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想要按下去的冲动，都被“外人”那冰冷的回音狠狠击退。</p>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反复的自我折磨逼疯，准备再次效仿昨夜啃咬指节来转移那令人窒息的心悸时，掌心中一直沉默的手机，毫无预兆地、剧烈地震动起来！</p>
“嗡——嗡——嗡——”</p>
那震动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凝固的黑暗。</p>
凯莉浑身猛地一僵，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冲破单薄的胸腔！</p>
她几乎是凭借着一种生物本能，手忙脚乱地看向屏幕，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赫然是那个让她辗转反侧的“呆子”！</p>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从她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p>
所有的困倦、烦躁、羞怒，在这一瞬间被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洪流冲得七零八落！</p>
她像被火烫到一样，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慌乱地在屏幕上划拉着，第一次、第二次……该死的！</p>
手指因为过于激动而变得僵硬笨拙，竟然没划开接听键！</p>
“笨蛋！”她对着自己不听使唤的手指低声咒骂，急得额头都冒出了细汗。</p>
终于，在第三次尝试时，指尖成功滑过了绿色的接听图标。</p>
“喂？！乌！”</p>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几乎是吼出来的，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慵懒和傲气，只剩下一种近乎崩溃的急切。“你怎么才打过来？！你那边怎么样？你……”</p>
连珠炮似的质问脱口而出，仿佛要将这一整天一夜积攒的所有焦虑、担忧、委屈，一股脑地倾倒出来。</p>
然而，当视频通话的画面终于稳定，清晰地显现在手机屏幕上时，凯莉滔滔不绝的控诉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p>
屏幕上，是乌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p>
背景似乎是在一个灯火通明的酒店房间里，能看到窗外沉沉的夜色。</p>
他金色的长发在灯光下依旧流淌着温润的光泽，如同上好的丝绸。</p>
那双浅蓝色的眼眸隔着屏幕望过来，清晰地映着凯莉此刻略显凌乱的模样。</p>
他脸上带着惯常的、干净纯粹的笑容，像雪山上初升的阳光。</p>
“凯莉！”</p>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长途跋涉后的微哑，但语调是轻快的。</p>
“对不起嘛，今天一直在路上，信号不太好，刚刚才安顿下来，让你担心啦？”</p>
他笑嘻嘻地道歉，语气温柔得像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孩子。</p>
凯莉所有的质问和怒气，在这张笑脸和这声温柔的道歉面前，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满腹的委屈和一种失而复得般的虚脱感。</p>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之前准备好的所有刻薄话语都消失得无影无踪。</p>
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带着浓浓鼻音、近乎执拗的追问：“……你什么时候回来？”</p>
屏幕那端，乌那双清澈的蓝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笑容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p>
“很快啦！这边的事情比预想的顺利一些，我很快就回来。”</p>
他语气轻松地承诺着，或许是因为凯莉紧绷的神经的原因，他并没有察觉屋檐下那淡淡的青黑色，如同陶瓷留下的淡墨轻痕。</p>
凯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她。</p>
精神上的重压一旦卸下，身体被强行压制的困倦立刻排山倒海地反扑。</p>
她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视野里乌的笑脸也开始变得模糊晃动。</p>
她强撑着，含混地应了一声：“……嗯……说话算话。”</p>
“当然算话！”乌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透过电波传来，似乎带着某种安定的魔力，“凯莉看起来好困，快去休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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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见……”凯莉的声音已经细若蚊蚋，浓浓的睡意彻底将她包裹。</p>
她甚至没来得及再仔细看一眼屏幕里的少年，也全然没有注意到，在那双清澈见底的浅蓝色眼眸深处，在她困倦得无法聚焦的视线之外，也悄然晕染开一片淡淡的、与她如出一辙的疲惫青黑。</p>
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响起，屏幕暗了下去。凯莉握着依旧温热的手机，身体软软地滑进蓬松的被褥里，几乎是瞬间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p>
这一次，梦里似乎不再有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冰冷的风雪，只有一片宁静的、温暖的蓝色。</p>
……</p>
凌晨五点。整座阿斯特雷亚宅邸还沉溺在黎明前最深的酣眠里，万籁俱寂。</p>
凯莉又一次在一种莫名的、心慌意乱的空洞感中睁开了眼睛。</p>
她烦躁地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黑色长发，喉咙干得发紧。</p>
“该死……”她低咒一声，放弃了再次入睡的徒劳挣扎。</p>
睡眠似乎对她彻底关上了大门。她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溜出自己的卧室。</p>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壁脚线处微弱的感应地灯散发着幽暗的光。</p>
她像一个幽灵，无声地穿过空旷的回廊，准备去楼下厨房给自己弄杯浓得发苦的黑咖啡，强行驱散这蚀骨的疲惫……</p>
厨房很大，冰冷的不锈钢器具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p>
她熟门熟路地找到咖啡机和咖啡豆，动作带着一种被失眠折磨后的机械和麻木。</p>
研磨咖啡豆的细微噪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p>
就在她将研磨好的咖啡粉倒入滤杯，手指正要按下启动键的瞬间——</p>
“笃、笃、笃。”</p>
三声清晰而克制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凌晨的绝对死寂。</p>
凯莉的动作猛地顿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p>
她僵在原地，竖起了耳朵，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起来。</p>
