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你不用擔心。”祝璞玉淡淡地接過他的話,從容不迫,“你只要帶着可心一起跟他做個自我介紹就夠了,其他的事情我會解決。”
簡庭咂摸了一下祝璞玉這句話,眼皮跳了一下:“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麽事情?”
祝璞玉沒接話。
但簡庭已經猜到了:“他也在懷疑自己的身份有問題,是不是?”
如果孩子的爸爸對于他自己就是“簡庭”這一點深信不疑,祝璞玉不會雲淡風輕地帶過這個話題,她應該會搜尋一切“證據”,DNA比對只是最基本的。
祝璞玉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笑着稱贊了他一句:“怪不得你當年能跑出來。”
這就等于是默認了。
簡庭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眉頭緊皺着,“在濱海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說?”
祝璞玉反問:“我如果說了,你們還會跟我來北城、還會幫我麽?”
簡庭被問住了。
姜可心也答不上來。
但兩人心裏都是有考量的——
“如果你們知道他已經開始懷疑身份,你們就不會對我有很強的負罪感,我還怎麽道德綁架你們?”祝璞玉總是将自己的欲望和目的展示得很坦然。
而她這個态度,經常會把同她對話的人弄得無話可說,簡庭和姜可心現在都說不上來話。
兩人轉過頭對視了一眼。
“你們不會是想跑吧?”祝璞玉半開玩笑地問出了這個問題,沒等他們回答,又說:“很遺憾,來到我的地盤就跑不了了。”
“我沒有這麽想。”簡庭深吸了一口氣,同她說明自己的态度:“不管他現在有沒有懷疑,前幾年你們的确是被迫分開了,如果我沒有帶可心走,就沒有這樣的事情。”
“既然答應了幫你,我就不會反悔。”簡庭說,“但我希望我們合作的前提是彼此坦誠,可以麽?”
“可以。”祝璞玉答應得很幹脆,之後還很痛快地同他道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向你們道歉。”
簡庭:“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之間具體的情況麽?”
祝璞玉喝了一口果汁,組織一番語言之後,盡可能精簡地和簡庭描述了一下她跟溫敬斯現在的狀況,以及她這次讓簡庭出面的目的。
祝璞玉的表達能力和邏輯都沒有問題,可簡庭和姜可心聽完之後還是被繞得頭暈。
“你知道他的身份,他也知道他的身份,你們為什麽不直接行動?”這是簡庭最不能理解的點。
雖然不是特別了解祝璞玉,但從她的做事風格就能判斷出來,她想從聞家帶人離開,易如反掌。
既然她這麽想念孩子爸爸,為什麽既不和他相認,又不帶他回孩子身邊?
“他只是被催眠而已,你應該也找得到解決辦法,美國那邊很多——”
“暫時沒有解決辦法。”祝璞玉打斷了簡庭的話,“冒險不是辦法。”
簡庭眉頭皺得更緊:“聞知淵能找到這麽厲害的人?”
在他的記憶裏,聞知淵并沒有這方面的人脈,之前聞卉看心理醫生的時候,都是輾轉托關系費了好大勁兒才找到了比較合适的專家。
聞知淵當時還和他感慨過這件事情。
因此,簡庭在聽祝璞玉說她孩子父親被催眠時,下意識地以為,只要讓他認識到身份有問題,再去接受相關治療,便能恢複正常。
可祝璞玉卻說,沒有解決辦法。
“他找不到,別人找得到。”祝璞玉勾勾嘴角,“所以,你明白我為什麽不行動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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