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克丽丝娜洗漱完了过后站在衣柜面前陷入了沉思。

———上个月穿的是这条裙子，那今天穿这个吧。

她的手指划过白色的长裙，取下旁边那条黑色的过膝长裙，既能挡住腿上的纱布又不失庄重。

将红色的长卷发全部挽起来，然后用一顶黑色的帽子盖住。

在选择配饰的时候，她看见老师送给自己的毕业礼物———白色的智能腕表上弹出了一条消息：[pick me！]

克丽丝娜：“......”幼稚的老师。

米娅也收拾好了自己，准备陪她一起去韦恩纪念馆。

在去韦恩纪念馆之前她们特意去花店里买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韦恩纪念馆就在犯罪巷里。

多讽刺啊———哥谭罪名昭著的犯罪巷却偏偏埋葬了哥谭最善良的夫妇。

当她们抱着玫瑰花来到韦恩纪念馆的时候，一个哥谭大众十分熟悉的人也在那里。

克丽丝娜瞥了眼那个高大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控制着轮椅过去停在纪念碑前。

她弯腰把玫瑰花放在已经堆叠了很多鲜花的深色台阶上，白色的玫瑰花瓣还带着露珠，在自然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

韦恩夫妇生前一直致力于做各种慈善，曾经受过他们恩惠的人也没有忘记他们。那些人会在周末带着鲜花来这里纪念他们，久而久之这个曾经他们遇害的地方就变成了‘韦恩纪念馆’。

穿着黑裙的少女抬眸看了眼纪念碑上笑容温和看起来十分恩爱的韦恩夫妇，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

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是韦恩福利院收留了她，从未忘记过。

克丽丝娜望着纪念碑有些出神，直到点点的雨滴落在了她的脸上，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发现到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三个小时了，是中午饭的时间了。

她抬头看了眼阴沉沉乌云翻滚的天色，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让米娅把放在包里的黑伞拿出来，撑开挡在她们俩头顶。

“哥谭从没有过一个晴天。”

黑裙少女看了眼纪念碑上韦恩夫妇的照片，推着轮椅离开。

路过布鲁斯韦恩的时候看了一眼他，刚好和他垂下的蓝眸对视上。

克丽丝娜：“......”

她率先移开视线，在她眼中这人长得再漂亮也是个草包蠢货。

如果不是姓韦恩而且还热衷于做慈善，哦对，他还投资了蝙蝠侠。

红发少女默默把蠢货的评价去掉：好吧，不得不承认至少他的投资眼光还算不错。

察觉到她眼神中的恨铁不成钢的草包·布鲁西宝贝原本要说出来的调笑突然哽在了喉咙里：“......”

他还是第一次顶着这张脸被人用看智障的眼神从头看到脚，并且毫无任何留恋。

大老远从布鲁德海文回来的迪克过来接他的时候，看见了他脸上的表情。

回忆了下最近的热点新闻，合理怀疑：“你被那个漂亮的模特小姐甩了？”

布鲁斯：“没有。”

迪克向韦恩夫妇的纪念碑弯了个腰，然后和他一起离开，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们了。

他上车后把旁边的资料拿起来，一边翻一边和他说：“之前往布鲁德海文的运输船舶被你拦了下来，所以他们这次主动来哥谭了。”

“我已经打听好了，今晚在扑克牌俱乐部进行交易。”

布鲁斯收起了脸上轻浮的笑容，捏了捏眉心：“嗯，我知道了。”

-

另一边离开韦恩纪念馆的两个少女来到一家餐厅里，米娅负责点餐，克丽丝娜则是坐在位置上撑着脸懒洋洋的看着外面。

雨中撑伞的行人们在街道上匆忙走过，雨水落在伞面上溅起一圈小小的水花。

点完餐的米娅看了眼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下意识摸出手机看了眼福布斯企业排行榜，发现韦恩目前还在第二的时候瞬间了然。

“你放心，韦恩肯定很快就能重回第一的。”

克丽丝娜：“......”

不怎么愉快的午餐时光结束后，她们互相告别。

凯尔特小姐回了新城区的公寓里，米娅则是回到宿舍里继续收拾东西，临近毕业了很多东西都需要好好整理。

克丽丝娜还不知道老师的任务是什么，但她提前准备了一些可能等会儿任务会用上的东西。

在她翻着防追踪的东西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下。

被恶灵骑士催烦了的app弹出一条消息：[凯尔特小姐，您要不要考虑一下提高鬼怪的利益分配？]

————提高利益分配？

拿着手机的克丽丝娜可疑的沉默了下，不忍心告诉app恐惧能量的分配完全是看她心情给的，交易合约上只是写了最低七三分。

但她心情不错也会给小费的，只是有前科的恶灵骑士只能拿走三分低保而已。

善于钻bug的克丽丝娜意味深长的看着它：“你是在帮骑士说话吗？”

app刚鼓起的勇气也瞬间down了下去：[没有，我觉得现在这样，也、也挺好！]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凯尔特小姐的伪装手段都给了它不小的心理阴影，明明不是鬼怪却比鬼怪都吓人。

红发少女挑了挑眉，把考虑的话咽了回去，非常自在的回到了周扒皮的位置上：‘那就好。’

以防它们（特指恶灵骑士）得不到好处给自己添乱，她还是给了一句话：‘我会给小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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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app高兴的应了下来，这次能和恶灵骑士交代了。

也不知是怎么从这个感叹号上察觉到app情绪变得高兴的克丽丝娜弯了弯唇，很快手机上就又弹出来了一条消息。

这次是她一直在等着的人了。

[老师：两个小时后，我让人送你去俱乐部。]

[老师：按照你之前的方式完成这次交易，亲爱的克娜娜。]

克丽丝娜看了一眼被自己翻出来的伪装道具，回复老师：[好的。]

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她给自己改头换面一番了。

———之前的方式...？空手套白狼啊。

凯尔特小姐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看来又是一批倒霉的外地人呢......”

两个小时后，克丽丝娜拿起旁边的面具和兜帽披风转身离开。

......

晚上收到消息来接人的花臂混混从车上下来，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根香烟，烟雾后的眸子看着不远处那个坐落在新城区里的公寓楼。

他也不知道稻草人让他来接的人是谁，而且看起来似乎关系还不错。

“原来是你啊。”

一个机械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失真从身后传来，他夹着香烟的手抖了抖。

零碎的火星落在他的夹克上，花臂混混连忙拍灭自己衣服上的火星子，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他打量着戴着兜帽在夜色中不仅看不清容貌甚至都分不清男女的身影，在心里猜测着到底是谁。

在她慢慢走近后看清了兜帽下的模样，纯黑色的面具把她的脸挡的严严实实。露在外面的漆黑眼眸深不见底，像是冰冷幽深的寒潭一般。

完全没认出来这是自己现任老大的花臂混混只能试探的说了一句：“你好？”

克丽丝娜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上车。

花臂混混把手上的香烟熄灭掉，坐上驾驶座后调整了下后视镜，镜子中映出了后面的人———她安静的坐在后面，脊背挺直，双手自然的交叠在腿上。

这个坐姿让他莫名的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疯子。