是幻听？一定是幻听……连续两晚的严重失眠，终于让她出现幻觉了吗……</p>
这个时间，老骨头和侍女们绝不可能起来，更不可能有人来访。</p>
她甩了甩头，试图将这荒谬的幻听驱逐出脑海，指尖再次用力按向咖啡机的启动键。</p>
笃、笃、笃。</p>
敲门声再次响起。</p>
比刚才更清晰，更坚定，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p>
这一次，声音的来源不再是模糊的幻听，而是真真切切地、穿透厚重的雕花橡木门板，传入了她的耳膜。</p>
凯莉的呼吸骤然屏住。</p>
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瞬间窜过她的脊椎。</p>
她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通往主厅的那扇紧闭的门。</p>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她的肋骨。她一步一步，近乎无声地挪到门后，动作轻得像一只踮着脚尖的猫。</p>
隔着冰冷的门板，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正常，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p>
“……谁？”</p>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p>
然后，一个声音，一个她无比熟悉、此刻却带着一种风尘仆仆的沙哑和难以形容疲惫的声音，清晰地穿透门板，直直地撞进了她的耳膜，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在她心湖里激起了滔天巨浪。</p>
“……凯莉，是我。”</p>
乌！</p>
轰的一声！凯莉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天旋地转！她下意识地抬手用力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指尖冰凉。</p>
一定是幻听！绝对是幻听！那个呆子现在应该还在千里之外的雪山上，和他的家人在一起！</p>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这太荒谬了！</p>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转身就想逃离这扇门，逃离这该死的、折磨人的幻觉。</p>
“凯莉？”门外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困惑，清晰地穿透了门板，“是我，乌。”</p>
那声音，如此真实，带着深夜寒风的凛冽气息，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带着一种……凯莉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沉重的疲惫感。</p>
不是幻觉！</p>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在她脑中炸开！凯莉猛地转过身，所有的矜持、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犹豫在瞬间被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彻底碾碎！</p>
她几乎是扑向那扇厚重的门，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得厉害，摸索着门锁的位置，平日里轻而易举就能打开的旋钮，此刻却显得格外笨重。</p>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终于被拧开。</p>
凯莉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拉开了那扇隔绝内外的雕花橡木大门！</p>
门外的景象，如同最不真实的梦境，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她布满血丝、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眸——</p>
凛冽的寒气裹挟着风雪的气息扑面而来。</p>
门廊上方复古壁灯昏黄的光线，像舞台的聚光灯，清晰地勾勒出门口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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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乌。</p>
他回来了。</p>
然而，眼前的乌，却不再是那个离去时仿佛不染尘埃、周身流淌着温润月华的天上仙客。</p>
他依旧穿着那身看起来颇有些单薄的旅行外套，肩膀上、金色的发丝间，甚至那长而卷翘的睫毛上，都沾染着尚未融化的、细碎的雪粒，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微光，如同星辰坠落凡尘。</p>
那件外套显然无法抵御长途奔波的寒气和风雪，布料带着明显的褶皱和风尘仆仆的痕迹。</p>
他那头标志性的、曾经如同九天瀑布般流淌着温润光泽的金色偏白长发，此刻失去了往日的柔顺光泽，显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被风吹得贴在汗湿的额角，发梢甚至微微打结，沾着泥点和融化的雪水。</p>
那总是像天神精心描绘的墨痕般柔美的睫毛，此刻无力地低垂着，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眼睑下投下两片浓重疲惫的青灰色阴影，如同水墨画上晕染开的墨点。</p>
那双曾让凯莉如痴如醉、清澈见底、烂漫温柔又充满纯欲探索欲的浅蓝色眼眸，此刻虽然依旧倒映着凯莉震惊的身影，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薄雾，失去了往日的清亮神采，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倦怠，眼白处也布满了细细的血丝。</p>
他小巧温润如玉的琼鼻，鼻尖被冻得微微发红。</p>
那双淡玫瑰色的薄唇，此刻颜色显得更浅淡，甚至有些干裂起皮，失去了往日那种引人遐想的、如同仙酿之韵的光泽。</p>
原本那种“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的出尘气质，被一种沉重的、仿佛跋涉了千山万水的风尘与疲惫彻底覆盖。</p>
他站在那里，身体似乎有些不易察觉地微微摇晃，像一株被暴风雪摧折过的、却依旧倔强挺立的玉树。</p>
凯莉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冲向了大脑，又在下一秒冻结凝固。</p>
她张着嘴，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滚烫的棉花，所有在心底反复演练了无数遍的质问、控诉、甚至带着点撒娇意味的抱怨。</p>
那些她在失眠的深夜里反复咀嚼的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在这个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却奇迹般站在她面前的少年面前，被彻底击得粉碎，噎在喉咙深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p>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的、混杂着心疼与狂喜的情绪，瞬间攫住了她，让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失神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乌。</p>
