年，弟子准给您打一把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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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渊正色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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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圆满级锻造术加身，他的锻造术每天都有进步，至多一年，他就有把握将这把大匠之锤彻底消化，锻造术突破大圆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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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年？十年之内能打造出来，老头子就心满意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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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哪里信这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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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法对于锻造术是有些加成，但锻造可不止是锤法，从选矿到淬火，甚至淬火水温，水类都有要求，哪里是一年半载可以掌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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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打出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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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打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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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差点脱口而出，反应过来，一巴掌拍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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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惦记老头子这点东西，出息！快去打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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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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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一下，黎渊不疼不痒，笑了笑，回转锻造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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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喜欢这老张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