然而，还没等她从那极致的震撼和失语中找回一丝神智，甚至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门口那个身影动了。</p>
乌那双布满血丝、带着浓重疲惫的浅蓝色眼眸，深深地、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p>
那眼神里，似乎蕴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似乎疲惫得连表达的力气都没有。</p>
然后，在凯莉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之前，他忽然向前一步，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风尘仆仆的气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张开双臂，毫不犹豫地、结结实实地将她整个人拥入了怀中！</p>
“唔！”凯莉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半步才稳住。</p>
冰冷的、带着风雪味道的外套布料瞬间贴上了她单薄的丝质睡衣，激得她微微一颤。</p>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干净清爽如同初雪松林的气息，以及一种风雪混合的疲惫感。</p>
这气息混合着乌身上原本的清香，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心悸的冲击，瞬间冲垮了凯莉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和矜持。</p>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想要推开他，想要质问“你发什么疯”，想要维持住自己那点可怜的骄傲。</p>
然而，就在她抬起手，指尖触碰到他冰冷外套的瞬间，乌那疲惫沙哑到极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微弱气息，轻轻地、沉沉地在她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p>
“凯莉………”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瘦削的肩窝，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颈侧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p>
“我好像得了你说的那个症状……”</p>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依赖和一种沉甸甸的、仿佛跋涉了千山万水终于抵达终点的疲惫与安心。</p>
那声音像带着魔力，瞬间瓦解了凯莉所有的抵抗。</p>
凯莉抬起的手，僵硬地停在了半空。她感受到他整个身体的重量似乎都微微压了过来，感受到他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微微颤抖，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隔着厚厚的衣物传来沉重而疲惫的搏动……还有那浓重的、几乎化为实质的倦意，透过相贴的皮肤，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p>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心疼，猛地冲上她的鼻尖，眼眶瞬间变得滚烫。</p>
她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尝到了一丝淡淡的铁锈味，强行将那汹涌的泪意逼了回去。</p>
僵在半空的手，最终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柔，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了他冰冷而疲惫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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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侧过头，将发烫的脸颊深深地埋进他带着寒气与清香的颈窝，贪婪地、用力地呼吸着他身上那混合了风雪、奔波和他独特清冽气息的味道。</p>
这怀抱冰冷而沉重，却像漂泊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瞬间抚平了她灵魂深处所有因分离而撕裂的焦灼与不安。</p>
那蚀骨的失眠带来的疲惫，那积压了两天两夜的委屈、焦虑、思念……所有激烈翻腾的情绪，在这无声而紧密的拥抱里，奇迹般地找到了出口，如同沸腾的水面渐渐平息。</p>
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温柔地垂落下来。</p>
身体里紧绷到极限的弦，终于在这一刻，在确认他真实存在的这一刻，在被他紧紧拥抱、也被他需要着的这一刻，彻底松弛。</p>
意识如同沉入温暖的海水，迅速变得模糊。</p>
乌感受到怀中身体的放松和变得绵长的呼吸，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也终于松懈。浓重的倦意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p>
他抱着她，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顺着门框缓缓滑坐下去。</p>
凯莉被他带着，也软软地滑坐在地毯上，却依旧维持着相拥的姿势，仿佛两株在风雪中相互依偎取暖的藤蔓。</p>
她埋首在他颈间的姿势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无意识地在他冰冷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发出了一声细微的、满足的呓语。</p>
乌的头也轻轻靠在了她的发顶，金色的发丝与星辰般的黑发在门廊昏黄的灯光下交缠在一起。</p>
他沉重的眼皮彻底合上，长长的睫毛在疲惫的青影下投下安静的扇形阴影，淡玫瑰色的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气息悠长而平稳。</p>
门外，凛冽的寒风似乎也放轻了脚步。</p>
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里，只有壁灯柔和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这两个在门口地毯上紧紧相拥、陷入沉睡的身影。冰冷坚硬的门廊地面，似乎也因这毫无保留的依偎而变得柔软。</p>
他们睡得那样沉，那样毫无防备，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跋涉，终于回到了灵魂的栖息地。</p>
风雪的气息、咖啡机未启动的寂静、偌大宅邸的无声空旷……一切都被隔绝在外。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在寂静中交织成最安稳的节拍。</p>
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凝固成一副名为“归途”的静谧画卷。</p>
……</p>
大约10来分钟，赶来宅邸的管家&侍女：“布豪！我的工作！”</p>
……</p>
据老骨头事后询问看门的，看门的用幽怨的眼神弱弱的回应：</p>
“你敢拦？”</p>
老骨头：……</p>
……</p>
ps：这章算是过渡，往后每章都要1万字以上了，直到回家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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